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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云素秋

云素秋,都中之优伶也,貌艺双绝,一时名重。以故富绅公侯家贵公子多踵其门,招饮者日数十处,秋率不往,而惑之者愈众。西贾王本通者,贩茶于都,颇称豪富,耳其名,以厚贽往。秋献一茶,略通一二语,匆匆入内。王大恚,不辞而返,誓与优人绝。有友人李月华,邀王饮,言及素秋,犹带余忿。李云:“卯金儿何太狂悖,请招来,吾为君泄此愤。”乃遣伻招之。素秋至,筵间媚态百端,王盛气都平,转有不能自持之势,求李代通殷勤。李固风流客,向秋宛转说辞,极言王诚心倾慕。秋大悦,邀二人至其寓,重开筵宴,水陆并陈,豹胎鲂腴,穷极奢侈,饮至三更始返。次日访李,思欲再往。李云:“素秋都中闻人,所交者皆侯王公卿,我辈何如人,而欲令彼青眼耶?如必欲强致之,非以利动不可。”王乃出白镪三百两送李,烦为介绍,然后随李往。李先怀二十金与秋,私约曰:“王某巨富,幸勿轻售。倘从我计,千金不难得也。”秋然之,乃邀王至秋寓。秋自内迎出,引至别业,雕梁画栋,松竹萧疏,院中嵌石成池,满引清水,朱鱼队队游泳其中。池上异花奇草,芳洌扑人。南望有竹篱一带,女萝蔓草掩映其间。有小瓦亭,红窗半启,碧槛弯环,袅袅茶烟,出自廊下。甫至亭前,一小僮揭帘延客入。片刻以玉碗献茶,瑙盘盛果,红菱白藕,堆积盈盈。三人谈笑方浓,忽有白某侯爷至。秋即随出,半晌不返。僮云:“主人今日恐不能归,二公盍明日再来惠顾?”二人自觉无趣,踟蹰庭前,与僮絮语。僮云:“素秋,徽人,有妹年二八,美丽无匹,名红亭,往往亦见客,然非与素秋莫逆不能觏也。”王闻僮言,便询李曾见之否。李云:“铁杵磨针,但须功到耳。”王会意,因俱出。王归,冥想素秋,而更欲一睹倾城,俾阔眼界。次日,邀李至,备厚贽,将约同访。忽僮自外入,则素秋来矣。王喜出望外,设筵痛饮。酒酣,秋歌《乔醋》一阕,心声手语,娓娓动人。王颠倒之态不可言状。秋故作媚容,蔼蔼与王语,且求其常至寓所。王唯唯,如奉丹诏。筵终,怀金偕往,秋引入卧室,拂榻展衾,香流床障,为王缓带解履。王骨软欲酥,相将俱寝,其狎昵不待言矣。由是在秋寓恒流连数十日不返,渐渐与秋亲近。乘间步入后院,见庭中有丽人立数花朵,粉晕朝霞,眉弯弱柳,洵属无双。见王来,笑问云:“公得非王官人?妾素秋之妹红亭也,向慕久矣。”嫣然启齿,落雁沉鱼。王疑为仙,魄荡魂摇,几乎颠踬。回首素秋在侧,邀王出。王目夺心移,语无伦次,终夜不能交睫。谓秋曰:“红娘红娘,你真个令我消魂,区区阿堵物断不靳也。”秋笑而不答。次日谋诸李,李云:“荡妇岂能贞洁自守,所以迟迟者,不过为孔方耳。君不吝,彼何难。”王言:“向以利动,彼竟不答,何也?”李云:“投其所好,自无不成。”王云:“安知其所好乎?”李言:“俟予细询素秋。”王乃赠李金,使谋厥事。李受金数日,来谓王曰:“事不济矣。彼自以才妓居,平时作画吟诗,好读《南华·秋水》。凡与往来者,必亲与唱和。不然,金高北斗勿顾也。顾吾知君非长于此者。”王云:“且为奈何?”李云:“仆有一良友,乃燕赵名士刘生名杰。烦渠代成数诗,伪为君作,用以诱之,何如?”王从其教。红亭大悦,乃出己作求和。王茫然不解。红亭嘲曰:“吾固知其诈也。”王惭而退,使李持百金赠刘,将买《长门赋》以媚佳人。而刘固辞不受,云:“仆非贷诗者。前书俚句,怜王痴而闻红美也。如再索诗,非面对丽人不能得只字。”李归白王,王不得已,引刘先至,以情达素秋,云:“为蚕种桑,非为桑也;采桑饲蚕,非为蚕也。卿识之乎?”秋请闻其说,王曰:“予引刘来,非为刘也;遣刘饵红,非为红也。”秋笑应之,于是设宴中堂,履舄交错。刘赠红一绝云:“蛾眉凝翠遣谁描,目转秋波态更娇。如此风姿真绝世,却怜行踪等萍漂。”红得诗,反复沉吟,似有所思。已而泪下,亦题句:“飘泊谁怜堕溷花,一朝青眼幸君加。幽闺自此抛脂粉,孤影窗前对碧纱。”王睹其状,知红属意于刘,急引客去,自以珊瑚镜台一座,蜀锦绵茵赠红。而红尽屏却,杜门谢客,虽贵公子亦不接见也。王意大窘,屡以金帛簪钏相赠,而红意不转,使婢言于王曰:“相见有日,幸勿相迫。”王遂寄宿秋寓,恒不返。适有家书至,云母病垂危,妻将临褥。王惊欲归,访李月华,告以故。李云:“焉有事巧如此者,是诳君也。”王怃然曰:“危言嚇我,我便插翼飞回耶?是信必众商伙所为,微君言,仆中其术矣。”遂决意不归,即以别筵招刘生,与素秋共饮,云:“家书未必是实,吾不信也。此友人赠我之别筵,恰好我辈痛饮。”刘索书览毕,叹曰:“母子夫妇,夭伦也。倘尊堂一有不测,岂产妇所能办理?