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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医以二便不通,下之不应,商用大黄二两,作一剂。喻骇曰:此名何病,而敢放胆杀人耶?医曰:伤寒肠结,下而不通,惟有大下一法,何谓放胆?喻曰:世有不发热之伤寒乎?伤寒因发热,故津液枯槁,肠胃燥结,可用下药,以开其结,然有不转矢气者,不可攻之戒,正恐误治太阴经之腹胀也。此病因腹中之气散乱不收,故水液随气横溢成胀,全是太阴脾气不能统摄所致。一散一结,相去天渊,再用大黄猛剂,若不胀死,定须腹破矣。医唯唯辞去,病家仍欲服之,喻乃掷去其药,另与理中汤,畏不敢服,欲俟来日。喻曰:腹中真气渐散,今夜子丑二时,阴阳交剥之界,必大汗眩晕,难为力矣。不得已,令煎就以待,既而果发晕,即服下得睡片时,次日略觉减可。遂以三剂作一服,加人参至三钱,服后又进一大剂,少加黄连,胀已大减。谓大便未通不敢进食,但饮米汤。喻曰:腹中原是大黄推荡之滞粪,以膀胱胀大,撑住大肠不得出耳。于是以五苓散与之,以通膀胱之气。药才下咽,即觅圊,小便先出,大便随之,滞下半桶而愈。一月后小患伤风,取药四剂,与荤酒杂进,及伤风未止,并谓治胀,亦属偶然矣。(温补法。)吴圣符单腹胀,腹大如箕,坚硬如石,胃中时生酸水,吞吐皆然,经年罔效。盖由医辈不察病之所起,与病成而变之理耳,惟肾气丸一方,犹是前人成法。但此病用之,譬适燕而南其指也。夫肾气丸为肿胀之圣药者,以能收摄肾气,使水不泛溢耳。今小水一昼夜六七行,水无泛溢之虞也。且谓益火之源,以消阴翳耳。今酸味皆从火化,尚可更益其火乎?又谓指腹胀为食积,用局方峻攻,不足论矣。原是疾起于脾气不宣,郁而成火,使初时用火郁发之之法,升阳散火,病霍然矣。迨至郁之愈湮渐为胀满,则身中之气,一如天地不交而成否塞,病成而变矣。犹进槟榔、浓朴、莱菔之类,以耗气助火,于是病转于胃。胃中之热有如曲,俟谷饮一入,顷刻酿成酢味。夫新谷芳甘,胃所喜也,旧谷酸腐,胃所恶也,故有时新入而旧出矣。人身天真之气,全在胃口。

(似是而非之语,节之不尽。)土曰稼穑作甘者也,木曰曲直作酸者也。甘反作酸,木来侮土,(喻君但知肿胀为脾气不宣,未知此病原由木郁也。)至春木旺则难治矣。今欲反酸为甘,但有用刚药一法,以气味俱雄之药,能变胃而不受胃变也。参伍以协其平,但可用刚中之柔,不可用柔中之刚。八味丸柔中之刚也,于六味作酸药中,入二味止酸药,乌能取效?惟连理汤丸刚有柔以济其刚,可收去酸之绩矣。酸去而后治胀,破竹之势乃成。(原注:善后多年,闻用黄柏、知母之属,始得全效,更奇,何奇之有?)门人问曰:圣符之病,酸止胀消,已奏全绩,不知意外尚有何患?请示善后之法。喻曰:圣符之病,乃自脾入传于胃,今酸去胀消,亦自胃复返于脾,善后之法,以理脾为急,而胃则次之。设胃气未和,必不能驱疾。然使胃能容受,而脾未能健运,则倦怠多睡,惟乐按摩者有之。受食稍多,身重异常者有之。登高涉险,则觉上重下轻,举足无力者有之。食后喜溉沸汤,借资于有形者之热者有之。其病之余,夏热为瘅,秋清为疟,燥胜脾约,湿胜脾泻者有之。故理脾则百病不生,不理脾则诸疾续起,久之乃入于胃也。至若将息失宜,饮食房劳所犯,脾先受之,犹可言也。设忿怒之火一动,则挟木邪直侵胃土,原病陡发,不可言也。又其始焉酸胀,胃中必另创一膜囊。若赘庞者,乃肝火冲入,透开胃膜,故所聚之水,暗从木化变酸,久之渐满,膜囊垂大,其腹之胀,以此为根。观其新谷入口,酸物迸出,而芳谷不出,及每食饴糖,如吸筒入喉,酸水随即涌出,皆可征也。若非另一窠臼,则其呕时,宜新腐迸出,如膈气之类,何得分别甚清耶?余订善后之方,用六君子煎,调赤石脂末,盖因其膜囊既空,而以是填之,俾不为异日患耳。昔治广陵一血蛊,服药全消,左胁肋露病根一条,如小枕状,以法激之,呕出黑污斗许,余从大便泄去始消。每思蛊胀,不论气、血、水、痰,总必自辟一字,方可久聚。《内经》论五脏之积,皆有定所,何独于六腑之聚久为患,如蛊胀等类者,遂谓漫无根柢区界乎?是亦可补病机之未逮。(雄按:天真在胃,的是名言。下文木来侮土,未尝不知为木郁也。)李士材治何太学,夏月好饮水,一日候文宗发放,自晨抵暮,为炎威所迫,饮水计十余碗,归寓便胀闷不能食,越旬日,腹如抱瓮,气高而喘。诊之,皮薄而光,水积不化也。且六脉坚实,其病暴成,法当利之。遂以舟车丸,每服三钱,香薷汤送。再剂,二便涌决如泉。复进一钱五分,腹减如故,用六君子汤十帖而愈。

