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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明)朱希晦 撰

○古选【四十五首】

憎鹃

吾闻反哺乌至孝有纯徳鸟中比曽参传诵人皆识又闻驯化雉翔集在咫尺陌上随行车饮啄自朝夕嗟尔蜀幸帝愚暗亡其国游魂化为鹃物理固莫测一身尚羁旅羽毛亦虚饰生雏百鸟巢蝼蚁竟饱食春风口流血有恨啼不息侯门拂笙竽豪客纷弹射岂不思南归奋飞摧短翼何如雉与乌飞鸣随所适

和囦上人爱松吟

众木与时谢孤松自寒色深根逺莫移老干益堪惜溪南有余地尘外颇幽寂手种一万枝心期二千尺风云歘交会雨露浸生息他日此盘桓清阴覆泉石

比述

轩辕初铸鼎鼎成乃登仙龙髯不可攀白日飞上天嗟予堕世网安得穷山川鼎湖渺何许怅望秋风前

寳镜何团团光辉莹氷雪疑是造化炉神工初铸出又疑广寒宫飞堕一片月照人不照心红颜易衰歇

彤弓如半月力挽二石强戡乱乃见用櫜鞬寜又藏应弦不虚发狐兔焉敢当畴能挟长矢为我殪天狼

东南有美箭出自稽山竹初发号哀猿再发落飞鹄忆射聊城书功成一何速贤哉鲁连子千古仰髙躅

自述

老鹤复老鹤笼中稀饮啄岂无万里心髙飞向寥廓

君看堂上燕差池自双飞一朝秋风起巢空何处归

驱车出城东禾黍生故宫君看两铜驼卧此荆棘中

驱车经北邙悲歌泪如水君看冢累累埋没蓬蒿里

所思

鹦鹉本聪慧不与凡鸟同因以巧言语何由脱樊笼

百舌复百舌间闗弄春晴谗臣在君侧巧语谁为聴

门前好杨栁春风揺緑丝花飞乱白雪青春能几时

杂咏

戸枢动不朽源水流不浊修身保天和味道得真乐

北叟塞上马秦人宫中鹿语黙知是非得失见祸福

嗟彼横江鲸一朝着钓饵何如五总龟曳尾泥涂里

上陈员外

荆山郁嵳峩屹立髙摩空光辉韫奇璞瑞气成白虹草木借余润飞雨青蒙蒙悬知有至寳追琢烦良工连城未易酬美价璠玙同行将献天子持入光明宫

和谢一源上人

道人来蜃江移席秋夜深天髙明月出清辉浴波心道人来鴈荡悬锡青松岑瀑布落晴雪烟霏生夕阴谢公去已逺遗迹谁能寻讵那宴坐处千古开禅林莲宫耸突兀布地皆黄金何时一洗耳试聴颖师琴平生屐几两亦有山水淫悬知羣鸟中有此孤鳯音行当谢世事与子同浮沉

和简叔向陈先生仲谦倪公

我家雁荡南啸傲云松下平生伯牙弦不恨知音寡晚交倪与陈荏苒几寒夏骐驎日千里鼓车岂合驾缅思昌黎公低头拜东野文润三峡流毫端恣挥洒奋飞既胡越有懐不可写新诗来启予沧江珠盈把于时月露清竹叶滟金斚遗音锵钧韶古意薄风雅遥瞻徳星聚烱烱光照夜汉廷方渇贤平步登金马譬如磥砢材匠石岂云舍寜为汲黯戅无效齐王假披肝见精诚结舌类喑哑古来英雄人起自耕隐者

次本之侯先生【侯居缑山宋节毅公侯畐之孙】

忆昔抱长剑去作东南游缑山髙刺天翠遶藏书楼修竹净三径徃来惟羊裘苍龙未变化紫鳯曽栖不上揽明月辉下盼沧江流酒酣发长啸万籁生清秋别来难再晤奈此人事稠每懐招隠处桂老山更幽隠士不可招援桂聊淹留赋诗且自乐斗禄乌足谋