不早归,何以准备?”王不听。众友共相劝诫,卒勿改,乃与王核算帐目,不与共厥事。王应得数千金,运至秋寓,将与秋小权子母作长久策。而秋挥金如土,殊无吝惜。刘生闻其事,诣王谏曰:“花街柳巷之中,岂有能货殖者,不过借子金银以遂其暴殄耳。如欲经营,请仍寻故友中之练达者。不然,怀金作归计,庶使倚闾人稍解愁颜也。我不知尊堂望子何如矣。”王笑曰:“君数劝我归,意欲独占花魁也。”刘不言,浩叹而去。不数月,王囊金罄尽,大为素秋白眼。然质衣典物,犹可作买花之费。无何,钱物萧然,遂为僮仆辈逐出。往寻故友,佥以其无行而不齿。无奈投李,李不纳,使老妪以钱一串授之云:“此非常策,后宜勿来。”王悻悻去,半日钱尽,丐食于市,人多不恤,且痛诋之。王饥肠雷鸣,败裳风刺,恐葬诸异地犬腹,乞食西行。途遇乡人,知母已病死,妻已产亡,家产尽为族人分散。王闻言痛绝,始恍然悟李之误己也。乃怀利刃入都,思杀李以泄愤。而朝城暮郭,终未相逢。丐食年余,筋皮殆尽。一日于古寺墙下,枕块斜卧,炷油破盏,烧食烟粪。举头见刘生来,惭愧欲遁,刘止之,羞极俯首。刘慰藉多辞,倾囊厚赠之。乃诣李曰:“君之景况,某所素知。今日得有余赢者,皆王某力。彼一贫如洗,君宜周之。”李勃然曰:“彼自无行,荡产败家,皆其自取,于我何尤?吾今稍享安乐者,乃数年经营之力,谁向彼手中强夺耶?况昔曾周之,彼自不返,吾安能填无底壑乎?”刘出叹曰:“不仁之人,至此已极,吾知必有惨报。”遂与李绝交。李嫉之。一日遇于隘巷,势不能避,遂与语。言次,李问:“尚忆红亭否?闻渠为君憔悴矣。”刘笑曰:“妓女焉知钟情,不过迎新送旧而已。”李庄容以信之,刘云:“如此奈何?”李云:“请往探之,当证仆言非妄。”盖欲趁此以败其行。生云:“无论红亭自高声价,即素秋岂俯首寒酸哉!”李云:“素秋近日疮症极危,车马迹稀,后庭花不堪重问矣。”刘云:“若然我能医之。”遂偕往。素秋鞠躬出迎,呻吟颇苦,门庭冷落,大与昔殊。刘云:“闻卿贵恙沉重,某有小术可医。倘脱然无累时,何以酬我?”秋以身许,怡然求治。刘使解衣视之,见尻际肿溃,下连尾闾,出囊中药屑,白如粉,敷之,秋觉痛顿减,急赞药良。刘云:“若人精调药,顷刻可愈。”秋愁难得,刘云:“卿蓄之久矣,何便言难?”秋笑云:“昔日暴弈此物太多,宜今日无处觅也。”刘云:“此药干敷,忍耐数日,可保无恙。”如其言,果大瘳。秋欣然曰:“吾报刘有日矣。”使僮延生至,云:“蒙君整顿后庭,敢忘报德?兹特扫径相待。”生笑云:“仆非穿窬之盗,区区必就事恳者,以子居为奇货,故不得不相迫耳。君既慨然,仆惟心领。”遂结为忘形交,而终不及乱。由是秋甚德生,往往招生饮。偶酌于斗室,有美人来窥,视之,红亭也。生云:“不嫌盂浪,盍来同饮?”女不辞,即入座,为生把盏,凝眸弄带,妩媚非常。生乘醉云:“红粉多情,玉容无主,得非命乎?”女微笑不言,席终而去。素秋谓生曰:“君视红亭何如?”生曰:“佳人难再。”秋云:“昔王本通呼为红娘,君以为相若否?”生云:“虽莺莺不是过也。若果如红娘,予亦愿他从良。”秋笑曰:“君果见怜,红亭固有心久矣。第恐以鄙贱见弃,故不敢明言。”生闻言肃然起谢。明日,秋备妆奁甚丰,自送红亭至,生妻余氏颇贤,一见大悦。红亦善事嫡,嫡庶相安,从无含酸之意。李闻其事,持仪来贺,饮于生家。大醉,晚辞归,选次为人所杀,捕凶未获。群疑生,拘生去。生言词真挚,县令不能诬。秋出金为之营脱,始得免。李族人又疑李妻谋杀,联名控之。官拘李妻,试以毒刑,遂诬服。盖李妻王氏,素不贞,与家人左禄通。众牵左禄,拘左至,榜掠甚苦,卒无词。而王氏诬指为左杀,官不能决,并系于狱。忽传有丐人死于途,身有遗书云:“仆非人类,忘骨肉而溺娼优,遂使母死妻亡而终不顾。所以然者,皆李月华之误我也。其初阳为亲昵而阴劫吾财,其后显与决裂而暗幸吾祸,下井投石,斯人已极,不啖其内,何以甘心!国门之外杀李者我,万勿累及他人,以增吾罪。短刀一柄为证。某月日王本通血书。”地保报官往验之,袖底利刃如霜,血犹殷红,其尸乃自毒死。官询李妻,始知王之颠末。乃重责左禄,并王氏而释之,案遂结。刘生闻之,往视其尸,果王也,乃与素秋并力厚葬于野。生以素秋齿长,劝其改业。秋从其言,出金指捐豫省典史,出仕颇有政声。生喜曰:“吾不图汝迁善至于如是!”素秋曰:“官场本似戏场,昔日敷粉搓脂,装作美女,则居心以媚人为念,故群相颠倒。今日升堂放衙,装作官长,则居心以爱民为念,故人皆悦服。彼名之曰官,而上负君国,下误民生,惟知敛财者,诚我辈之不如矣。”刘以为然。秋益自勉,不数年退归林下,家中楼阁连亘,牛马纷繁,良田数百顷,居然称世家焉。而犹乐善不倦,有贫寒者周之,客死者瘗之,立义阡于东郭。乡人感其德,勒碑以表彰之。而刘生终未获登仕版焉。

