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天师张道陵,是道教历史上的传奇人物。最初叫做张陵,后来才改名道陵,字辅汉,系张良的八世孙,后汉沛国丰县人。本来是太学书生,生性好学,博采五经,邃于黄老之道,七岁时即能通道德经及河洛图讳之书,皆极其奥。长为博学之士。后弃官学道。创立了正一盟威道,俗称五斗米道,故称道教徒都奉张道陵为祖天师。
范剑南看着那块青色巨石有些发愣。术法高人能够在一些物品之中留下自己特殊的术力痕迹,这一点范剑南是知道的。在拉萨的布达拉宫,和武当山他都有过类似的感应。只是他从没有想到在经历了这么多年之后,这块青色巨石依然有着如此动人心魄的术力波动。就像是在时间的长河里,有一个人留下了独特的指纹,而任时光飞逝,也难以磨灭。
范剑南立刻在电话里问,“张道陵和衡山地窍有没有什么联系?”
“应该没有。不过,五岳真形图的流传是在汉武时期,而且当时世上所传的是方士们伪造的五岳真形图。张道陵却是汉末人士,他应该受到过其影响,因为当时伪传的五岳真形图影响非常大。”龙歌在电话里沉吟了片刻道,“不过关于张道陵这个人,历来是传说多于史实记载。所以他是不是会和衡山地窍有什么联系,这个我还真是不好说。”
范剑南苦笑到,“你这话说了等于没有说。对了,那块玉符你研究出什么了?”
龙歌在电话里有些无奈道,“暂时还没有。我正在抓紧时间破译水书的文字,根据之前的结果,已经差不多了。如果这次能够破解出来,那么对于后面的干支序数将会产生更大的推进作用,所花费的时间将会越来越少。就相当于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当被识别的字母越来越多之后,剩下的将会更容易推算出来。”
范剑南点点头道,“那行,你自己小心点。我和冯瑗再四处查一查。”说完挂上了电话。
冯瑗看着他道,“这个青玉坛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范剑南点点头道,“龙歌说,这个青玉坛似乎和道教祖师张道陵有关。而且据我看,这多半是真的。这块石头里蕴藏着非常惊人的术力残余,这绝非是普通术者能够达到的境界。我想这或许是某种值得我们探寻的线索。”
“可是这块位于衡山最高峰上的石头,又能和衡山地窍有什么关系呢?”冯瑗皱眉道。
范剑南也有些想不通,他苦笑道,“虽然我不清楚这石头上留下的术力残留代表了什么意义,但是张道陵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不过此人是道教正一派的祖师,尤其擅长符箓之道。后世的龙虎山符箓宗都是他的徒子徒孙。我刚刚就在想,这块石头上的术力残留会不会和符箓有关。”
“符箓,和石头?”冯瑗有些莫名其妙地道,“这两者怎么可能产生关系?”
“符箓是符和箓的合称。符指书写于黄纸、帛上的笔画屈曲、似字非字、似图非图的符号、图形。箓指记录于诸符间的天神名讳秘文,一般也书写于黄纸、帛上。”范剑南缓缓地道,“不过也有例外。”
“你是说像是五岳真形图那样的玉符?”冯瑗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范剑南点点头道,“后世流传的符箓大都是以笔画勾勒出术法图形,来制造某种术力场。就像是苏玄水用过的雷符,看似神秘莫测,但究其原理无非也是以符文来引发符箓周围的术力气场,人为制造出强大的正负电子放电现象。所以说一切的根源还是从术力开始,又以术力结束的。我在想,这块石头是不是当年也被书写了某种神秘的道符,所以才会留下这么强烈的术力波动。”
“你是说,张道陵曾经在上面画过某种符?”冯瑗有些奇怪地道。
“可惜苍云啸不在,否则他倒是能够帮的上忙,毕竟他是山术宗师,精于各种符箓。”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说不定他能够从中发现某种术法规律。”
“那也没用。经过了这么多年,即便还有当年的术力残留,但也只是支离破碎的痕迹了,即便是苍云啸也未必能够解开这个谜,况且他也没有你那种对于术力的强大感知力。”冯瑗想了想还是摇头道。
