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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自准噶尔军兴,始置军台,北自张家囗以抵军营.二千余里间,为台凡四十九,以通斥堠、传羽檄。初以武臣主之,后乃用废员理台务,曰“坐台”。准噶尔平,裁并为二十九台。定例,三年期满而代,或谴非其罪,仍得叙劳录用。同光后,得缴台费免役。诸台间,皆沙碛穹庐。德清谈未庵吏部尝以事谪戍,其《道中书所见》云:“阴崖莽莽山气殊,野花著雾青模糊。沿山四望片瓦无,零星毡帐圆如盂。小者单幅矮柱扶,大者高顶编细芦。透天罅出西南隅,木床三角横东铺。中央烈火炽巨炉,一酋上坐两足跌。众酋旁立侥首趋,酋妇拖鬓环穿珠。羧裘貂饰缘苍狐,驼羹马乳珍牛酥。一茶烹作竟日,厥酋前迎行跃跃。搴幔引及妻与孥,以手垂膝偃其躯。欲语不语囗嗫嚅,听之不觉长嗟吁。”边荒风物,摹写如绩。安乎陈定斋(法),乾隆中任直隶大名道。值河督白锺山被劾去,诏令赔补河工。定斋蝶部科为剖析,且请与同罪,坐是谪戍军台,以四骆驼载书自随。到台,无居所,自筑土屋居之。有《土屋落成》四律,录其二云:“投荒犹戴主恩偏,环堵居然受一厘。绝域余生沾覆载,数椽高枕静烽烟。远山当户还输翠,塞月窥檐也自圆。从此飘摇辞毳幞,炎风朔雪总安眠。”“客至休嫌屋打头,拮据广厦等绸缪。材从雪窖拈余得,土是龙堆劫后留。岂有板升遗属国,何来蜗角峙蛮陬。穷荒野处由来惯,瀚海应惊见蜃楼。”军台之有土屋,盖自定斋创之。所戍为第十六台,名“木胡尔噶漓”。木胡尔,译言“圆山”;噶漓,译言“苦水”。宣斋初至,饮其水,肠鸣不能下咽。一夕,梦老人扶杖行,以杖导之至某处,画地作“井”字形。既寤,亟往,沙中犹隐隐有字迹,潜以石志之。踰日往凿,果得甘泉,土人异之,呼为“陈公井”。定斋诗云:“苦水标名瀚海隈,灵泉指点幻仙来。千年记取陈公井,也当燕然勒石回。”自注其事甚详。又云,自十六台至二台,山皆不高。自二台内行七八十里,有大山横亘,曰大坝。上至山顶,则宣、大诸山悉见。又下至望麓,即首台。两山夹水迤逦,直通张家囗边城。当两山交处,适如天设,其诗所谓“遥指边城绝岭间”者也。天留形胜,以限华戎,亦可异已。

世宗时,名督抚必推李、田。二人者不相善,而物论并集之。谢梅庄甫入西台,即论劾田文镜,坐是下狱。廷讯日,究及指使,梅庄曰:“读圣贤书,所学何事,孔孟实指使之。”上悯其戆,从宽谪戍。《次东坡狱中寄子由韵寄从弟佩苍》云:“严霜初陨陡回春,留得冲寒冒雪身。纶綍乍传浑似梦,亲朋相庆更为人。敢愁弓剑趋戎幕,已免银铛礼狱神。早晚扶归君莫恸,姗勃窜亦前因。”“尚方借剑心犹壮,牍背书辞气渐低。已分黄泉埋碧血,忽闻丹阙放金鸡。花看上苑期吾弟,谖奉高堂仗老妻。且脱南冠北庭去,大宛东畔贺兰西。”纯皇即位,赦归,复原官以养亲。乞外授湖南粮道,其疏语有云:“矢忠矢孝,二者难兼;在官去官,无一而可。”一时传诵。莅楚未久,为巡抚许容诬劾。胡侍御(定)抗章劾许及藩司张璨朋比倾陷状。命阿襄壮偕胡往按得实,巡抚以下,与其事者皆落职。杭堇浦诗云:“手开衡山云,纲纪肃寮寀。朋谋扇阴邪,特立不为浼。”同时仓观察,违众直揭,以捄梅庄,亦称佼佼。

