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众人与狼群僵持了半个多小时,此时的柴火行将烧尽,手中的火把也快没了。周围的光亮一下子少了许多。仅剩下三个手电筒照着远处的狼群,显得力不从心。此时再看狼群,原先打滚舔毛的两只狼此刻也站了起来。一看这情况,众人心里估计那狼群肯定是要进攻了。然而,此时原先流口水的两只狼却趴在了地上,继续修理毛皮,刚才修理皮毛的则虎视眈眈起来。
如此再过了半个小时,那些狼像是突然接收了某个信号,全部站起身来,开始分散开来,向两边散去。随着一声狼吼,那五只狼发起了猛攻。
先是一阵冲刺,然后那五只狼同时跃起,张开的大嘴中露出有一股腥臭味的牙齿。启超手持匕首和一只攻击过来的狼搏击在一起,启超找准机会匕首狠狠地刺进了狼肉中,那狼吃痛之后,反而转过头来,对着启超的大腿就是一口。启超被咬得脸上青筋暴露,手一扬刀子从狼身上拔出,然后对着这狼此刻露出的弱点——脖子——就是一刀,那狼随即松了口,在地上不断地喘着气,抽搐着。再看小腿处,并没有多大伤口,伤得不算太重。
而这边众人也都解决掉了那些恶狼。此时远处发号施令的那只狼看到手下皆已毙命,转身跑走了。除了启超腿上受伤了以外,孟宪明也挂了点彩,并不严重。杨可馨将柴火填进去一些,周围一下子亮堂了许多。然后她给启超擦上消炎药,并绑上消毒纱布。“幸亏那狼没有下全力,如果下全力的话,不可能是现在这情形。”杨可馨说。
“还好,这些狼嘴下留情了。”启超说。
“以后要注意一点,别逞强。”杨可馨关心地说。
吴卫国看着眼前五匹狼的尸体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狼有问题?”
“我没发现。”旻斌开口说,只见启超等人也摇头表示没有发现。
“这些狼感觉都很消瘦,你们看这皮毛也不光滑。在这样的季节,狼应该是不缺少食物的,但是这些狼的肚子都很干瘪,显然是很久没有进食了。”吴卫国在一边边看边说。
“难道是这些狼没吃饱饭?”启超揉着腿。
“这些狼看来盯我们好长时间了,早都馋得不行了。”孟宪明在一边说。
“教授,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刚才这几只狼也太不济了,居然让我们五个人杀掉了,而且没有给我们造成多大的伤害。就说刚才开口咬我的那匹狼,如果真的是全力咬的话,我现在肯定不会坐在这儿和你们说话,而是躺着了。”启超分析道。
“那你觉得是为什么?”
“我觉得这些狼肯定是好久没有食物来补充体力,致使身体虚弱,没有力气和我们作斗争。”
“偌大的一片森林,为什么会让几只狼没有食物呢?”吴卫国低声说。
此时众人才觉得奇怪,在这群人里除了刘学军是部队出身以外,这些长年不锻炼的人如果是真正遇到一匹健康的狼,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孟宪明看了看周围情况说:“大家有没有发现,我们在这片林子走了很长时间了,可是却没有见到多少动物,连一只鹿都没有看到过,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是啊!这个季节应该是动物出来觅食的最好时节,可是这林子却没有一点动物活动的迹象。”刘学军似乎发现了什么。
“难道这地方真的有魔鬼啊?”启超说。
“我嘛给你们说过啦,这里的魔鬼嘛是不想让人打扰的,谁吵醒他嘛,谁就不会好过。”阿吕斯坦说。
“这不是魔鬼的问题,以我判断,这是自然环境造成的。有可能是一种位于食物链顶端的动物,控制了这片区域。”孟宪明解释。
“一种陌生的动物?你怎么判断出来的?这不太合理。我们虽然可以想象,但是不能漫无边际地想啊,孟大胆。叫你大胆是让你别害怕,不是让你在做学问的时候也大胆。”启超挖苦道。
“现在我还不清楚,确实没有证据。”孟宪明说。
其他人听完这两人的分析后,也陷入一种为难的境地。此时吴卫国站起身说:“想不通我们就不要想了,明天我们沿着树林往深处走走,说不定会有一些收获。大家现在去休息,受伤的就不用负责守卫了。
散去之后,启超刚躺下,孟宪明就拉开他的帐篷。在询问了一下伤势后,说:“其实我今天想说那个顶端的动物有可能是咱们看到的岩画上的那种鸟!”