范剑南想想也对,只是让他就此放弃,却也不太甘心,只是围着那块青色石头转了很久。不过最终他还是一无所获。冯瑗说得很对,即便是他也不能完全感知,当年的灵符是以一种什么规律运转的。更何况是苍云啸。
冯瑗几乎是硬拉着,才把他从那块石头前拉走。“赶紧走,在这样下去,你非憋出病来不可。”
范剑南也知道自己似乎是有些过于执着了,毕竟这世上的事情,并不是都能找到答案的。无奈之下只能跟着冯瑗下山,不过心里却对衡山的青玉坛一直念念不忘。
恰好另一处福地也在祝融峰,那就是道教排名第二十二的光天坛。
上封寺地处南岳最高峰——祝融峰侧,坐落在海拔一千多公尺的高山上。山门前原有民工年间建筑的左右手石牌坊,牌坊全部落花岗石构造。现存的有左牌坊。坊额汉白玉石上刻“上封寺”三字,竖书,飞动有力。两旁联曰:“南国记,江汉侨民齐景仰;岳神隆祀典,西天古佛共馨香。”为衡阳蒋铨衡书。石坊紧靠登山公路。对面逶丽一片矮松林,山高风劲,松枝一律朝南横斜伸出,盘曲苍劲。云团飞来,在松林中飞动飘逸,云在动,树也在动。
这里每到夏秋旺季,这里车水马龙,人们观日出、赏云海、送夕阳、迎素月,昼夜都在喧嗔沸腾中。范剑南和冯瑗跟随着观光的人群,过牌坊便是上封寺山门,山门为半圆形花岗石墙,山门上有“敕建上封寺”白色大理石额一方。
范剑南觉得有些奇怪,他有些不明白这道教福地怎么会是一座佛寺。后来经过打听才知道,这里古代本是道家宫观,曾名“光天观”,“司天霍王庙”,“第二十二光天坛福地”。几经沧桑。直至南朝陈光大初,南岳佛教开山祖师慧思和尚在此建阁,作徒众听法之所。隋大业间才正式改为佛寺,并由炀帝赐“上封寺”额,沿袭至今。
上封寺原来寺院规模宏大,共有四进,寺前左右各有一处石牌坊,山门之后是天王殿,为宋代所建,殿内曾供有明代嘉靖年间铁铸的四天王像,重达五千斤。
可惜1950年一场大火,天王殿连同有名的穹林阁,一并化为灰烬。现在游客看到的上封寺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修复的了,规模小了许多不说,仅存的左牌坊孤零零地矗立在山门之外,只有坊额上那块刻有“上封寺”字样的汉白玉匾额仿佛还在向人们诉说着上封寺昔日的辉煌。范剑南和冯瑗转了一圈,并未感觉到有丝毫的不同之处,似乎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寺院罢了。
所谓的光天坛遗址附近也未曾感觉到任何的术力波动,这不禁让范剑南感到有些失落。他本能地感到,这光天坛福地似乎地脉之气已经枯竭,而福地也只是流传的一种说法罢了。风水流年,本就不是一成不变的,这当年的道家福地到现在早已不复从前了。
范剑南再也没有探究下去的欲望,转身和冯瑗缓缓离开,不过刚一出寺院却碰上了一个人。这个老人看着范剑南微微一笑,抱拳道,“范宗师,怎么,你来衡阳的事情办完了么?”
范剑南也认出这个人正是昨天在高铁列车上遇到的那个老人,湖南刘家的刘君成。想不到才分开一天,竟然又在这里相遇了。范剑南笑着打招呼道,“原来是刘老先生,刘老先生也是好兴致啊,昨天刚回来今天就上衡山来了?”
刘君成一笑道。“我和这上封寺的一位大师是至交,这次回来自然是要来探望他一下。怎么,你们这就要走?”
范剑南对他微微一笑道,“我们只是想来看看光天坛福地而已,既然刘老先生还有友人要探望,那我们也就不多打扰了。”
刘君成有些感慨地叹道,“这光天坛福地恐怕让两位失望了吧。原来这里可是一个好地方啊。寺侧有雷池,这里本是高山雷区,每年惊蛰,风雨骤至,雷云在寺的上穿盘旋轰鸣,人们因名之为雷池。雷池上侧还有个羽化池,每年聚集大量飞虫。后来因有关单位基建,两池均已不存。现在,雷声依旧,而飞虫羽化麋集的现象却没有了。唉,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连我这当地人都有感触,又何况是你们外地来的。倒是这山上的青玉坛值得一看,两位若有兴趣,改天我请两位一游如何?”
范剑南心中微微一动,看着刘君成抱拳笑道,“那就有劳刘老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