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你便安排吧!”许茹芸叹息一声,想到儿子要去吃苦,泪水立刻流了出来。
程欢忙道:“姐夫,一个清闲点的差事都安排不上吗?不是我偏心外人,着实是宋叔体弱,万一……”
文彦点了点头,轻声道:“这事我记在心里,若是不成便也只能安排在里面了,宋家如今身份尴尬,之前县太爷还惦记着京城沈家的身份,若是以前定然不会让宋叔去丁役的,可如今沈家连番被皇上责怪,从回来之后又没见跟宋家有什么联系,所以到底县太爷如何安排也无法揣摩的出来!”
“麻烦姐夫了!”程欢忙感谢一声,许茹芸又关心文彦道:“你在衙门当值,近日一定很忙,可得注意身体!”
“多谢岳母关心,文彦记住了!”文彦恭敬的回答,许茹芸这才放心下来,好在他在衙门当差,这些事还能周旋,否则真是难以想象。
只是苦了儿子,本是拿笔写字的手,竟然要去坎山伐石了。
“这事还未下来旨意,所以还不能被外人知道,一来怕人心惶惶,二来衙门里人多,都有些关系,若都来找人说项,我也不好安排了!”文彦不放心的嘱托了一声。
许茹芸忙点了点头,尤其看向程欢,“这个节骨眼上,可顾不得别人,你别太傻了!”
程欢确实想让所有人都不用去当苦力,可她也不是那无私又无敌的圣母,心中虽然不忍,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第二日晌午过后,官府便派人来了,不光是已经说好的三人,便是村里跟程家要好的,李大娘的儿子,张叔,程康,程金,张波都拉了去,外带着还多捎带了三个不熟稔的,一下带走了这么多人,又听说要去山上坎石头,村里一下乱了起来。
许茹芸将程鹤送走,想到儿子要去吃苦,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程欢搀扶着她,低声劝说:“娘,您别伤心了,有姐夫照顾,大哥不会有事的!”
“本以为日子好过了,有银子使能躲过这些苦,还是躲不过啊。”许茹芸答悲泣一声,这都是命啊,年初还商量赶紧考下举人躲过这场灾难,可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许茹芸,你给我站住!”门外忽然传来李荷花的喊叫声,程欢和许茹芸停下,脸色不悦的扭头看过去,李荷花满脸愤怒的冲了过来,狠狠的拉住许茹芸的胳膊,“你怎么能让他们将我儿子带走,受那苦去啊!”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这是规矩!”许茹芸本就心情不好,一把将李荷花推开。
李荷花踉跄了一下,呜呜的哭道:“你没法子咋不让你儿子去,咱们好歹也是亲戚,你家穷的时候都忘了我们怎么帮你家的了啊,没良心啊!”
“大娘,我大哥也去了!”程欢怒叱一声,许茹芸刚要回话,见李荷花愣住跟着便不敢置信的看着程欢,“你说啥!”
“我大哥也去了,村里去了很多人,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还是别再闹了,被人瞧见没你的好!”程欢威胁一句,拉着许茹芸往屋子里走。
韩青橘从屋子里拉着小乐儿出来,也呵斥了一声,“赶紧回家去,都什么时候了一点分寸没有了,你敢因为去丁役闹事,那便是跟官府作对,谁也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