(洁净府法。)方太和大怒后复大醉,至明日目下如卧蚕,(脾受水湿。)居七日,肢体皆肿,不能转侧,二便不通,烦闷欲绝。诊之,脉沉且坚,当逐其水。用疏凿饮子,一服二便快,再服四肢宽。更以五皮饮,三日随愈。

钱赏之酒色无度,秋初腹胀,冬杪遍体肿急,脐背平,在法不治。乃与大剂肾气方料煎服,兼进理中汤,服五日无效。可见病重药轻,药即中病,亦复无济。古今如此延误而死者颇多,虚实症皆有之也。李欲辞归,彼自知必死,坚求再治,即不起无怨也。勉用人参一两,生附子二钱,牛膝、茯苓各五钱,二日之间,去小便约四十余碗,腹有皱纹。计服人参四斤,附子、姜、桂各一斤,半载而痊。(极虚大补法。)李都宪积劳多郁,肢体胀满,以自知医,辄用胃苓汤加枳壳,三月以来,转加痞闷。脉之,沉涩而软,视其色黄白而枯,此虚症也,宜大温大补。始犹不信,争之甚力,仅用参二钱,稍觉宽舒,欲加桂、附,执不肯从。李曰:症坐虚寒,喜行攻伐,已见既执,良言不纳,虽有扁、仓,岂能救耶?两月果殁。

徐锦衣禀畀素壮,病余肥甘过度,腹胀气粗。诊之,脉盛而滑,按之不甚虚。宜以利气之剂,少佐参、术。

惑于旁议,旦暮更医。李复诊曰:即畏参不用,攻击之剂,决不可投也。后与他医商之,仍用理脾疏气之剂而安。(消补兼行法。)吴孚先治一人患肿胀,皮绷急。脉之系脾肾虚,用二陈去甘草,加人参、干姜、肉桂、木香、茯苓、大腹皮、姜皮、车前,十帖腹有皱纹。复与《金匮》肾气丸,一料全愈。(先理脾,后补肾法。)张路玉治王庸若,水肿呕逆,溲便涓滴不通。或用五苓、八正不应,六脉沉细如丝。因与金液丹十五丸,溺如泉涌而势顿平。后以《济生》肾气,培养而安。(与张抱赤症治同。)顾文学鼓胀喘满,昼夜不得寝食者二旬。医用大黄,三下不除。更医先与发散,次用削克破气二十余剂,少腹至心下遂坚满如石,腰胁与胯中皆疼痛如折。诊之,脉弦大而革,按之渐小,举指复大,大便八九日不通,小便虽少,清白如常。此因削克太过,中气受伤,浊气上逆。与生料六味地黄丸加肉桂三钱,沉香三分,下黑锡丹二钱,导其浊阴。是夜即胀减六七,胸中觉饥,进粥,但腰胯疼软,如失两肾之状。再剂胸腹全宽,少腹反觉微硬,不时攻动,此大便欲行,津液耗竭,不能即去故也。诊其脉,仅存一丝,改用独参汤加当归、枳壳,大便略去结块,痛稍可,少腹遂和。又与六味地黄,仍加肉桂、沉香,调理而安。(收残救败法。)卢不远治瞿、娄、周、马,皆少年水肿,肢体洪盛,胪腹膨胀,水道不通,饮食绝口。有以为疸者,为鼓者,为气者。诊之,以药克济,乃针足上出水,皆石余。次日胀小减,三日大减,足尚肿。又针之,服以八味丸,以温其肾,期年皆孕。娄调护善,子母两全。马失调护,子母俱毙。此盖肾中阳气不足,阴气有余,遂聚水而病作。饮食汤药用水,而不能导之转助长,乃致于此,非针去水,则菀陈之瘀何从而泄?水去肾衰,非温补之,则浊凝之阴必致复聚,肾中之火气复然,周身之阳气有蒂,天癸自行,生育可必。如流离之后,所宜爱养,得之则生聚,否则待毙耳。

