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廿四和俾弥呼匆匆走过了一个路口,正要转弯的时候,俾弥呼突然站住了脚步,神色紧张地看着四周。
“道主,怎么了?”虫廿四低声道。
“似乎不太对。”俾弥呼皱眉道,“刚才范剑南说过,易术理事会的人会在这里设伏。但是我们过来却没有发现一点痕迹,这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
虫廿四皱眉道,“范剑南这个人诡计多端,他说的话,最好还是不要相信。再说,这里没有人不是一件好事么?道主难道还真的想易术理事会的人出现么?”
“当然不是。”俾弥呼皱眉道,“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虫廿四微微一惊,警觉地看了看四周道,“难道道主发现了什么?”
“不,什么都没有。但是这才是不正常的。”俾弥呼双眉紧皱道,“你想现在是什么时候,这个路口本来应该是人来人往的。但是现在却干干净净,一个人都没有,这才是最大的反常。”
“够聪明的,不过这一次你们再聪明也逃不掉了。”破军缓缓地从对面走过来。看着俾弥呼道,“俾弥呼,久闻你是日本东密摩利天本道的高人。不过人再高,也高不过天。在术界,国际易术理事会就是天。”
俾弥呼的眼神迅速向四周扫去,但是这个路口逐渐有人走了出来,看起来都是相当厉害的术者。他们已经彻底把她围住了。“易术理事会,你是什么人?”俾弥呼咬牙道。
“我们见过一次。”破军缓缓地道,“易术理事会,破军!”
俾弥呼眼珠一转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不过东西已经不在我们这里了。毒蟾石已经被范剑南拿走了,你们应该去找他才对。”
“恐怕你把我们易术理事会想得简单了。”破军淡淡地道,“我们不像你,为了一件东西可以不顾一切。易术理事会既然敢自称是天,自然有我们的道理。术界的规则不容破坏。任何术者滥用术力,残害其他人,都必须面临惩罚。俾弥呼,你欠下的血债可已经不少了。也许理事会的地下七层才是你最好的去处。”
“哼。你们易术理事会的手伸得真够长的。”俾弥呼冷冷地道,“不过你真的认为你们能够抓住我么?”
“相信我,艺术理事会对付过比你更难对付的人。”破军一笑道,“最好别让我们费手脚。而且,你们根本没有办法逃脱。”他淡淡地一挥手,周围的一群人已经全都围了上来。
俾弥呼伸手一摸腰间,从那件传统的日本巫女服内拿出了几张道符,神情冷漠地看着他们。
破军眼神一动,随手打了一个响指。她手中的那几道符立刻化为了灰烬,强烈的术力还没开始产生作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俾弥呼微微一愣,又惊又怒地后退了一步,厉声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世界上所有术者都不是神。你也和我们一样是普通的人,没有了术力,你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破军略带嘲讽地道,“我们既然在这里设伏,就料到你不会乖乖就范。不过我们却有足够的时间在这里布置下一个陷阱。这里已经禁绝了你们对一切术力的使用。”他一挥手,那些理事会的成员已经一拥而上。
俾弥呼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关节每一处都像是被铁箍束缚住了,根本不能挣扎。虫廿四倒是冲了上来,挥拳打倒了几个围上来的术者,不过一切只是徒劳。随即他也被破军设下的阵术困住了,眼睁睁地看着俾弥呼被他们制服。这一次就连他身上的那些黑色甲虫也没有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俾弥呼又惊又怒地道,“禁绝术力,你们这是什么邪术!?”
“理事会既然能够维护术界秩序,就自然有我们的手段。”破军缓缓地道,“这个阵术自从产生以来,只有一个人强行挣脱过。不过这个人的能力你们根本难以望其项背。”他对自己的手下挥了挥手道,“控制起来,把他们送回去。这两个人是危险等级很高的角色。不要出了什么意外。”
他的手下应了一声,将俾弥呼和虫廿四全都塞进了早就等候在一旁的车里。
破军这才点点头,转身走向他们过来的方向。
“陈先生,你要去哪里?”破军的手下低声问道。
“我要去看一个人。你们不要跟着了,先把他们押送回去。记住,沿途不要出现任何意外。”破军沉声喝道。
“是的,先生。”那几个易术理事会的术者点头应道。
破军这才举步走向了街角另一头那片老旧的住宅区。范剑南和巫长青正在那里等着他。
看到破军走了过来,范剑南一笑道,“看来你今天的收获颇大。易术理事会的地下七层又添了新住户了?”
破军点点头,看着他道,“剑南,巫先生,我们之前说好的。毒蟾石应该交给易术理事会保管。”
“当然。”范剑南点点头道,“我会把这块破石头给你们,不过我希望当面交给第一理事。”
破军皱眉道,“怎么,你难道对我还不放心?”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范剑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从没不信任你。有很多次,没有你的帮助,我甚至活不到现在。这一点,你也知道。不过是,我和巫先生有些事情想和第一理事谈谈,正好趁这个机会而已。”
破军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道,“好吧,我会通知他这件事。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现在还不能。”范剑南缓缓地道,“我必须在弄清楚第一理事的态度之后才能告诉你原因。”
“态度?”破军皱眉道,“关于什么的态度?”
“破军,我明白你的难处。但是我们也并不是傻子。就在上次我们和第一理事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黎希贤当时就在那里。而第一理事却告诉我们他还要等几天才能到。这就是一种态度。”范剑南一笑道。“当然,我假装对他的话没有丝毫疑惑,这也是一种态度。你现在是不是明白了一点?”
“我但愿自己并没有明白。”破军苦笑了一声,“不过,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会安排你和他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