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范剑南看着俾弥呼道。
俾弥呼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小巧的手机,拨通了之后用日语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她抬头看着范剑南道,“路程比较远,恐怕你要等一等了。”
范剑南哼了一声道,“我很有耐心,最好你和我一样有耐心。”说完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了身边的石函上,显然,没有见到人之前,他的手是不会离开这个石函了。
俾弥呼的脸上,有些微微的失望。但她依然死死地瞪着范剑南按在手中的那只石函。如果不是苍云啸有意挡着她的话,她很有可能已经冲过去抢夺那只石函了。
等待的时间分外的漫长,足足一个小时,俾弥呼和范剑南两人谁都没有先动一下。俾弥呼依然坐在沙发上,两条小短腿悬空晃动着。范剑南则坐在她的对面,身边放着那只神秘的石函。
过了很久,俾弥呼突然淡淡地道,“刚才我有过好几个机会可以取走你身边的盒子。”
“但是你不敢!”范剑南接口道。“因为你知道即使抢了这只盒子,你也逃不出天机馆。所以你才选择继续这样坐着,我不得不说你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我知道你的第一个想法是加速冲过来,抢了这只盒子跳窗逃走。但是你最终还是看出了窗沿上方的图案。没错,这就是一个陷阱,你如果企图却抢了东西转身就跑,那么你就会被阵法所困住。”
俾弥呼冷冷地道,“你能看出我在想什么?”
“当然。既然公然抢夺行不通了,你就打算改变主意。刚才你不止一次地看着地面,因为你在估算更加精确度距离。我想你的计划应该是趁机会挟持了我,然后带着盒子跑路。不过这个计划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苍云啸就在你身边。以你这样的小短腿,在他面前跑不了两步就会被他拎回来。根本冲不到我的面前。而且即便你冲到我面前,也未必就能在抬手之间制住我。”范剑南笑了笑道。“所以你考虑了很久,但是始终不敢贸然行动。”
“或许我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是你多想了。”俾弥呼突然轻轻一笑道。
“但愿吧,不过已经过了这么久,你的人到底还来不来?”范剑南冷笑道。
俾弥呼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他们已经到了楼下。只是我有点不甘心就这样把人交给你,所以想碰碰运气看。没想到你防得滴水不漏,佩服!范剑南你也早就知道人已经到了楼下吧?”
“至少十分钟之前就到了,你却没有立刻让他们上来,而是想试试有没有可能不花任何代价的弄到五岳真形图。”范剑南点点头道,“我能够理解,不过现在你应该死心了。还是把人带上来吧!”
俾弥呼狠狠瞪了范剑南一眼,才再次拨通了电话,让楼下的人上来。
上来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东密的术者,而另一个人正是范剑南的父亲,范坚强。他的脸色似乎很差,精神有些萎靡。范剑南一看父亲的脸色,顿时回头看着俾弥呼道,“你们把他怎么了?”
“没事,只是让他服了一种药,靠抑制他体内的术力,来阻止他的病情加重。”俾弥呼淡淡地道,“你也知道一旦让他的病情加重,血裂症就会立刻要了他的命。”
“他似乎有些神志不清!”苍云啸皱眉道。
“当然这种药物有强烈的镇痛和麻醉效果,副作用就是会让人精神恍惚,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俾弥呼冷笑道,“现在人已经带到了,也该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了。范剑南,打开那只盒子!”
范剑南缓缓地拿起身边的石函,当着俾弥呼的面打开。里面的两枚玉符,赫然在目。
俾弥呼眼中闪过了一丝狂热,“果然是五岳真形图……不对!怎么只有两枚玉符?这是代表东岳和南岳的玉符,还有其他三枚在哪里?”俾弥呼大喝道,“范剑南,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范剑南耸耸肩道,“你放人,我给你东西,然后各不相干。”
“为什么只有两枚,其余的呢?”俾弥呼喝道。
“因为我只有两枚。”范剑南耸耸肩道,“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做的,而是五术人都有份。我算是运气好分到了两块玉符,你难道还不满意?”
“怎么会是这样?你们把五岳真形图给分了?”俾弥呼吃惊地道。
“这是当然,见者有份,我这人向来很够朋友,”范剑南无所谓地道。
俾弥呼呆呆地看着范剑南,她真的很想问问这个人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五岳真形图这样的东西,他居然拆开了送人。这人不但有病,而且病得相当严重!
