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皇上都没露面,到是有几个御前的太监过来通告说皇上近日事物繁忙,无法亲来。虽不知是否为推辞之意,只要他不打扰自己,就够了。
这日,冷悠儿像往常一样到花园摆弄花花草草,一直忙到午时。等她回到大厅,却有两个人悠哉地等着她。
这两人恰巧她都认识,可两个人竟然一起来,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在她印象中,这两人可不是一路儿的啊!
他们俩正是若风和楚凌霄。
“你们怎么来了?”她随手挥退了正忙着招呼的丫环们。
“真的是你?”楚凌霄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呆住了,神色异常复杂。
“我们认识么?”她皱皱眉,不悦地瞥了眼若风。
“哦!不认识!太子,这就是即将被册封为皇后的娘娘。”
闻言,楚凌霄神色黯淡,颓然落座。若风接着说道,“太子听闻娘娘即将被册封,所以特来恭贺,还望娘娘不要嫌弃!”拍下手,一队下人捧着各种礼物井然有序地走进来,在她面前站定。
“这怎么好意思?不消说我还没册封,就算已经册封了也担不起太子送这么多礼啊!”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礼物,冷悠儿并未有丝毫的喜悦。
“娘娘别急着推辞嘛!其实,今天我们来,是有要事拜托娘娘!”
“究竟何事?”
“娘娘可听说过九王爷凌镜?皇上平时和他最为亲近,可他却仗着皇上的信任霸占了皇上的歆妃,私底下还联络众位大臣,试图谋反。太子曾跟皇上说过,可皇上一笑置之,并未相信。现今,只有娘娘能拯救皇上拯救天凌了!”若风言辞恳切,楚凌霄也在一旁不住地点头,而冷悠儿关注的却是歆妃,“什么?凌镜和歆妃有染是事实么?”
“千真万确!可这件事并未让皇上知道,她毕竟是你姐姐。”若风叹道。
“那我又能做什么呢?皇上连太子的话都不信,又怎会相信我呢?”
“娘娘,此事非你不可!皇上喜欢娘娘,这才这么早就让娘娘入宫,只要娘娘肯开口,皇上必信。”
“我会和皇上说的。”
“那我们先行一步!娘娘,要小心凌镜!”若风叮嘱一番,才和楚凌霄一同告辞。
青儿进门看到如此多的礼品不禁吓了一跳,“这,都是他们送来的?”
“嗯。”冷悠儿淡淡地应道。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青儿试探着问道。
“他们说……他们说什么干你何事?”
“小姐,人家只是随便问问嘛!”
“别撒娇了!看你喜欢什么,自己去挑吧。剩下的找个地方放起来。”
“谢谢小姐!”她领着下人离开。
看来得早些准备了。
一只白鸽在空中华丽地一个回旋后,划过窗户,落在冷悠儿肩上。冷悠儿端详着白鸽,少顷自白鸽腿部解下一卷纸条,任鸽子畅享于天际。她仔细地看过纸条后,把纸条撕得粉碎,埋在花盆底部。快了,快了!
虽然不知道他的计划到底是怎样进行,但她有种直觉,计划必定不会成功。
是夜。
冷悠儿准备就寝,忽听得窗外有声响,进而听得轻微的关窗声。她点亮蜡烛,跳动的烛火照进他满是柔情的眼。
“你怎么来了?”
“爹让我来看看你准备得如何了?”
“真的要如此做么?”
“我也不想,可,义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得不如此。但,我不会让国无君的。”
“尽力就好,不必拼命。”冷悠儿不禁叹口气。
“你还好吗?”沉默许久,他伸出手想要再抚摸她的脸,举到半空,却颓然落下。
“我还好。”
“我走了,你小心。”
“嗯。”冷悠儿应着,看着他不舍地离开,苦笑着吹熄烛火,任黑暗把自己吞噬。
夜,总是过得很快,刚还是漆黑如墨的天际此时已经泛白,朝霞已出。册封大典应该快到了吧,可为什么皇上却不来这里呢?若非重视,为何要册封呢?
我会帮你,仅仅是为了报答你的恩情,虽然目的不纯,毕竟我还是出世了。你是我名义上的父亲,我无法替姐姐报仇,我能做的,只是阻止你的计划,为天凌留下一位仁慈的君王。
这样想着,冷悠儿不觉走到窗边,静静地发呆,连有人进屋也没发觉。
一双有力的手臂禁锢住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你终于来了?”像是预料到了般,她并未惊慌,依旧淡然道。
“你知道我要来?”来人惊奇道。
“我知道,关于你的,我都知道。”
“那么,你喜欢上我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没用的,你阻止不了。”
“就算阻止不了我也要去做,这是我的承诺。”他坚定地说道。
冷悠儿还想说什么,一声尖细的喊声传来,“皇上驾到!”
一身的明黄使屋里亮了些许。在看到相拥的两人时,他脸上明显阴沉了许多,“你们在干什么!”
在冷悠儿的怒目相视下,凌镜这才缓缓放开她,唇畔噙着笑意,“皇兄看不出我们在干什么吗?这就是你要册封的皇后,臣弟听说皇兄要册封她为皇后,特意挑选了礼物赠送与她,以表心意,可你的好皇后却趁机勾引我,并以皇兄威胁。可臣弟现在却爱上了她,所以,请皇兄成全。”
“什么!”皇上双拳紧握,恨不得把那两片不断张合的唇砸烂,这个人,还是自己最爱的皇弟么?竟然和自己争一个女人?!
“来人!把凌镜和,这个女人,押入天牢,待朕亲审!”
“嗻!”
凌镜大笑数声,率先走在前面,而冷悠儿不得不跟在他身后。天牢,首次迎来了级别这么高的囚犯。
他们分别被安排到较好的狱室里,毕竟是王爷,就算犯了罪,等皇上气消了还是会被放出去,为了不得罪人,狱卒们总是尽心尽力地侍奉好这些贵人。
等他们都出去了,这里突然变得好安静。凌镜已经躺在铺好被褥的木板床上睡着了,而回头看看自己这里,只有一团茅草,所幸还算整洁,并没有太多灰尘。不过,自己好歹也是待册封的皇后啊,为什么待遇相差这么多?想归想,她并没有抱怨太多,干脆学凌镜先养足精神再说。
他们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后狱卒们便带他们出去,大概皇上要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