纳凉

无事解衣坐超然心境空深林翳炎日万壑来天风闲停白羽扇试拂朱丝桐醉罢不知夕月生沧海东

自述

槿花不终朝幽兰有余香朝游诗书圃夕憇翰墨场饱食待秋实过眼捐春芳畴能事形役奔走白日忙男儿生堕地壮志在四方胡为守一室郁郁徒悲伤何由写胸臆酣酒竭罍觞髙飞羡黄鹄矫翮凌云苍

除夕

麒麟在灵圃瑞世为祯祥五蹄而一角形类非犬羊西狩不得时折足遭鉏商宣尼空悲叹涕泪沾襟裳

叹世

乾坤一开辟日月常徃来朱颜不再好白髪专相催旷视藐万古荣名安在哉遁世有余乐何必求蓬莱

答东白叶征士

至寳惟人材所寳非全璧缅懐古圣贤俯仰流汗赤龙媒日千里逺道如所适一鸣万马瘖见之皆辟易伯乐虽相知不辨骊黄色斯人去我乆千载犹旦夕伟哉东白翁平生数亲炙南望吹箫台矫首空叹息何时一相见斗酒浇胸臆醉酒且勿言中心期饱徳

写懐

人生有定分胡为乱天常尺土乃培塿散樗非栋梁观鱼慕庄子御马思王良丈夫贵知已鬰郁徒自伤

野老何愚庸团形従大块林居玩清景悠然与心会佳菊没榛丛幽兰伍萧艾岁晚氷霰交见之徒感慨

巢居不厌客况乃佳客至撷蔬荐浊醪谈经得真趣归云度遥岑斜日在髙树对饮须尽欢何时复相遇人生能几何行乐贵适意不见萍与蓬飘飘无定处搔首仍踟蹰临风发长喟

杂咏

威鳯备五彩羽毛一何奇歘乗长风起误落天南陲朝食琅玕实暮栖琼树枝行当凌八极斥鷃焉敢窥

自况拟古

风波在平地世路几瞿塘懐哉贤哲人千载能留芳悬知萧艾多不比猗兰香老翁聊自笑髪短心甚长

羲和鞭六龙白日不我待读书竟无成坐惜朱颜改长安夸鬬鸡豪华岂长在何由得成仙髙飞向蓬海

人生天地间儵若尘栖草恨无大药资容颜岂长好白璧终销毁青松亦枯槁饮酒且放懐毋为叹衰老

隠士居丘园衡门守荒寂啜菽甘有余饮水清无极嗤彼夸毗儿浮荣定何益梓泽今已空春风蔓茨棘

自述

吾闻汉中郎琴斵焦桐尾縆以朱丝绳遗音中宫征上弦操白雪下弦弹緑水世无赏音人谁能一倾耳

狂世等浮云变态何纷纷龙媒行万里耻与驽骀羣自従周道废雅颂不复陈愿言继先哲千载埀清芬

羣书日夜读徃徃皆陈编何如穷物理朗悟心中天坐来万想灭灵府何翛然所思在良友使我长悁悁

山居自况

嗟予任疎懒落落负明时玄髪儵已改素心终不移焚香读周易觞酒调朱丝所乐在冲澹浮名良可嗤

齿疾

我今老将至辅车邀病魔一语不出口终朝卧林阿退之念脱落幼舆能啸歌蔬食滋味少咽漱津液多眼明幸读书流年任蹉跎

答汪谦之先生

江城满楼台月夜吹笙箫神仙集华葢鸾鹄来丹霄中有羽衣客举手欣相招扶桑朝出日溟海秋翻涛一身藐八极御气时游遨悠然视天宇万古同泬寥却思卧玄圃天鸡弄嘐嘐饥餐金光草渇饮玉巵醪何当乗清风蹑鲤随琴髙