俾弥呼大喝道,“范剑南,你不要给我耍花招!赶快把其他的三枚玉符交出来!”
“我只有这两枚,外加这个盒子。如果你要的话,可以全部给你。不过你得先放人。”范剑南一脸无奈地道,“至于其他的,你自己想办法找去。反正我看你也是属于那种很有办法的人。”
“我要全部!”俾弥呼忍不住大怒道。
“可我没有你要的全部。”范剑南摊开手道。“我只有这两枚玉符,你要还是不要?”
“范剑南,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父亲么?”俾弥呼冷笑道。
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你杀了他,那么就连这两枚玉符你也得不到了。我会把它们交给易术理事会,换取他们的支持。而你们,我发誓会追杀到摩利天本道剩下的最后一个人。”
“你!”俾弥呼气得暴跳如雷,但是却没有丝毫办法。范剑南这个人就像是个彻底的无赖,和他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过想想也是,他手里没有了,自然再怎么讨价还价也没辙了。
俾弥呼寒着脸喝道,“好!很好!范剑南,你够狠!不过我也告诉你,除非我们得到全部的五枚玉符,否则我们绝不放人!”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那个手下,厉声道,“带上人,我们走!”
她原以为她这样一说,范剑南肯定会拦住她,但是当她都快走到门口了,范剑南依然一声不坑。就在她横下心准备走出去的时候,范剑南却突然开口道,“冯瑗,只要她们一出这个门,就立刻帮我打黎夫人的电话。告诉他们,我手中有部分五岳真形图。”
俾弥呼硬生生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她并不在意范剑南用艺术理事威胁她,但是她却绝不能让五岳真形图的任何一片落入理事会之手。因为她明白,东西一旦落入理事会的手中,那么,就意味着她再也不可能得到了。任何人都别想从易术理事会手中强夺一件东西。
犹豫了再三,俾弥呼叹了一口气道,“范剑南,你真是一个卑鄙小人!”
“你认为我行为卑鄙,但是我却认为自己人格坦荡。不像你,那一张无邪的脸庞下隐藏着的不但是卑鄙,甚至是丑恶。况且我并不认为做绑匪还有高尚的。”范剑南冷冷地道。
“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我会放人的。”俾弥呼叹了一口气道。
“你先放人!”范剑南摇头道,“我对你们实在是很不放心。说好了我把这东西给你们,你们就放人。这还没有怎么样呢,就已经临时变卦了。要是我再把东西给了你们。天知道你们会不会再提什么不合理要求。所以现在你们必须先放人。”
俾弥呼皱眉道,“范剑南,你不要太过分,我已经做出了让步,你还想要我怎么样?这天机馆是你的地盘,在这里和你交易,我难道不该留个心眼吗?万一我放了人,你连那两枚玉符都不给我。那我这个亏,不是吃得太大了么?”
“那好,你先把我老爸放在沙发那里,然后走过来拿盒子。我走过去去接人,这总公平了吧?”范剑南眼珠一转道。
俾弥呼眼光闪动,似乎在考虑这个建议的可行性,几分钟之后,她才点头道,“可以。不过冯瑗和苍云啸两人必须先离开这里。否则的话,我怕他们会中途插手。我们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要照顾你父亲;而你们却有三个人,这样似乎不太公平。而且我知道这位苍先生是一位武术高手,留他在这里,危险程度会相当高。”
范剑南心中暗骂狡猾,但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同意地点头道,“那好,我就让冯瑗和苍云啸先站到两旁。这总可以了吧?”
“还不行!”俾弥呼淡淡地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天机馆看是平常,但实际上处处都设置了阵法。一旦交易成功了,你突然开启阵法,把我们困住怎么办?我可不会冒这样的风险!”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范剑南平静地道。
“我要看着你亲手毁掉这里的所有阵法,然后才能放心的和你做交易。”俾弥呼看着范剑南道。
范剑南心里微微一寒,立刻摇头道,“全部毁掉这里的阵法?这可不容易,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我会等,而且我相信,对于阵法的布置者来说,破阵总比布阵快。”俾弥呼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