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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内篇五(1)

申郑

子长、孟坚氏不作,而专门之史学衰。陈、范而下,或得或失,粗足名家。至唐人开局设监,整齐晋、隋故事,亦名其书为一史;而学者误承流别,不复辨正其体,於是古人著书之旨,晦而不明。至於辞章家舒其文辞,记诵家精其考核,其於史学,似乎小有所补;而循流忘源,不知大体,用功愈勤,而识解所至,亦去古愈远而愈无所当。郑樵生千载而後,慨然有见於古人著述之源,而知作者之旨,不徒以词采为文,考据为学也。於是遂欲匡正史迁,益以博雅,贬损班固,讥其因袭,而独取三千年来,遗文故册,运以别识心裁,盖承通史家风,而自为经纬,成一家言者也。学者少见多怪,不究其发凡起例,绝识旷论,所以斟酌群言,为史学要删;而徒摘其援据之疏略,裁剪之未定者,纷纷攻击,势若不共戴天。古人复起,奚足当吹剑之一乎?若夫二十略中,《六书》、《七音》与《昆虫草木》三略,所谓以史翼经,本非断代为书,可以递续不穷者比,诚所谓专门绝业,汉、唐诸儒,不可得闻者也。创条发例,钜制鸿编,即以义类明其家学。其事不能不因一时成书,粗就隐括,原未尝与小学专家,特为一书者,长较短;亦未尝欲後之人,守其成说,不稍变通。夫郑氏所振在鸿纲,而末学吹求,则在小节。是何异讥韩、彭名将,不能邹、鲁趋跄;绳伏、孔钜儒,不善作雕虫篆刻耶?

夫史迁绝学,《春秋》之後,一人而已。其范围千古、牢宠百家者,惟创例发凡,卓见绝识,有以追古作者之原,自具《春秋》家学耳。若其事实之失据,去取之未当,议论之未醇,使其生唐、宋而後,未经古人论定;或当日所据石室金匮之藏,及《世本》、《谍记》、《楚汉春秋》之属,不尽亡佚;後之溺文辞而泥考据者,相与锱铢而校,尺寸以绳,不知更作如何掊击也。今之议郑樵者,何以异是?孔子作《春秋》,盖曰其事则齐桓、晋文,其文则史,其义则孔子自谓有取乎尔。夫事即後世考据家之所尚也,文即後世词章家之所重也,然夫子所取,不在彼而在此。则史家著述之道,岂可不求义意所归乎?自迁、固而後,史家既无别识心裁,所求者徒在其事其文。惟郑樵稍有志乎求义,而缀学之徒,嚣然起而争之。然则充其所论,即一切科举之文词,胥吏之簿籍,其明白无疵,确实有据,转觉贤於迁、固远矣。

虽然,郑君亦不能无过焉。马、班父子传业,终身史官,固无论矣。司马温公《资治通鉴》,前後一十九年,书局自随,自辟僚属;所与讨论,又皆一时名流;故能裁成绝业,为世宗师。郑君区区一身,僻处寒陋,独犯马、班以来所不敢为者而为之,立论高远,实不副名,又不幸而与马端临之《文献通考》,并称於时,而《通考》之疏陋,转不如是之甚。末学肤受,本无定识,从而抑扬其间,妄相拟议,遂与比类纂辑之业,同年而语,而衡短论长,岑楼寸木且有不敌之势焉,岂不诬哉?

答客问上

癸巳在杭州,闻戴徵君震与吴处士颖芳谈次,痛诋郑君《通志》,其言绝可怪笑,以谓不足深辨,置弗论也。其後学者,颇有訾。因假某君叙说,辨明著述源流。自谓习俗浮议,颇有摧陷廓清之功。然其文上溯马、班,下辨《通考》,皆史家要旨,不尽为《通志》发也。而不知者又更端以相诘难,因作《答客问》三篇。

客有见章子《续通志叙书後》者,问於章子曰:《通志》之不可轻议,则既闻命矣。先生之辨也,文繁而不可杀,其推论所及,进退古人,多不与世之尚论者同科,岂故为抑扬,以佐其辨欤?抑先生别有说欤?夫学者皆称二十二史,著录之家,皆取马、班而下,至於元、明而上,区为正史一门矣。今先生独谓唐人整齐晋、隋故事,亦名其书为一史,而学者误承流别,不复辨正其体焉。岂晋、隋而下,不得名为一史欤?观其表志成规,纪传定体,与马、班诸史,未始有殊。开局设监,集众修书,亦时势使然耳。求於其实,则一例也。今云学者误承流别,敢问晋、隋而下,其所以与陈、范而上,截然分部者安在?