自述寄友

十月天雨霜木叶半凋悴巨海増波澜羣峯献苍翠身居一窝中意出万象外喜闻古人言颇胜俗客对设席罗酒浆未饮已心醉曜灵急西驰盛年岂能再送子纔出门天风舞兰佩

义鹘行

林深结暝色苍翠揺烟霏维时春夏交众鸟巢髙枝于中有双鹳卵育常及时舂鉏亦有托旦夕欣相依雄飞逺求食雌来哺其儿啁啾聒人耳坐厌腥风吹羣雏半黄口翅短争习飞间或遭弹射滋味焉足奇弱者强之食感慨徒伤悲海鹰何従来鸷猛一何酷骞腾复盘旋意欲喂饥腹老拳不空施利嘴贪食肉鹳兮善护巢飞鸣急驱逐鹰兮虽善扬饕馋岂知足鸟雏頼生全脱祸免茶毒扶弱在抑强足以厉风俗岂不见兄弟怒阋墙夫妻雠反目恤怜当救灾敦姻须睦族禽鸟尚急义人情何反复吾言非箴规履行宜自朂

卧云巻为陈去题

吾闻神仙人中有希夷子冥栖华山颠髙卧白云里

和友人韵

孤桐生髙冈幽兰出深谷雨露含碧滋烟霞媚幽独佩惟楚客纫琴待良工斵嗟彼春风前纷纷艳花木

和彦逺叶先生韵

姬周得天下乱臣纔十軰王纲一解纽政教何茫昧宣尼抱麟泣此意谁能会従来六籍灰文风委蒿艾穷兵尚专征岂识包桑计故国悲黍离日落寒云翳吾闻昔盛时蓂荚生尧砌

冬雨叹

癸卯冬十月海陬气侯偏风南忽风北寒燠非常年缊袍御还脱长箑挥不捐胡为黄落时花卉纷争妍虫鸣应蛰戸虹见饮长川兼旬苦雾密暝与痴云连深泥污后土行潦凌髙原农夫辍耒耜劳叹心悁悁二麦不得种饥坑讵能填格鬬况未息中原拥戈鋋天家重租税疮痏谁能怜安得倚天剑一扫开青天金乌任腾翥出自扶桑颠阳光照六合比屋俱欢然

○古风

月夜放歌海

云巻尽明月来天光镜碧无纎埃啸歌于此兴不浅美人对坐飞琼杯碧桃花香夜初静露滴衣裳怯清冷安得两翼飞上天为渠拂拭山河影乾坤一照越光明就中杀却妖蟇精上诉天公契人意免教朔望生亏盈玄霜捣成谁可食好向仙娥问消息服之到老无饥渇赢得读书眼常碧

有感

君不见千里马有时困羁靮不遇九方歅龙文更谁识又不见五彩鳯有时铩羽翮不如鹜与鸡聚族自争食人生遭轗轲俯仰今犹昔贤有不黔突圣有不暖席圣贤尚栖栖我独何恻恻但恐白日沉年光竟虚掷乾坤等蘧庐寿命非金石愿餐不死药蓬瀛杳难觅乗化复奚疑委心任所适故国遗铜驼秋风暗荆棘霸图有兴衰人事无休息矫首望归云鸿飞楚天碧

赠国恕先生客中识面始见如故

先生卜筑依林薮编蓬为门瓮为牖心造羲皇太古前道传邹鲁千年后隠遁寜非鹖冠流龙钟已是龎眉叟子真谷口自耕岩中散山阳空锻栁平生视世一浮埃富贵于身复何有床上常堆元晏书尊中满泛柴桑酒兴发挥毫黒电飞粲粲骊珠惊落手诗成不啻万人传吟罢如闻百灵走五岳之中泰华尊下视羣山俱培塿我因流寓偶相逢识面便似知心友蔼然和气即阳春徒尔芳妍映衰朽剧谈不了清夜徂光动文星逼南斗人生会合良有时叹息欢娯岂能乆起来击剑为君歌歌长剑作蛟龙吼明朝别去遥相思渭北江东几回首

