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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秀州进士陆宁,忽得疾,吐血不止,气促惊颤,狂躁跳跃,双目直视,至深夜欲拔户而出,如是雨夜,诸医遍用古方,极治不瘳。举家哀诉所供观音,梦投一方,当归根末,用益智一两,生米二钱,青皮半两,调服,觉取笔记,明日疗治病愈。(《辛志》。)薛立斋治一妇人,素性急,患肝风之症,常服搜风顺气丸、秦艽汤之类,后大怒吐血,唇口牵紧,小便频数,或时自遗,此肝火旺而血妄行,遂用小柴胡汤加山栀、丹皮渐愈。一年之后,又大怒吐血,误用降火祛风化痰之剂,大便频数,胸中少食。用清气化痰之剂,呕而不食,头晕口干,不时吐痰。用导痰降火之类,痰如涌出,四肢常冷。薛曰:呕而不食,胃气虚弱也;头晕口干,中气不能上升也;痰出如涌,脾气不能摄涎也;四肢逆冷,脾气不能营运也。用补中益气加茯苓、半夏治之,诸症渐愈。又用加味归脾汤,兼服而安。

一老妇每吐血,先饮食不进,或胸膈不利,或中脘作痛,或大便作泻,或小便不利,此肝肺之症,用逍遥散加山栀、茯神、远志、木香而愈。后郁结,吐紫血,每先作倦怠烦热,以前药加炒黑黄连三分,吴茱萸二分,顿服。复因怒,吐血甚多,燥渴垂死,此血脱也,法当补气,乃用人参一两,茯苓、当归各三钱,陈皮、炮黑干姜各二钱,炙甘草、木香各一钱,一剂顿止。又用加味归脾汤,调理而痊。

一女子怀抱素郁,胸满食少,吐血面赤,用六味丸及归脾加山栀、贝母、白芍而愈。

一妇人为哭母吐血,咳嗽发热,盗汗,经水不行,此悲伤肺,思伤脾,朝服补中益气丸,桔梗、贝母、知母,夕用归脾汤送六味丸而愈。

陈良甫治一妇人,月经不利,忽妄行呕血。察其形脉如常,用四生丸即安。(生荷叶、生艾叶、生柏叶、生地黄。)一男子饱食负重而吐血,用前汤及青饼子而愈。世治吐血,并用竹茹、地黄、藕汁,亦不可泥。如阳乘于阴,血得热则必流散,经水沸溢,理宜凉解,大黄、犀角之类。如阴乘于阳,所谓天寒地冻,水凝成冰,须当温散,干姜、肉桂之类。

陈日华云:先公绍兴初,常游福青灵石寺,主僧留饮食将竟,侍者赴堂斋罢,来侍立,见桌子上不稳,急罄折扳之,举首即吐血,盖食饱拗破肺也。明年再到寺,问去年吐血者无恙否?主僧言:服得四生丸遂愈。自得此方,屡救人有效。薛意前症乃内热暴患,用之有效。若人病久,本元不足,须补脾以滋化源,否则虚火上炎,金反受克,获生鲜矣。

仆常治一人吐血,诊其脉,肝部强,气口濡,此因怒极而得之,遂用苏合香丸和鸡苏丸即效。

易思兰治吴大司马,甲戌季春,卧病两月,发热咳嗽,痰喘气急,胸膈痞满,手足面目俱浮肿。众惟清金宁咳,又以胃脾久虚发肿。用利水兼补剂,病益甚。诊其脉,左寸浮而无力,右关弦张,推之于外,内见洪大而芤,侵过寸部一分,左尺沉弱无力,右寸沉而带芤,气口脉按之紧而且牢,时或一驶,右关中和无力,右尺稳稳不动。夫心乃一身之主,肾为性命之原,二脉不动,虽危不妨,惟以右寸并气口断之,寸口沉而芤,非痰乃血也。书云:弦驶而紧,沉细而牢,六部见之,皆为积聚。今气口紧而驶,此积血在肺胃间,壅滞其气,气滞则血凝,乃积血症也。时值季春,地气上升,因用越法治之,进以畅胃豁痰汤,苏梗、桔梗、苍术各四分,香附、贝母各五分,连翘三分,前胡、抚芎、赤芍各六分。辰时服药,至午未时气急,小便全无。将暮,吐紫黑血二三升,臭不可闻,症顿减八九,六脉豁然。曰:半夜时当有汗,可预防之,无令太过。至期果然,脉气和平。惟咳嗽常有二三声,以桔枳二陈汤加香附、归尾、茜根、茅根、童便,调治三日,上部之疾全愈。但脾肾之脉无力,饮食少味,四肢倦怠,再用六味丸,早晚百丸,午以补中益气汤加麦冬、酒连调其中,半月后,气体充实而痊。凡血在肝脾,当用血药,血在肺胃,宜用气药,开提其气,解散其郁,以引经药道之,血随气升,自然越出而安矣。至于辰时服药,而午时小便全无者,随药气上升而不降,非津液竭也。又至半夜而汗出,盖汗为心液,心属火为阳,阳气至子时发动,阳动则汗出,所谓一通则百通也。次年冬,公总漕河,因阅新堤,步行数十里,劳神过度,汗透重裘,衣湿身凉,饮姜汁热酒十余杯,当即头眩目昏,胸满燥渴,大吐鲜血四五口,一老医以却药止之。三日后,胸膈气满,左胁闷痛,饮食渐少,午后燥热,嗽咳连声。半月后,面目手足肿胀,有进滋阴降火之剂者,有进补脾消食之剂,左胁益痛,难以转侧,此盖前病复作也。但昔之积在肺胃,今之积在左胁,昔病在春,地气上升,当用吐法。今乃寒冬,天地收藏,岂敢轻伐天和。须先以疏导之剂,通其经络,后以荡涤之药,逐血下行,徐徐调和荣卫可也。面目浮肿,非水肿也,乃血病气无所附,气浮于外矣。只去其血积,则气自归经,而肿即消矣。不信,乃日服去水消肿之剂,泄去真阴,小便全无,虚烦作燥,气喘痰塞,不月而殁。殓时口中涌出紫血数升,众始谓所言不诬。