故事,亲老者得乞终养,而家有兄弟者不许。若外吏予告,则非有特荐,终身不得起用。睢州汤文正官江西时,以亲老,陈情乞归。然文正固有异母弟,大吏欲曲全之,令以权宜请。文正曰:“有弟而曰无,非所以爱吾父也,且欺吾君。”遂以病告休,后乃荐起。谢古梅板学官编修,谋归养。私念同官之得请者,皆曰“终养”,亲在而言“终”,其词不顺,亦以病告休。里居十有六年,除服再起,不二年至阁学,遽卒,其请告事颇类睢州。全谢山《輓古梅》诗云:“通梦神交二十年,茫茫一旦隔重泉。鲜民未解皋鱼恨,远道俄传《鹏鸟》篇。裔志竟归春梦里,断魂遥哭野棠前。闽书他日传纯行,粹自如君孰闲然。”结韵即指是事。谢山与古梅无素,古梅以闻于杭堇浦者知其人。古梅再出,谢山已罢官归,连丁内外艰,其眷属尚留都下。古梅至邸吊之,且语人曰:“此来不见谢山,乃一恨事。”其怜才亦不可及。

历朝上宾,例颁遗念。德清武(麟谷)以侍讲学士直内廷,雍正初元,拜仁庙遗物之赐,有玛瑙水中丞珠笔架、鸳鸯荷包、鼻烟瓶。又一砚,背有御铭“以静为用,足以永年”八字,瓶谷尤宝之。后以事戍留古塔,及归,室储荡然。久之,乃觅得赐砚。其孙馥林(芸生)追慕先芬,以“宝砚”名斋,绘图纪之。秀水蒋春雨题云:“君家学士选中秘,声振銮坡翔凤翅。严徐庾薛何足论,能使至尊频宠异。龙鱼河图火珠林,人间不见穷文字。承明昕夕与论思,先帝私人烦重寄。一自鼎湖龙上升,哀缠弓剑藏桥陵。天子亲呼旧侍从,文房携具各拜登。松花之砚乃其一,铭辞煌煌长服膺。想当肘砚值几暇。五云华盖玉几凭。《秋风》、《瓠子》日月焕,龙书穗迹云烟蒸。天章宸翰按时出,金门雨露同分承。归田以之为嘉话,梦回铃索通觚棱。后来学土撄家难,炎昆不分玉石烂。图书桩尽飘散,头白身为万里窜。覆巢之下无卵完,何况区区一文玩。君也名孙生太晏,文采风流接词翰。念祖长思手泽存,搜寻不惜兼金换。卿家惟有故笏尔,抚砚犹当作三叹。”遂宁张文端,雍正初乞假归里,世宗颁赐黄琉璃瓶,高尺有五寸,插紫藤天然如意一枝,文端宝之。季门广文(问安),其六世孙也,恭纪二诗云:“巧样玲珑紫蔓枝,玻璃瓶捧出丹墀。似卿来去都如意,天语分明手赐时。”“宸翰天书奕叶藏,告身如笏灿盈床。儿孙六世甘清白,宝物还腾万丈光。”尚方珍贶,延世犹荣,以类纪之。

