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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雪儿昼夜难安,不吃不喝,已消瘦了一大圈。椒房殿的风吹得愈发的凉,凉到人的骨子里,她轻捂着胸口,幽幽地望着殿口守卫的侍卫,心沉痛地跌落到海底。
“不……不要……”雪儿声音几进沙哑。
蓦的一席黄袍从她余光闪现,她惊蛰抬头,泪里挂着期许。
“皇上!皇上!”雪儿泪涕难清,“皇上!孩子呢?我的孩子呢?!”隆君望着雪儿惊恐的脸,冰冷地吐出几个字:“那贱种已被孤王处死了!”
忽而没了声音,雪儿眼前一黑,撕心裂肺好似胸口腾起万丈鲜血,要从鼻子里涌出来。隆君见她失神地低呜,整了身子蜷缩在地上,他有些痛,那痛又被怒火烧灼着,让他连再看她一点都不愿。雪儿蓦地失声痛哭,她涨红了脸,泪水在衣襟间漫开,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好像马上就要断气似的。隆君不愿再待下去了,耳边哭声越来越猛烈,他一挥袖,消失在她的余光中……
“龙儿,龙儿……”雪儿哭得凄惨,口中不停念叨,“龙儿……小哲……我受不了了,你在哪?在哪?”
“哎哟。”凌慕哲赶忙将苹果与小刀放下,舞阳瞪了他一眼,立马从怀中抽出一块丝巾将他的大拇指包得严严实实的,口中道:“你瞧你,削个苹果都见血,算了。你们大老爷们不适合做这活,还是我来吧!”舞阳将剩下一圈削完,递给云慈。云慈接过,目光关切地向凌慕哲瞥去:“没大碍吧。”“他能有什么大碍,这点血算什么。”
凌慕哲白了她一眼:“你流点试试看。”云慈腼笑道:“你们……这么恩爱的,是指腹为婚,还是……”舞阳噗哧笑,长叹一口气:“云慈姐,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讲给你听。”
……
“在聊什么呢?”阿夜从屋外走入,手中端着两盅东西。她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一样端至萧裕风眼前,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又将另一盅递给了凌慕哲。二人打开,香气扑鼻。凌慕哲挑眉向萧裕风那盅看去,半笑着说:“阿夜姑娘真是好偏心哦,萧兄那盅看起来更为滋补呢!”
萧裕风接过话来:“你已经很壮不用补了!要吃就教舞阳姑娘给你弄罢。”“舞阳跟我的关系……”凌慕哲琢磨着道,“和你跟夜姑娘的关系,一样么?”
阿夜见凌慕哲取笑她便道:“好啦好啦,我输给你了行吧!对了,你们去街市都玩了些什么?”
萧裕风神色突然转为凝重,沉声道:“今个儿我与凌兄看到满城都张着皇榜,说皇帝要召用背有三星的男子,月俸万两白银。”阿夜眼光摇曳,像有心事。“怎么了?”萧裕风问。
“皇上其实是想抓人。”“抓人?!抓什么人?”“抓背有三星的男子。”凌慕哲和萧裕风对视一眼,复而问道:“为何?”
“我听纪公公说,前几个月张榜普天同庆诞下小皇子的贞妃娘娘被打入了冷宫。”阿夜道,“是因为她所生的小皇子并不皇上的亲生骨肉,而是与一个背有三星的男子所生。”
凌慕哲和萧裕风心中同时一惊,却是不同的滋味。萧裕风心中沉甸甸的,脑中轰地一声尤如锤击。凌慕哲苦笑着,转身走出靠在门上,连呼吸都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