客邸中秋对月

去年中秋秋月圆浩歌对酒清无眠烟霏灭尽人境寂仰看明月悬中天今年客里中秋月静裛金波更清絶可怜有月客无酒不照欢娯照离别夜阑淅淅西风凉月中老桂吹天香悠然长啸动归兴坐乆零露沾衣裳浮世悲欢何足数庾楼赤壁俱尘土风流已徃明月来山色江声自今古

雪夜放歌

羲和羲和鞭六龙白日西飞几时歇旧年已去新年来苦厌兵尘尚骚屑嗟予流寓客未归年老思家心欲折江云黯惨北风来一夜雨花吹作雪夜长祇有梦还家梦破衾棱冷如铁起看宇宙絶纎埃彷佛三山白银阙羣阴渐灭阳气回栁眼舒春草芽出君不见汉袁安僵卧闭门肤欲裂一朝富贵来逼人经邦论道称材杰又不见唐杜甫饥走荒山泪成血致君有术徒自怜布褐许身侔稷契我今齿落百不堪况乃疎顽临事拙愿销兵甲事春农四海清平万民悦

秋夜长

秋夜长不成寐床前月光白如纸歌窈窕懐清泠夜中怪底荒鸡鸣倒裳起舞感慨作乾坤无处无戈兵空山孤鹤更清唳忧懐欲写茫无际坐看黄叶坠我前零露漙漙下庭砌明星烂烂银汉横铜壶滴滴刻漏长事殊兴极聴转悄夜如何其渠未央秋夜长长如此年来谁识征夫苦忍抛儿女戍边城妇事姑嫜应门户嗟尔羣栖乌绕树徒惊飞岂知孤鳯凰集彼朝阳枝可以舞箫韶衔瑞图一四海混八区鳯兮鳯兮览徳辉鳯兮鳯兮览徳辉

寄云山寺僧人草堂

白云深羃羃青山郁峩峩道人无住着奈此青山何山中草堂花映戸禅味由来最清苦嗟予寥落徒相思身绊尘縁乃逺阻李邺侯懒瓉公平生道气长塞胸法中老将人中雄曽翻砚水作玄雨号令神物驱蛟龙朅来谈笑九天上坐使六合生华风苍生戢戢俱在甄陶中公今頋我如有意会飞杖锡凌苍空

答元易陈先生

人生自古多离别尺书逺寄何由彻短世光阴过隙驹坐觉朱颜易衰歇君看乔岳千尺松挺立苍然傲霜雪风来彷佛苍龙吟六月清寒换炎热槿花虽荣不足论朝开暮落香已絶只今尚忆江湖游扣舷一歌寛我忧腰间老剑欲飞动紫气郁郁横清秋虚名役人浪自苦黄尘两鬓风飕飕千古乾坤等逆旅百年生死同浮沤君不见鸱夷子功成去养鱼千头

藤杖赠西原道人

山人赠尔藤一枝怪形偃蹇如蛟螭平生丘壑我所爱魑魅惊走安敢窥梓潼当年赠桃竹书阁照夜然青藜吁嗟古人迹已逺能无此物相扶持赵州八十始行脚芒鞋健步双龎眉登山涉水览幽胜意倦未必忘归期旧传化龙不复见能解虎鬬安足奇吾师履行极平坦世人方寸生九疑云山住处本禅寂猿鸟为伴真相知大千由来在脚底要探理窟穷玄机鼓枻还従甬东去出门一笑孤云飞

简子文林训导

东风落尽辛夷花遥忆美人天一涯美人乆别音信杳想见只今双鬓华山房幽深市嚣逺白日枕书眠碧霞崖髙瀑布洒晴雪净洗石鼎烹春茶平生青紫不挂眼荣名绊人安足夸当年我来访遗迹拄杖看云着双屐玉箫吹断鳯不来但见千峯倚天碧台前日夜溪水流金星光动溪中石【邑志西溪有金星石石点点如金星】脱身拟欲恣幽栖坐占琼台炼金液衰年悞堕尘网中齿豁头童竟何益

