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苗人巫师,去向不明的命术宗师,还有突然插手进来的易术理事会。这一切就像是刻意安排好的,让范剑南措手不及。他坐在乱成一团的办公室里,苦苦思考着这一切背后的联系。
左相也坐在那里,一向不抽烟的他,不知为什么居然也开始吸烟。“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绝不会离开。我会等到我师傅出现。”
范剑南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转向了桌上那本笔记本,他低声道,“以目前的情况看,无论是苗人巫师还是易术理事会,都不像是怀有敌意。而且他们都在警告我们离开。虽然我还不清楚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恐怕最近会有事情发生。”
“但是我想不通,我师傅如果和苗人巫师在一起。为什么起先那封信让我来香港?而我到了香港之后,那个苗人巫师却让我们离开。这不是前后矛盾么?”左相道。
范剑南沉思片刻道,“或许存在另一种可能,你师傅在写那封信的时候,并未想到易术理事会能插手此事。你知道,无论从术者的角度,还是从一般人的角度去看,易术理事会都是一个庞然大物。而他们一贯的做法是不干涉术者之间的事务。能让他们改变这一办事风格的话,肯定有什么重大的原因。”
左相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我师傅刚开始并没有预见到易术理事会的介入,所以才让我来香港。但是由于易术理事会的介入之后,事情变得非常棘手,所以才改变主意让我离开?可为什么会这样?”
范剑南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有个人肯定能够解答这个问题。”
左相皱眉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莫非是说他?”
范剑南点点头,“是的,我的那位舅舅,杜先生。”他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片刻之后电话通了。“剑南,是你?”杜先生的声音依然那么冷静。
“是的,我……”范剑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杜先生打断。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也知道你打我的电话是为了什么。但现在这些都不是主要问题,剑南,这一次,你们有了大麻烦。”杜先生低声道。
“大麻烦?”范剑南皱起了眉。他知道杜先生是什么样的人,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大麻烦,恐怕是一般人眼中建筑就是天大的麻烦了。
“你对费尼克斯这个人了解多少?”杜先生突然问道。
范剑南皱了皱眉道,“费尼克斯?我知道有个说唱歌手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这不是在开玩笑,你应该知道我说的这个人是谁,不久之前你曾经见过他。”杜先生的口气有些不悦。
“好吧,如果你说的这个人就是我见过的那个欧洲来的自大狂费尼克斯。他有什么问题?我感觉他并不会为我造成多大的麻烦。”范剑南皱眉道。
“你似乎还不知道他已经死了。”杜先生奇怪地道。
范剑南愣住了,“他死了,怎么会?前些日子还活蹦乱跳的来找我麻烦,他怎么死的?”
“你杀的,至少很多人这样认为。”杜先生叹了口气道,“那群欧洲巫师已经把最后通牒发到我这里来了。没有想到,你还是最后知道这件事的人。”
“我杀了他?”范剑南更加奇怪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先生沉默了一会儿道,“费尼克斯和你有过接触,但是现在他不明不白的死了,据说在这之前你和他的会面还不太愉快。所以那些欧洲人认为是你杀掉了他。而且他们认为能杀掉一个巫师的肯定是中国术者。所以他们已经把你列入了首要的怀疑对象。并且知会了理事会,限期把你交出来。否则就会有大麻烦。”
范剑南愕然道,“开什么玩笑?他被人杀了就找我?说什么能杀掉一个巫师的肯定是中国术者,这不是扯淡么?或许术者有某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力量,但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就算是再强大的巫师也可能被一个普通劫匪给杀了,凭什么要我来负责?”
“我虽然相信你,但是很遗憾,理事会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杜先生沉默了一会儿道,“其他的几位理事都一心想和欧洲巫师们交好,企图建立一个更大的世界性的术者组织。所以这一次我很难保护你。我只希望你明白,欧洲巫术联合会的势力不容小视。”
范剑南几乎想骂人了,他无奈地道,“那又怎么样?”
“所以理事会最终的结论是,不干涉。我们不能为你提供直接的帮助,如果你真的是凶手的话,你几乎是死定了。”
范剑南皱眉道,“那他们会怎么办?跑来中国杀我?”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是我已经明确表态,任何中国术者都在易术理事会的保护之下。任何对于中国术者的暗杀行为,都是对易术理事会的直接宣战。不过我并不能保证他们会守规矩。你要知道,费尼克斯是巫术联合会首席大巫师德拉休斯的孙子。他的死影响力太大了。”杜先生叹了口气道。
“那,关于命师张丘烈的事情呢?”范剑南皱眉道。“你怎么解释破军的行为?”
杜先生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件事暂且不要讨论。等你解决了目前的麻烦,我会做出让你满意的解释。你要小心点,我虽然不能直接帮助你,但是我可以为动用理事会的力量,为你提供一切你所需要的信息。相信我,这是我能够提供的极限了。”
杜先生挂断了电话,范剑南无精打采地把手机放进兜里。
“怎么说?”左相连忙问他道。
范剑南苦笑着道,“不打电话还好,这个电话打得,我莫名其妙成了杀人犯了。可能还得面临一群老外的满街追杀。”
“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冯瑗惊讶地问道。
范剑南无奈地把费尼克斯地事情说了一遍。
左相听得一阵愕然,看着范剑南的脸道,“那我师傅的事情呢?”
“他不肯说,我看这次你师傅的麻烦也不会比我小。”范剑南无奈地补充道,“我只知道他不会比我更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