“你是说那三足鸟?”启超说。
“没错,如果真的是它的话,这一切都有可能是真的。”孟宪明低声说。
启超摸着头说:“但愿只是岩画,我可不想被爆头。”
“你那头不值得人家爆。”
孟宪明离开了。启超一下子躺倒,腿部的那种疼痛感通过神经一阵阵地传到大脑深处。天气有些闷热,启超打开黄色的帐篷顶,想在那里看见一双眼睛,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可是不管如何用力那里还是淡淡的黄色。就这样看了好长时间,启超的眼睛模糊了,大脑一片空白。
当再睁开眼时,已经是遇袭的第二天早上。刘学军和叶尔兰在准备早餐,旻斌和哈萨克族向导阿吕斯坦在不远处挖了一个大坑,准备将狼的尸体就地掩埋。
吴卫国看着那些死狼说:“大自然就是这样残酷,这些狼如果能找到食物也不会跑来进攻我们。”
众人无语,在简单地吃完早饭收拾好帐篷后,开始沿着山林往深处走去。越走越发现这深处的树林静得可怕,甚至有些瘆人。只觉得这林子似乎是死了一般,没有鸟,没有兽,唯一有点生机的也就是些小昆虫和花朵。除此之外偶尔能听见很远处的一声鸟叫,但是这也感觉离得很远。
在没有路的林子里行走,下脚更难,但是没有人发出怨言。上午阳光正烈时,这林子里的阳光却少得可怜。走了一上午,启超觉得此时似乎是一个上坡,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感受。在一片空地简单地吃过午饭后,阿吕斯坦说:“过了这个山坡嘛,前面有个峡谷,翻过谷嘛就是当年打狼队遇袭的地方。”
吴卫国听完后,让孟宪明从包里拿出军用卫星地图,看了好长时间说:“你们看,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从地图上显示的这个金字塔状的山就在山谷那一边的树林里,看来我们的推测没有错。”
孟宪明看着地图上标识说:“这个峡谷有多大?”
阿吕斯坦想了想:“峡谷嘛大得很,我们嘛要从峡谷嘛绕过去的话,路嘛不好走,要走一天嘛。”
孟宪明对所有人说:“大家看,从地图上判断这峡谷并不宽,如果我们能在这上面弄个绳索的话,这样可以很快过去,可以少走一天的路。”
刘学军看着地图,想了半天说:“孟宪明的这个想法有可行性。如果真能这样的话,我们就省事多了。”
吴卫国指着地图上问:“小刘,你判断一下这个峡谷位置大概有多宽?”
“有个四五十米。”刘学军说,转念一想他已经明白吴卫国的意思,接着道,“我们的绳子够,等会儿我们到峡谷之后,将绳子射到对面的树上,这样我们就可以溜过去。”刘学军说。
“好,我们先这样定下来,等到地方再作下一步打算。”
在休息了半个小时后,众人继续向上攀爬。这时山势却突然平稳起来了,只见眼前一片茂盛的银杏树林,像是有人故意栽在这里的。刚才山坡上还杂乱无章地长着野杏树、核桃树和松树,此刻眼前这片树林子却都是银杏树。
启超在银杏树林里转了一会儿,发现这些银杏树一行一行栽植得非常规整,而且从粗壮的身杆可以判断出,这些银杏树的树龄至少在百年以上,甚至有千年也说不定。这些树在这里时间应该很久远了,其中一部分已经死亡,树干很大。
此时刘学军已经在准备溜索,刘学军目测一下峡谷的宽度,他估计在三十五米左右。启超走到这平台的尽头,只见脚下山谷中有一条小河,阿吕斯坦介绍说那是额尔齐斯河的上游,水在谷地里打着旋涡,混乱地向前冲着。人站在这峡谷的上部总觉得有种晕眩,那巨大的裂痕似乎要吞噬每一个观察者。
刘学军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五十米长的动力绳,这些绳子虽然很长,但是并不重,因为所用的材料特殊,完全可以承受起一吨的重量。
然后又拿出一个盒子,只见这盒子里放着不知道是何材料制作的各种部件,刘学军将那些东西拿出来,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些部件组装成了一个弓弩,然后拿出箭头,将动力绳安装在箭头上。弄完这些后,刘学军拿起弓弩找准对面河谷的一棵大树,扣动扳机。只见这箭头直直地带着动力绳扎进了对面大树的主干上,生生地穿过树干,然后那箭头又分出八个侧翼,扣进了树身中。刘学军试了试力道,然后将手中的绳子绑到就近的一棵大树上说:“我先试试,看看情况如何。”
刘学军拿起一个滑轮,搭在动力绳上,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向对面冲去。绳子吃了一点力,但是没有多大的变化,此时刘学军已站在对面的树下,示意可以安全通过。
启超等人先后过到河谷这边。刘学军将绳子就这样放着,说为回去的时候作准备。过了河谷的山地也没多大变化,树林依旧很密,而且很高,根本看不见眼前是什么情况。
“啊——!”走在一边的杨可馨大喊。
启超等人一听,赶忙跑过去,只见眼前一片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