和戴文凖

材重椅桐价璧瑜山川清气孕魁奇谈经夺席输年少独步当今更有谁君如局促辕下驹平生志气壮万夫虞卿穷愁书始着孟轲好辨言非迂今人虽生古人后古人岂与今人殊要吞五车在胸次取之无尽用有余圣贤道脉传不冺名悬万代日月俱致君唐虞比稷契岂但可托六尺孤文风逺扬起頺俗才行杰出称醇儒我今见君一倾葢情同鱼水交欢娯丈夫重义轻富贵厚颜滥禄非吾徒却笑扬郎老执戟一官不徙谁吹嘘多君韫椟同美玉不待善价安肯沽何妨教儿压新酒长歌且鲙松江鲈

○五言长律

借韵简叔向陈先生

干戈寻满地愁杀杜陵人云蔽青霄日风扬碧海尘积骸腥血满飞檄羽毛新倦坐凭乌几长吟岸白纶拥麾思宿将伏阙忆忠臣何日枭羣冦余波泽四民朝廷安反侧草莽足容身会见祠郊庙歌诗荐白麟

次韵自述寄连隠君

林下栖迟好一窝天地春流年催白髪随分守清贫伯乐能知马商鉏不识麟素琴当挂壁黄巻乆堆尘交友慕徐穉従人嘲子云世情多反复道味独醇真田野深禾黍溪流半藻苹白云闲伴鹤明月静窥人酾酒能无醉论文会有因相期游汗漫垂钓汉江濵

答李子光

羣鸡溷野鹤意气独昻昻谁料红尘里能逢白玉郎双鳬俱北翥一鴈独南翔乆别何须叹相思岂易量声名过沈鲍制作拟班扬笑我人材拙何如袜线长流年悲白髪却老慕仙方仅得清而瘦终期寿且昌篱边栽细菊径底植修篁抱瓮田畦外操觚涧水傍蹉跎千里志愁絶九回膓公子多文翰天葩压众芳朝廷崇礼乐歌颂美成康堂上莱衣舞阶前藼草香瑶琴弹緑绮雅调合清商指日罗英俊承恩步玉堂

和包原彬韵

旅食京华日莺啼上苑春鲁连惟仗义范叔不辞贫絶域来龙马清时出鳯麟襟懐开霁月谈笑接清尘沧海三枝树青霄五色云酒倾香味别诗写性情真呉地追游好龙山入梦频烟花如媚客风雨似留人男子生何幸朋交素有因遥知理归楫随处觅通津

答适庵李先生韵

价髙由少室望重自元纮奕世遗簮笏清时识鉴衡文章尊贾董智勇贱黥彭珪璧含余润埙箎协正声岳分嵩峻极源出渭流清宾馆怜巢幕侯门耻餍鲭平生敦夙好俊逸蔼芳声律已纲常正填心道义精鹑悬衣可结毫健笔能耕诗垒时坚壁词场夜斫营别来常慕蔺何日遂班荆紫气寜临頋函关枉候侦风姿劳我梦月旦与谁评栢厉凌霜操葵倾向日诚朝廷严战伐川泽困渔征羣竖凶犹活诸公愤不平器欹因满覆弨弛在排檠漕待木牛运功须汗马成轮云知变态金石见交情烟瘴连淮海风尘隔蓟城行当洗兵甲且复酌杯铛击壤欢农父传书走价伻山林聊自逸猿鸟不须惊鳯阙瞻佳士鸡窻忆旧盟蓬蒿栖仲蔚松菊媚渊明琴调朝飞雉笙歌午啭莺乾坤万里在寒暑四时更愁髪长千丈吟髭白数茎穷居仍野处坎止任流行相去如呉越思君太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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