雍正戊申元宵前三日,召试翰詹于乾清宫,命各拟上谕一通,不分等级,悉赐貂皮,徐阶五与焉。恭纪诗云:“传柑时节自公余,中旨俄问下玉除。六馆词臣齐橐笔,还如献策玉阶初。”“乾清宫阙日华妍,玉砌金铺霄汉连。香案前头徐染翰,都忘身在九重天。”“华蹬两树矗丹墀,璎珞珠绝天半垂。向晚烛龙光射斗,于枝宝咸演琉璃。”“琅函彝鼎列团乐,丹地森严礼数宽。已荷尚方荣纶札,更烦中使屡传餐。”“圣朝民隐烛幽微,属草殊难达万几。总是优容叨覆载,丰貂一例拜恩辉。”异数殊施,具详篇什。先朝眷遇词臣,每超恒格。黄石牧中允以庶常恭撰《中元祭仁皂文》称旨,即召见,授编修;庐端臣詹事以侍读拟《进乐章》称旨,即命兼乐部行走:雍正癸卯科状元于振、榜眼戴瀚、探花杨炳甫,释褐以应制,赋诗称旨,命俱直南斋。而乾隆己未科榜眼涂石溪司空,未散馆,即擢中允,匹迁至侍郎,距释褐甫两载,尤为殊遇。

食品之赐近臣,不为殊资也。然若雍正时,以新翦园蔬赐大学土、内廷翰林,御制诗云:“畦圃秋来候,葱荠雨足时。梳风烟甲冷,烘旭露华滋。樯事因堪验,天工藉可推。许甘藜藿昧,退食任委蛇。”深宫玉食,昧及菜根,足传佳话。蒋文恪时官翰林,绘《十蔬图》呈进,并系以诗。世宗赐和有云:“谕宗乐志淡而奇,味道端知甘胜饴。谱创《十蔬》多别致,豆棚瓠架入新诗。”一时尤号博之。又,张卣臣少詹(廷瓒)以翰林内直,扈从塞外,赐新笋数枝,名“雁来笋”,纪诗云:“箨解香生绿玉痕,得尝珍昧荷君恩。宵来清梦留人处,家在江南水竹村。”其名某隽,可增入《竹谱》。

齐次风侍郎(召南)召试词科,入翰林,寻以大考前列趋迁,直上书房。一日退直,将归澄华园。上马时,守门兵举赤棒驱之,马鸾逸,堕地伤额,脑髓尽流。皇子闻之,亟遣蒙古医往视。杀牛,取其胃合之,丝绳包裹,舁回馆舍。至半夜得苏,更傅以秘药。阅半年余始愈,自是灵性锐减。其《和果亲王问讯坠马》诗有云:“躁躞聊迎柳岸风,蛇年建巳事偏同。嗣宗竟作双瞳白,仙客谁贻一粒红。“仙客”,谓蒙古医也。又《忆梦》诗云:“病裹关山入梦遥,秋虫声咽月明宵。呻吟枕上遇初夏,曾过仙人落马桥。”自注:“余以梦悔轿,竟致坠马。悔桥,一名落马桥。”先兆尤奇。

华亭沈文恪接物和婉,而当大事不挠。官詹事时,值京师久旱,诏求直言。文恪偕项侍郎(景襄)进言曰:“臣闻乌喇穷荒寒苦,窜徙者百无一全。乞降明旨,永止乌喇流人。上感天和,三日必雨。”上曰:“能保之乎?”对曰:“可保。”上曰:“如所言,三日不雨,将奈何?”项逡巡退入班后,文恪毅然曰:“三日不雨,臣愿受妄言之责。”九卿皆错愕。上为色动,遂有罪人免流乌喇之诏。祈雨坛尽撤,命沈某于第三日至午门候雨。及期,文恪诣午门,立烈日中。上御乾清门升座,曰:“沈某言今日必雨,朕虔坐俟之。”日晡,上未午膳。或劝文恪免冠谢过,请上还宫,不过削籍耳。否则,圣怒且不测。文恪默然。日交未,忽片云从束来,风雷交作,骤雨盈尺。上大喜,谓左右曰:“此詹事雨也。”召文恪入对,深劳之,赐食而出,朝野感叹。董子韶(韶)诗云:“华亭文采冠三清,谁识当年骨鲠卿。竟为斯人致霖雨,大难前席念苍生。流亡得免皆殊泽,謇谔终全仗至诚。并代北江传直节,迥天志事两峥嵘。”北江以规言主德遣戍,亦祈雨获赦,事适相类。