章子曰:史之大原,本乎《春秋》。《春秋》之义,昭乎笔削。笔削之义,不仅事具始末,文成规矩已也。以夫子“义则窃取”之旨观之,固将纲纪天下,推明大道。所以通古今之变,而成一家之言者,必有详人之所略,异人之所同,重人之所轻,而忽人之所谨,绳墨之所不可得而拘,类例之所不可得而泥,而後微茫杪忽之际,有以独断於一心。及其书之成也,自然可以参天地而质鬼神,契前修而俟後圣,此家学之所以可贵也。陈、范以来,律以《春秋》之旨,则不敢谓无失矣。然其心裁别识,家学具存,纵使反唇相议,至谓迁书退处士而进奸雄,固书排忠节而饰主阙,要其离合变化,义无旁出,自足名家学而符经旨;初不尽如後代纂类之业,相与效子莫之执中,求乡愿之无刺,侈然自谓超迁轶固也。若夫君臣事迹,官司典章,王者易姓受命,综核前代,纂辑比类,以存一代之旧物,是则所谓整齐故事之业也。开局设监,集众修书,正当用其义例,守其绳墨,以待後人之论定则可矣,岂所语於专门著作之伦乎?

《易》曰:“敬非其人,道不虚行。”史才不世出,而时世变易不可常,及时纂辑所闻见,而不用标别家学、决断去取为急务,岂特晋、隋二史为然哉?班氏以前,则有刘向、刘歆、扬雄、贾逵之《史记》,范氏以前,则有刘珍、李尤、蔡邕、卢植、杨彪之《汉记》,其书何尝不遵表志之成规,不用纪传之定体?然而守先待後之故事,与笔削独断之专家,其功用足以相资,而流别不能相混,则断如也。溯而上之,百国宝书之於《春秋》,《世本》、《国策》之於《史记》,其义犹是耳。

唐後史学绝,而著作无专家。後人不知《春秋》之家学,而猥以集众官修之故事,乃与马、班、陈、范诸书,并列正史焉。於是史文等於科举之程式,胥吏之文移,而不可稍有变通矣。间有好学深思之士,能自得师於古人,标一法外之义例,著一独具之心裁,而世之群怪聚骂,指目牵引为言词,譬若犭扁狙见冠服,不与决毁裂,至於尽绝不止也。郑氏《通志》之被谤,凡以此也。

嗟乎!道之不明久矣。《六经》皆史也,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孔子之作《春秋》也,盖曰:“我欲之空言,不如见诸行事之深切著明。”然则典章事实,作者之所不敢忽,盖将即器而明道耳。其书足以明道矣,笾豆之事,则有司存,君子不以是为琐琐也。道不明而争於器,实不足而竞於文,其弊与空言制胜,华辩伤理者,相去不能以寸焉。而世之溺者不察也。太史公曰:“好学深思,心知其意。”当今之世,安得知意之人,而与论作述之旨哉?

答客问中

客曰:孔子自谓:“述而不作,信而好古。”又曰:“好古敏以求之。”夏殷之礼,夫子能言,然而无徵不信,慨於文献之不足也。今先生谓作者有义旨,而笾豆器数,不为琐琐焉。毋乃悖於夫子之教欤?马氏《通考》之详备,郑氏《通志》之疏舛,三尺童子所知也。先生独取其义旨,而不责其实用,遂欲申郑而屈马,其说不近於偏耶?

章子曰:天下之言,各有攸当;经传之言,亦若是而已矣。读古人之书,不能会通其旨,而徒执其疑似之说,以争胜於一隅,则一隅之言,不可胜用也。天下有比次之书,有独断之学,有考索之功,三者各有所主,而不能相通。《六经》之於典籍也,犹天之有日月也。读《书》如无《诗》,读《易》如无《春秋》,虽圣人之籍,不能於一书之中,备数家之攻索也。《易》曰“不可为典要”,而《书》则偏言“辞尚体要”焉。读《诗》不以辞害志,而《春秋》则正以一言定是非焉。向令执龙血鬼车之象,而徵粤若稽古之文,熊蛇鱼之梦,以纪春王正月之令,则圣人之业荒,而治经之旨悖矣。若云好古敏求,文献徵信,吾不谓往行前言可以灭裂也。多闻而有所择,博学而要於约,其所取者有以自命,而不可概以成说相拘也。大道既隐,诸子争鸣,皆得先王之一端,庄生所谓“耳目口鼻,皆有所明,不能相通”者也。目察秋毫,而不能见雷霆。耳辨五音,而不能窥泰山。谓耳目之有能有不能,则可矣;谓耳闻目见之不足为雷霆山岳,其可乎?