瑞昌王孙镇国将军,久患腹痛,诸药不效,饮烧酒数杯顿止。时孟夏,诊其脉,左寸沉大有力,此积血症也。不信,至仲冬,其疾大作,面红目碧,眼胞浮,神乱气促,腹痛,饮烧酒亦不止。其脉与初诊无异,惟人迎气口洪滑浸上,知其有欲吐之意,投以盐汤一盏,遂大吐。吐出血饼大如杯者,如枣栗者各数十,兼有白饭清水,瘀血如笔管者二三条。吐讫,胸中宽快,仍不服药。次日黎明,口臭气塞,四肢厥冷,昏不知人,胸间微热而已。复诊,幸两尺犹存,根本尚在,急以灯火爆曲池、虎口、中脘、气海。病者略知痛,即令人扶坐,勿令睡倒,随进独参汤二服,手足微温。继用人参五钱,附子二钱,作理中汤,日与饮之,六脉微见。过七日,方开眼识人,小便始通,即以补中益气汤、六味地黄丸兼服之,半月而瘥。是症诊得肝脉弦大而坚者,血有余也;时或一驶,血积而不行也;肺脉浮大,金受火邪,气弱不能运血也;脾脉微涩,脾主思,思则气结,土不能生金也。既吐之后,血犹有余,气愈不足,故宜人参助气,白术健脾,附子助阳,干姜暖血,甘草和中,开通经络流行血气也。

陆晦庵曰:昔余患吐血,暴涌如潮,七八日不止,诸医莫救。有云间沈四雅寓吴中,延治,慨然担当,方用人参三两,附子一两,肉桂一钱,举家惊惶,未敢轻用。越二日,其血益甚,更请视脉,求其改用稍缓之方。

彼云:病势较前更剧,前方正宜改定,始克有济。更加人参至五两,附子至二两,家人愈惊。彼曰:喘呕脱血,数日不止,且头面哄热,下体厥冷,正阳欲脱亡之兆,命在呼吸,若今日不进,来日不可为矣。家人恳裁参、附,坚执不允,谕放胆煎服,坐候成功。家人见其如此,料可无虞,遂根据方求服。彼欣然出熟附子二十余块,授咀面称二两,同参五两,煎成入童便、地黄汁一大碗,调肉桂末冷服。少顷,下体至足微汗,便得熟睡。睡觉,血止喘定,周身柔和,渐渐转侧,因馈十二金,求其收功。不受,加至二十金始受。一医见其收功,心甚疑骇,病患居恒常服参两许,今虽五两,止前数沸,犹可当之,至血症用附子二两,从古未闻。因密访其制药者云:惯用附子汁收入甘草,其附已经煎过十余次,虽用二两,不抵未煎者二三钱。始知方士之术如此。(出《张氏医通》。)马元仪治表侄妇,胸满不舒,盖得之悒郁伤津,而阳不化也。医者不察,遽投大剂辛香开痞之药,遂至吐血盈盆,三日不止,已濒于危。或与凉血滋阴之剂,连进无功。脉之,右关尺搏击碍指,此症非受病魔,乃受药魔也。夫积郁之体,津液素伤,又药热与胃热相合为虐,血得热则妄行,但图凉血滋阴,其何能济?经云:热淫于内,治以苦寒,苦能胜辛,寒能胜热,所谓不重医病,而重医药者是也。急令煎九制大黄与之,诸症顿平,调理而愈。

戴叔能曰:予得血病,服药者经年。朱碧山视之曰:此阴虚证也,徐补之则愈,急止则大害。从之,用其法不二月而愈。(《九灵山房集》。)立斋治一妇人,性躁急,瘰后吐血发热,两胁胀痛,日晡为甚,以为怒气伤肝,气血俱虚,遂朝用逍遥散,倍加炒黑山栀、黄柏、贝母、桔梗、麦冬、五味,夕用归脾汤送地黄丸,诸症并愈。