杨乘六治汪司农,年近六旬,春仲病腹胀兼作痛,饮食不进。群医不应,且增甚。诊之,六脉洪大滑甚,重按益加有力如年壮气实人,面色则白而带萎黄,舌色则青黄而兼胖滑。简阅前方,则皆香附、乌药、浓朴、木香、山楂、神曲、半夏、陈皮、藿香、元胡、枳壳、桔梗、莱菔子、大腹皮等,一派消导宽快之属。曰:若但据脉症,则诸方殊得当也,第面色白上加黄,且而萎,舌色黄里见青,且胖而滑,则症之胀痛,与脉之洪盛,皆非实候矣。此由心境不舒,思虑郁怒,亏损肝脾,致两经虚而脏寒生满,且作痛耳,乃拟养荣汤倍人参加附子与之。彼以切中病情,立煎饮之,一剂减,再剂瘥。

胡念庵治俞翰林母,七旬余,平日患嗽喘痰红,常服滋阴凉润之剂,秋月忽患水肿,喘急难卧,日渐肿胀,饮食少进,进则喘急欲死,诸治无效。诊之,六脉弦大而急,按之益劲而空,曰:此三焦火气虚惫,不能归根而浮于外,水随气奔,致充郛郭而溢皮膜,必须重温以化,否则不救。彼云:吾素内热,不服温补,片姜到口,痰即带红,今所论固是,第恐热药不相宜也。曰:有是病,服是药,成见难执,且六脉紧大,阳已无根,即脱矣。此皆平日久服寒凉所致,若再舍温补不用,恐无生理。乃以桂、附、姜、萸、五味,人参三钱,不三剂,腹有皱纹。八剂全消,饮食如故。又二剂全愈,痰喘吐红,竟不发矣。

一妇因子远出,饔飧不给,忧愁成病,变为水肿喘急,粥饮不入者月余矣。诊之,六脉欲绝,脐突腰圆,喘难着席,脾肾之败,不可为矣。因处十味方,令服四剂,喘微定而肿渐消,觉思饮食。复诊其脉,略有起色,又四剂肿消食进。

壬子秋,余应试北雍,有孝廉张抱赤,久荒于色,腹满如斗,以参汤吞金匮丸,小便差利,满亦差减。阅旬日而满复如故,肢体厥逆,仍投前药,竟无裨也,举家哀乱,惟治终事。抱赤泣告曰:若可救我,当终身父事之。余曰:能饵金液丹数十粒,虽不敢谓万全,或有生理。乃连服百粒,小便遄行,满消食进。更以补中、八味并用,遂获全安。(《本草通元》,一见《扁鹊心书》。)陈以揆子,壮年渔色。一曰腹膨如鼓,喘不能卧。或与消导温补,五苓、八味,了无微效。以揆令吞生硫黄,每服三分,以腐皮裹咽,日数服,不三日,其胀如失。此予所目击者。

柴屿青治侍御葛述斋夫人,单腹胀兼脾泻下血,食后愈胀,必捶腹少安。众医咸主攻伐。诊之,知肝木乘脾,脾家受伤,不能统血。力排众议之非,并持《薛案》及《医统正脉》中论说与看,彼尚疑信参半。先服加减逍遥汤,二剂血止,即继以异功加腹皮一钱,浓朴八分,连进十余剂,其势渐杀。后重用参、术,调理而愈。

(肝脾调治法。)沈涛祖母,年七十余,自上年患腹胀满,医以鼓胀治之,服沉香、郁金、香附等药,数十剂病转剧,脾滞腿肿食减。诊之,左关弦洪,右关弦软,此肝木乘脾之象也。先用逍遥散加川连、吴茱萸,连进三剂,胀减泻止,饭食顿加。复用归芍六味,调理而痊。(肝肾调治法。)太史汪舒怀令弟,腹大胀满。医以鼓胀屡治不效。诊其右关空大而带濡,余脉如常。此乃脾胃不和兼有水气,故不思食,而食且不化,与胃苓汤数剂顿安。若果系鼓胀,亦理应补脾,次养肺金,以制肝木,使脾无贼邪之患。更滋肾水以治火,使肺得清化,却浓味,远房帏,无有不安。倘喜行快利,不审元气,而概用峻剂攻之,临时得宽,其复转甚。病邪既盛,真气愈伤,遂不可救,司命者其慎旃。(脾湿治法。)张子和曰:一男子目下肿如卧蚕状。曰:目之下阴也,水亦阴也,肾为水之主,故其肿至于目下也。此由房室交接之时,劳汗遇风,风入皮腠,得寒则闭,风不能出,与水俱行,故病如是,不禁房室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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