“大人,境外灵扇在这儿呢……”靖尘匆匆将境外灵扇塞到禹羲手中,却见禹羲眉头一皱,将境外灵扇轻轻放开,而口中依然叫唤道:“灵……”
“不是境外灵扇?”靖尘挠了挠头,也急得快哭了,“不是境外灵扇是什么啊?灵什么?什么灵?”垂着头盯着禹羲的脸许久,才一拍脑袋道:“知道了知道了,上回在这儿的那姑娘不就叫宫灵月吗?大人想见她呀?”
“可、可她不在这儿呀?”靖尘又犯难了。却在这时听见殿外有人唤他,出了殿门,却只见美梦仙子站在殿外来回踱步,脸色也很焦急难看。
“美梦仙子,有事吗?”微微弯腰行礼,靖尘问道。
点点头,梦芷妤向殿里张望了一番才道:“听说妖神大人从灵蛇洞出来了,本仙想去探望他。”
“可……”靖尘刚想拒绝,却又见梦芷妤美目含泪,似乎很是担心,便僵着头皮答应道:“那好吧,别吵着大人便好。”
一见得到应允,梦芷妤也不顾着形象了,一手抓起长裙便往里头跑。见到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禹羲,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轻抚过他的脸叫道:“禹羲大哥……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回来。”
可昏睡中的禹羲却没有听见她的话,只听见有女声,便紧紧抓着她的手,脸上也露出一抹疲惫的笑容“灵……月……”他想找的是灵月,叫的是灵月,只不过他想睁开眼看看她,却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像是在一个幻梦中,醒不来,也无法彻底睡去一般,让他痛不欲生。但是他心头还有一个念头让他不能放弃,那便是救灵月,所以他熬过真火焚烧,抗过灵蛇噬咬。
“禹羲大哥……”见他叫唤的是宫灵月,梦芷妤泪落得更猛了,几次想从他手中将手抽出,但却依然不舍得。她不想被误以为是宫灵月,可被他这样握着手,是她连做梦都想的事,但没想到,她一直希望的事,却因另一个人而完成,还要禹羲受如此重伤才会误以为她是宫灵月……这样的代价太惨重。
“月儿……”再喃喃叫唤了一声,禹羲的手握得更紧了。像是生怕身边的人儿就这样消失一般。这样握着,似乎他很安心了一般,沉沉地睡去。
“禹羲大……禹羲,禹羲,我在这儿呢,月……月儿在这儿呢。”梦芷妤轻咬粉唇,任泪一滴滴滑落。冒充宫灵月,也许是她这辈子都没有想过的事。要靠冒充宫灵月来博得禹羲的一点关怀。她不想,却也无能为力。现在的禹羲,想的念的是宫灵月,这也许是他坚持下去的唯一力量,所以她只能这样做。
靖尘站在边上,看了看哭成泪人的美梦仙子,又看了看伤重得快死了,听到与宫灵月相似的声音又露出微笑的妖神大人,心中不免也有些惆怅。
如果禹羲大人与美梦仙子是一对那便好了,他不需劫难重重,她也不需将心掏空。而命运偏偏捉弄人。原的青梅竹马不愿配,非要拼死拼活爱一回。
见他睡了,梦芷妤轻轻将他的手推开,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才站了起来瞄了靖尘一眼,也不说什么,便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钦元殿。
“哎……情爱,是要人命的东西呀!”靖尘看梦芷妤跌跌撞撞出钦元殿的身影,不禁摇了摇头叹道。
这不过一天下来,靖尘便觉得也累得要死。禹羲的真火焚烧倒也只是将真气烧尽,只须复元便可,可灵蛇所咬,那毒却特别得很,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来来去去地折腾人。等梦芷妤再一次来的时候,靖尘觉得像是见到救星一般,连忙抓着梦芷妤的衣袖,指着床边一叠被子,与这会儿正不断冒汗的禹羲道:“美梦仙子,您可算来了,大人这蛇毒不退,我也快被折腾死了。”
“你先去休息吧,我照顾他。”微微一笑,梦芷妤今天的状态似乎好了许多,坐在禹羲的床头,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像是为妻一般,守在他床头,为他知冷知热,为他揣茶倒水,这样一想,梦芷妤的心似乎又活了。也许这样一来,他会对宫灵月那妖女死了心,转而爱上她……
“冷……冷……”一串呻吟打断了梦芷妤的想像,见禹羲的汗早已干了,而此时正冷得瑟瑟发抖,像是身在寒冰窟一般。
见他这样,梦芷妤连忙将床边的棉被一一为禹羲盖上捂好。见禹羲嘴里迷迷糊糊还喊着冷,梦芷妤一咬牙,也跟着进了被窝,然后紧紧地抱着禹羲。
突如其来的发热体,让禹羲眉头一舒,也反手紧紧抱着梦芷妤“月、月儿……”自然而然地以为他抱着的是宫灵月,禹羲的头脑早已变得浑乱,只是心头一直念着的那个人,就像是身边的人就是那个人一般。
“禹羲,是我……”被他这样抱着,梦芷妤一颗心都融化了。昨天晚上她便想通了,被误认为是宫灵月又如何?至少陪在他身边的是她!
“月儿……”禹羲的叫唤得到回应,便有些蠢蠢欲动,手不知何时已落到梦芷妤的腰间,轻轻一挑,便将她的腰带给挑开了,一见禹羲的动作,梦芷妤心里一惊,想躲开却又不舍,也许这样了,他便会一直留在她身边。思及此,梦芷妤素手一挥,在房门设了结界,然后才像是迎合一般,更偎在禹羲身边……
“月、月儿……”见她回应,禹羲的手更加不安份了,原本无边的冷意也不知何时悄然褪去,一时间房间的气温悄悄升高,春色迂回。
第二日,等梦芷妤醒来之时,见禹羲还在昏睡,便连忙捡起掉落一地的衣物穿好,然后才红着脸盯着禹羲。禹羲,我是你的人了,你可知道?
“大人?美梦仙子……”门外,靖尘着急地喊着。不知谁在这门边设了结界,害他昨晚想进来到现在都进不来。谁让他法力低下呢?
“哦哦、是靖尘啊……”这才想起自己昨晚在门边设了结界,梦芷妤连忙一挥手,将结界破开,又微微别开脸解释道:“昨日,我怕有人扰了禹、禹羲大哥,所以便设了结界。”
一看梦芷妤脸色怪怪的,又见禹羲平安无恙,靖尘这才不在意地道:“没事,还是美梦仙子想得周到。”
想起昨夜之事,梦芷妤的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出羞涩的红晕,也同样有着幸福的喜悦。
再次转头看向禹羲,他依旧沉沉地睡着,自从被灵蛇噬咬后,他从未如此安静地休息过。看着他的脸上那般地平静,梦芷妤的笑容愈来愈深。
“大人今日休息的好平静。”靖尘见梦芷妤看着禹羲,也转头看向了他,见他如此平静,脸上也慢慢浮出笑容。
靖尘这句话刚说完没多久,就看到禹羲的眉头慢慢锁起,然后口中喊着:“月儿……”而醒了过来。
梦芷妤的脸上随着这一声,笑容渐渐消逝。就算心中早就有了准备,可见他如此心心念念着宫灵月,无论如何,她都无法笑着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