缪仲淳治王司丞逊之,患吐血。诊之云:多服童便自愈。别去,贻书门人张选卿曰:逊之旋已勿药矣,但相公年尊,右手脉弱甚,此非细故,可致意逊之预为计。时文肃公尚无恙,不两月而逊之疾瘳,文肃一病不起。

萧万舆治陈克辉,英年气盛,连宵痛饮,复啖炙爆,数日胃口嘈杂,呕血碗许,六脉洪缓有神,无别症,投以犀角地黄汤,入芩、连、花粉,三剂,仍令恣饮藕汤而愈。

冯思才内,年五旬,偶因外事忤意,怒火激血上越,日吐数盆,脉洪缓,投以逍遥散去术,加黄连、山栀、丹皮,四剂而愈。

连蜚天素弱攻苦,便赤梦遗,灯宵竞逐,偶触事忤意,遂患吐血,痰嗽甚多,初服降火清金之剂不瘥。至二十一日,诊之,两寸洪大虚阔,关尺浮弦无力,曰:血症本非难治,但元气虚脱上浮,肝肾皆得克脉,幸不数烦,久服参、之剂,方得平服。若用苦寒,必致不起。用加减八珍汤,彼疑参难疗血,及二十四日增剧,投以前剂四贴血止,经旬潮热亦退。惟脉未复,每多言,痰嗽不止,少劳,梦遗顿作,此心脾不交,阴阳虚极,服丸剂七斤余,汤药八十余剂而愈。

陈子珍亦患前症,治数月不痊。诊之,与蜚天病源同,疑投参、术、熟地性温,参、术助火,仍服苦寒清金之剂,经年渐愈。至次夏,忽呕血不止,又用止寒之剂,致肠结胀痛。逾旬,延疡医,令其针刺肛门,溃浓数盂而殁。

沈明生治孙子南媳,赋质瘦薄,脉息迟微,春末患吐红,以为脾虚不能摄血,投归脾数剂而止。虑后复作,索丸方调理,仍以归脾料合大造丸中数味与之。复四五日后,偶值一知医者谈及,乃骇曰:诸见血为热,恶可用参、囗、河车温补耶?血虽止,不日当复来矣。延诊,因亟令停服,进以花粉、知母之属。五六剂后,血忽大来,势甚危笃,此友遂敛手不治,以为热毒已深,噬脐无及。子南晨诣,愠形于色,咎以轻用河车,而盛称此友先识。初不言曾服凉药,且欲责效于师,必愈乃已。沈自讼曰:既系热症,何前之温补,如鼓应桴?今只增河车一味,岂遂为厉如是?且斤许药中,干河车仅用五钱,其中地黄、龟板滋阴之药反居大半,才服四五日,每服二钱,积而计之,河车不过两许耳。遂不复致辨,往诊其脉,较前转微,乃笑曰:无伤也,仍当大补耳。

其家咸以为怪,然以为系铃解铃,姑听之。因以归脾料倍用参、,一剂而熟睡,再剂而红止。于是始悟血之复来,由于寒凉速之也。因叹曰:医道实难矣,某固不敢自居识者,然舍症从脉,得之先哲格言,血脱益气,亦非妄逞臆见。今人胸中每持一胜算,见前人用凉辄曰:此寒症也,宜用热。见前人用热,则火症也,应用凉。因攻之不灵,从而投补,因补者不效,随复用攻,立意翻新,初无定见,安得主人病患一一精医察理,而不为簧鼓动摇哉。在前人,蒙谤之害甚微,在病者,受误之害甚钜,此张景岳不失人情之论所由作也。

顾德生令郎患吐血,咸以其髫龄秀质,于帷房,阴虚火动所致,日进二冬二地之属。时沈初寓吴门,与顾有倾盖惧,虽心识其非,然投分日浅,且制于一齐众楚之势,难以口舌争也。乃贻书曰:经云,阴虚生内热,热逼血而错经妄行。丹溪云,血随气上,是阳盛阴虚,有升无降,涌出上窍,法当补阴抑阳。又云,精神困倦,大吐不止,是气虚不能摄血。东垣云,甘温能除大热,热除而血自归经。又云,血脱补气,阳生阴长之理。细究前言,或言清润,或言温补,均系先贤成法。以愚管见,当以法合病,不当以病合法。如或血症初得,所吐不多,口燥唇干,未投凉药,宜从火治,补阴益阳之法也。若失血有日,所去过多,气短神衰,已投凉剂,宜从虚治,血脱益气之法也。今病逾两旬,不为暴矣,去血盈斗,不为少矣,而红尚未止者何也?良由失血既久,阳虚无根据,如浪子迷途,不知返驾,若再从事清理,则虚火愈炽,血从何而归经?急须补养心脾,方可无虑。

勿以参为助火,而坐失机宜也。其后惑于他歧,终致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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