由汉氏以来,学者以其所得,之撰述以自表见者,盖不少矣。高明者多独断之学,沉潜者尚考索之功,天下之学术,不能不具此二途。譬犹日昼而月夜,暑夏而寒冬,以之推代而成岁功,则有相需之益;以之自封而立畛域,则有两伤之弊。故马、班史祖,而伏、郑经师,迁乎其地而弗能为良,亦并行其道而不相为背者也。使伏、郑共注一经,必有牾之病。使马、班同修一史,必有矛盾之嫌。以此知专门之学,未有不孤行其意,虽使同侪争之而不疑,举世非之而不顾,此史迁之所以必欲传之其人,而班固之所以必待马融受业於其女弟,然後其学始显也。迁书有徐广、裴囗诸家传其业,固书有服虔、应劭诸家传其业,专门之学,口授心传,不啻经师之有章句矣。然则春秋经世之意,必有文字之所不可得而详,绳墨之所不可得而准。而今之学者,凡遇古人独断之著述,於意有不惬,嚣然纷起而攻之,亦见其好议论而不求成功矣。

若夫比次之书,则掌故令史之孔目,簿书记注之成格,其原虽本柱下之所藏,其用止於备稽检而供采择,初无他奇也。然而独断之学,非是不为取裁;考索之功,非是不为按据。如旨酒之不离乎糟粕,嘉禾之不离乎粪土,是以职官故事案牍图牒之书,不可轻议也。然独断之学,考索之功欲其智,而比次之书欲其愚。亦犹酒可实尊彝,而糟粕不可实尊彝;禾可登簋,而粪土不可索簋,理至明也。古人云:“言之不文,行之不远。”“文不雅驯,荐绅先生难言之。”为职官故事案牍图牒之难以萃合而行远也,於是有比次之法。不名家学,不立识解,以之整齐故事,而待後人之裁定,是则比次欲愚之效也。举而登诸著作之堂,亦自标名为家学,谈何容易邪?且班固之才,可谓至矣。然其与陈宗、尹敏之徒,撰《世祖本纪》,与《新市》、《平林》诸列传,不能与《汉书》并立,而必以范蔚宗书为正宗;则集众官修之故事,与专门独断之史裁,不相缀属又明矣。

自是以来,源流既失。郑樵无考索之功,而《通志》足以明独断之学,君子於斯有取焉。马贵与无独断之学,而《通考》不足以成比次之功,谓其智既无所取,而愚之为道,又有未尽也。且其就《通典》而多分其门类,取便翻检耳。因史志而裒集其论议,易於折衷耳。此乃经生决科之策括,不敢抒一独得之见,标一法外之意,而奄然媚世为乡愿,至於古人著书之义旨,不可得闻也。俗学便其类例之易寻,喜其论说之平善,相与翕然交称之,而不知著作源流之无似。此呕哑嘲哳之曲,所以属和万人也。

答客问下

客曰:独断之学,与考索之功,则既闻命矣。敢问比次之书,先生拟之糟粕与粪土,何谓邪?

章子曰:斯非贬辞也。有璞而後施雕,有质而後运斤,先後轻重之间,其数易明也。夫子未删之《诗》、《书》,未定之《易》、《礼》、《春秋》,皆先王之旧典也。然非夫子之论定,则不可以传之学者矣。李焘谓“左氏将传《春秋》,先聚诸国史记,国别为语,以备《内传》之采摭。”是虽臆度之辞,然古人著书,未有全无所本者。以是知比次之业,不可不议也。比次之道,大约有三:有及时撰集,以待後人之论定者,若刘歆、扬雄之《史记》,班固、陈宗之《汉记》是也;有有志著述,先猎群书,以为薪者,若王氏《玉海》,司马《长编》之类是也;有陶冶专家,勒成鸿业者,若迁录仓公技术,固裁刘向《五行》之类是也。夫及时撰集以待论定,则详略去取,精於条理而已。先猎群书,以为薪,则辨同考异,慎於核而已。陶冶专家,勒成鸿业,则钩玄提要,达於大体而已。比次之业,既有如是之不同;作者之旨,亦有随宜之取辨。而今之学者,以谓天下之道,在乎较量名数之异同,辨别音训之当否,如斯而已矣;是何异观坐井之天,测坳堂之水,而遂欲穷六合之运度,量四海之波涛,以谓可尽哉?

夫汉帝春秋,(年寿也。)具於《别录》;(臣瓒注。)伏生、文翁之名,徵於石刻;高祖之作新丰,详於刘记;(《西京杂记》)孝武之好微行,著於外传;(《汉武故事》)而迁、固二书,未见采录,则比次之繁,不妨作者之略也。曹丕让表,详《献帝传》;甄后懿行,盛称《魏书》;哀牢之传,徵於计吏;(见《论衡》)先贤之表,著於黄初;而陈、范二史,不以入编,则比次之私,有待作者之公也。然而经生习业,遂纂典林,辞客探毫,因收韵藻。晚近浇漓之习,取便依检,各为兔园私册,以供陋学之取携;是比次之业,虽欲如糟粕粪土,冀其化朽腐而出神奇,何可得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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