洪北江之建言也,上书于成哲亲王及朱文正、刘文恪,备论时政阙失,且涉及视朝之晏、小人之蛊惑。成邸等以闻,下都虞司讯问,论斩,从宽遣戌伊犁。濒行,乏资斧。侍郎成格时官户部主事,与无素,自以宅券质金助之。而伊梨将军保宁揣上怒不测,密具“清”字摺,谓洪某若稍蹈故辙,即一面入奏,一面正法。上谓迂庸之流,不必与较,乃止。二人皆旗员,而用意不同如是。然上意实不欲杀北江,方传讯,即有“洪某读书人,不必用刑”之谕。既而京师大旱,复有旨云:“自洪某获谴,朝臣遂无敢进言者。所论虽不无过激,实足启沃朕心。”即传旨释回,且命将原书装潢成卷,常置座右以为箴规。诏下之夕,果大雨。北江《留别乌鲁木齐守令》诗云:“投荒虽百日,屈指万千幸。累臣先未到,幕府业奏请。国书三百字,引例悉严整。狂愚乃至此,不杀不足儆。摩刀营门前,到日即延颈。鼓严方唤入,长跪气先屏。厉语若雷霆,官皆上持梃。归来荒屋下,闭户匿形影。时时语僮仆,恐不待朝景。皇恩实宽厚,往返不俄顷。倘非如天德,未免污汤鼎。”盖亦栗栗自危矣。其在戍,居城西环翠轩,夙有魅。北江将至,魅徙居避之。北江诗所云:“固知此老迂难近,绝胜宵分诵淮提”指此。正直之气,虽罔两亦惮之,夫岂以黜废为辱哉。然终为愈壬所忌,削迹田里,不复起用。

萚石挽孙文定诗云:“极谏先皇纳,平生主上知。早删三传例,真作六堂师。燕楚旬宣历,公忠出入为。岂徒宽酒禁,冤狱赖频治。”“再召书房直,霜须政府参。禁中行马勒,殿上积经函。废寝名如累,刊碑典既覃。复河应格议,疾笃尚咕喃。”文定官翰林,值世宗初政,即建言三事,曰:亲骨肉、停捐纳、罢西兵。上责掌院曰:“尔翰林乃容此狂士!”掌院叩首谢。朱文端在侧曰:“此生诚狂,臣服其胆。”上大笑曰:“朕亦服其胆。”即召对,擢司业。他日,世宗指公,示九卿曰:“朕即位以来,孙某遇事极谏。朕不惟不怒,且嘉悦焉。尔等当以为法。”及左官再起,为都御史,复抗言“三习”,意主格非。上嘉纳,宣示朝臣。其督直隶,尝请弛酒禁、平晋州村民纪怀让之狱、正刁民王宰怙势吞产之罪,诗语皆纪实也。当疾笃,有卢鲁生者,假公名作奏草,指斥乘与,传播远近。经穷治得实,于公一无所问,而公内不自安,谓其子孝愉曰:“虽赖圣明灼照,比来食不甘、寝不瞑,良以先帝、今上每戒我好名。苟不好名,何至为彼等所假?”以是滋自疚耳。居恒以“八约”自诫、曰:事君笃而不显,与人共而不骄,势避其所争,事止于能去,功藏于无名,言删其无用,以守独避人,以清费廉取。盖生平得力所在。其殁也,高宗顾左右,叹曰:“朝端又少一正人矣。”魏默深《读国史列传》咏文定治直事云:“君不见八旗圈田遍三辅,生聚承平百万户。又不见边外上都千里腴,插汉故疆供牧。人满土满两堪患,何不移人垦土两得算。贾生筹汉旋乾坤,奏议我钦文定孙。开平兴和万顷屯,徙实八旗兼汉军。三冬射猎一时勤,三边拱卫皇畿尊。有客抚掌笑脱帧,此是汉唐徙民街,今日鹧鸪行不得。”使其议果行,岂独八旗利赖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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