醉茶子曰:人必自邪而后邪可入。如王某者,苟处于正,何致荡产败家,死于非命哉!若纳忠言,李术穷矣,乃不知责己而徒知责人,纵报施称快,岂不误哉!然引人入邪者,倾人之产,充己之囊,败人之行,遂己之私,曾几何时,身首异处,陷人卒自陷,可悲也夫!

茵陈木

武清渔人渔于河,觉有物挂网甚重,乃邀一村夫共出之。得一物,外裹以锡,破之,有大木,以黄绢包裹,书“永乐二年,臣某贡”,殆茵陈也。二人共争,遂殴击。有县吏倪某见之,云:“此供御物,留之不祥。”二人恐,求计于倪。倪云:“予家幸有闲地,可以掩藏。送尔辈百千钱·祸自我任。”二人得钱,欢跃而去。倪为其双亲怍二榇尚有余,窃自宝之。有识者曰:“木凡十三件,船翻落水,当时仅捞取九件,其余未获。今倪得其一,应尚有三件,不知更落何人之手也。”

醉茶子曰:数百年之美材,而倪遽以贱价购之,谓非倪氏之福也得乎?而乡愚无知,遂受其欺,且以百千为暴富。此其所以为乡愚也。

宅仙

贾人盛朝京云:“昔客山右,寓居巨绅王氏厅次。夜半朦胧间,闻柝声繁碎,未之奇也。俄闻声自远而近,渐至房门,忽在堂中。惊视,见一老叟高三四尺,手持小木柝敲击未已,徐徐至屋隅而没。约一更许,隐隐自墙隅出,柝声丁丁然,缓步至门隙,扁身而出。计一夜凡五出入,意其按更筹也。客卧榻上,叟若未之见。客亦若未之见也者,以其不扰人,姑听之。次日白于主人,始知其为宅仙。乃迁客于他室。”夫仙与人杂处于尘寰,复为人护院防盗,果谁使之?尝见人家兴衰,仙即从中以裒益之,毋乃多事耶?昔予家盛时,有仙为守仓廪,每米囤上布以杂色豆,倘有盗米者,则手迹显然。明日盗米者自行跪述,大率皆家中之仆辈。其或有外盗至,则盘桓不能去,及晓必为众所获,皆仙之力也。以故予伯高祖惠远公举囤中粮,悉济乡邻,盖不贪其贿,恐他日之消算酷焉。左邻张氏,除夕煮水角,沸汤滚滚,以物捞取,则乌有矣。而予家釜中之水角则多倍于常,细辨半张氏之物,不知何以投入于予家釜中。诸如此类甚多。后张氏家落,遂迁居焉。又城中朱氏,居邻卖酱者之家,其厨中盐豉醯酱等物,恒用之不竭,皆仙取邻家物暗为益之。及其衰也,物不食而自尽,计所失浮于所得。噫,果何心哉?盖天下事以贪婪聚者,必以暴殄亡,权虽在仙而亦在人。甚矣贪之一字,近于贫也!非其有而取之,君子尚嫌其非义,况于耶祟鬼蜮中求富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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