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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要进去!”雪儿站在死牢门口,对着守卫的侍卫道。“回娘娘,这可是重犯聚集之地,没有皇上的口谕谁都不得擅自入内,请娘娘不要为难奴才。”雪儿来回踱步,语气凛然:“你们也知道怕皇上?那还不给本宫开门!”“这……”“有什么好犯难的?本宫此番进去,又不是劫狱,最多说几句话就出来,你们又不会有什么损失!若是你们不让本宫进去,本宫就进言皇上,说你们这几个该死的奴才对本宫不敬。难道你们怀疑本宫没有这个能力吗?”那几个看守的听了,都吓得一身冷汗:“娘娘说的对,奴才糊涂,娘娘请进吧!”
雪儿一层层地下楼,每一个牢狱都由钢铁打造,十分牢固,恐怕除了大炮难以摧毁。“娘娘这边请。”雪儿进入了一个异常大的牢房,里头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腐臭。雪儿将目光落向前方,奕野被铁链困得牢牢的,他发髻凌乱,身上伤痕累累。“你们下去吧。”“是。”
雪儿渐渐走近,她注意到地上有一盆水,立马舀起一瓢狠狠向奕野脸上泼去。缓缓的,铁链上的人微微地动了,他抬起头来。
“奕野,你也会有今天!”雪儿呵道。
奕野眼中先是一惊,复而转为一贯的淡定平静地说:“四公主,哦不,贞妃娘娘,我们又见面了……”雪儿深深地望入他的眸子,印出身着华丽的自己。
“本宫真的很想看到,你,巫裟之王,是如何命丧摩天,像一只狗一样卑贱地死去!”奕野听到此话,心中猛地一扎。
“娘娘,奕野恐怕到死都不能明白,为何娘娘现在对奕野还有恨,入骨的恨……”奕野将头偏过,深埋入碎发中。
“本宫也不知,只是本宫生来这世上的目的就是杀尽阁下这种人!”
语气的冰冷与凛冽,让守狱的小卒们背梁一阵阴凉。
奕野莞尔一笑:“公主知道为何春天花儿开放?太阳缘何总从东方升起?冬天为什么会下雪?”雪儿睫间闪过一丝不悦:“那是当然了,因为……”
“因为那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情,不需要任何理由。”
雪儿一怔。
奕野脸上挂着俊笑,一抹春色涌现在他伤痕累累的轮廓,古铜色的胸膛坚实性感,英朗的神情将阴暗潮湿的天牢映得几分高贵。
“……就像爱意,只是一种感觉,一种纯正的感觉而已……”没等雪儿捂住她的嘴,暖暖的气息从他口中喷出:“它不因你的姿态、你的容颜、你的身份、地位……而改变。”
“你住口!”雪儿喊道。
奕野坦荡地笑着:“我知道,其实我心里明白得很。以前你讨厌我,是因为我总是一次次地出言戏弄你,现在你越来越恨我,是因为你认为我害得你失去了些……对你很重要的物,或人……”听到那个人字时,雪儿的心冷不防地颤了下。“你听说过茉薇花的故事吧,大多数人都赞颂茉薇的贞烈、忠诚,却很少有人称赞蒲公英。它离开了茉薇,并不是不够爱,而是因为它的爱,是大爱。我总是说倾慕于你,却屡屡惹来你的怒意,因为你觉得我很假,只不过是在欺骗你的感情。若不然,为何频频设计陷害楼兰,为何不肯弃江山与你……”
奕野换了口气,“因为我不能。蒲公英要走,因为它不仅仅属于茉薇,它的种子需要撒播遍地,它承担着护养子族的责任。道义与爱情,孰轻孰重,莫衷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