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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映着墨蓝的苍穹,一片片铺在皇宫里,“捉住他们,要活口!”纪公公托着太监的长音喊道。凌慕哲执剑奔向大批大批的侍卫,横一剑竖一剑地,如霹雳弦惊,两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二人边杀边跑,至宫门口,见停着几匹好马,那拉马的门卫见此状,立刻闯来一块捉拿二人。
“快走!”萧裕风飞身架上那匹马,凌慕哲脚点地轻盈地落在另一匹上,二人扬鞭策去,风一样地驰骋着远去。“追!追——”身后的锦衣卫纷纷上了马,叫喊着追去……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天已渐明,身后扬起阵阵灰尘,凌慕哲二人已驾马出城外,林间飞鸟惊翔,四蹿离去。“驾!驾驾!驾!”三十来个锦衣卫穷追不舍,与二人只有十几米之遥。“狗日的锦衣卫,还不肯放过我们!!”凌慕哲骂道,“萧兄,我们分头走!”说罢,两匹马向着两个方向飞驰而去,众锦衣卫也似获了口令似地分成两批追上……
寒风裂骨,凌慕哲驾着马儿向东面驶去,渐渐入了一面深绿的森林。“驾!驾驾……”身后十几个锦衣卫的叫喊声越来越近,凌慕哲轻捂着胸口,那毒更烈了,震得他耳根、眼角都痛起来。
哗哗哗……一张大网由地而起,将穷追不舍的锦衣卫们连人带马挡住包裹起来,凌慕哲拉马回旋,只见数根尖利的竹筒飞去,噗噗地插在锦衣卫胸口,瞬时红了大片。
舞阳和逸尘从旁驾马而来,凌慕哲大喜。舞阳轻抓他的小臂道:“你怎么样?”凌慕哲嘴角微笑笑,眼前一黑连人栽下马去……
萧裕风马不停蹄地驶入城中,身后早没了人影。他淡笑下马,离马而去,脱下外衣混入人群中……
“阿夜!”萧裕风急切地冲向龙门客栈,却发现大门紧闭着,他忐忑地走近细看,每扇门都贴了封条,印着官号。怎么回事?他心里大焦,右睑跳个不停。“阿夜!阿夜!”他又喊了几声,突然一只手抓住他的肩,他警惕即要出手,看清来人。“九子?你们老板娘呢?”“萧公子,你快走吧,我们不开店了。”“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你还是快走吧,在这儿逗留,会被官兵捉走的。”“阿夜呢?她人呢?”
九子眉眼间有些湿润,调头便走了。“九子!”萧裕风心中腾起万丈火焰,一脚将门踢开冲了进去。他下意识地赶去桃花林,那片他们相约的故土。
映入眼帘的,是争相竞艳的粉色,一大片一大片地漫向远处,落了一地的花瓣,踏上去松软舒适。萧裕风步履沉重,一直走到桃花林中心,去看那株守候已久的茉薇——只剩下光秃秃的花枝,周围也只剩下几片茉薇瓣,孤寂而又沉静。他缓缓走近,单膝跪下伸出手去抚。“为什么不等?”他吐出几个字,心沉至海底。“为什么不等!!”声音响彻了整个桃花林……
“阿夜在哪?”萧裕风发了疯似地在大街上游荡,遇人就捉着衣襟问,“告诉我!阿夜在哪?!!”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好像人失了魂魄和血肉,只剩一张皮。“阿夜在哪?!”
城门口。他笑望着挂在头顶的女子,哑声。方才驾马入城,他是看到了的,只是觉得那尸体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凄惨地吊在上面,那般模样,怎会是他的阿夜?
阿夜?是你吗?你还在等我吗?是你带走了茉薇吗?是你带着它在另一个地方等我吗?是吗?
泪横溢在他仰望的面颊,萧裕风的身子微微发颤,胸中的血液快要腾涌出来,他的拳头紧捏着,快要捏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