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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杨昆到。”“宣他进来。”
“臣杨昆参见皇上。”“免礼。”
隆君面不改色地放下折本,语重深长地对杨昆讲:“杨爱卿,孤王知你善谋略,熟将兵,昔日未能予你重任,孤王甚是觉得对不住你呢。”
“皇上言重了,臣未能为皇上分忧,实在有愧。”
隆君微笑点头:“现在就有一事,是你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你可愿为孤王分忧?”
“臣十分荣幸!请皇上下达命令。”
“捉拿钦犯凌慕哲!”隆君一提他的名字就满腔怒火,“孤王限你十日,若能捉他归案最好,若他负隅顽抗,格杀勿论!”
“臣领命!”
背阳的屋檐还遗留着残雪,夕色笼罩在灰白的草原。
凌慕哲驾着马,哈着气,徐徐遛在小径上。舞阳与逸尘紧跟其后,这里远离京城,是无人来的郊野。
“真要救下雪儿,须有长远之计。”
“哼,每次我们都中了那狗皇帝的圈套,究其根底,是因为我们计划不周。”
“那长远之计该如何定?”
三人陷入了沉思,无论从哪方面比,他们都显得太单薄。
“将军。”一个士卒凑在杨昆耳边轻语了一阵。
“好。你先带一小队去林中设伏,本将军稍后就到。”
“那次我与萧兄去救雪儿之时,中了隆君留在雪儿身上的毒气,才背迫放弃;到我与奕野去救她时,声东击西,却还是被隆君的障眼法给骗了去。宫中除了有众多的锦衣卫外,还有数千弓箭手埋伏着,一旦被发现,便是插翅难飞……”
“那就避免被发现,偷偷地救下。”
“谁不想,宫里那么大,有几千个房间,谁能知道隆君会把雪儿藏在哪?况且,就算我们找了,也不知如何全身而退。”
舞阳长叹一口气:“你这一说来,我倒觉得救雪儿比登天还难了。”
凌慕哲突然耳根一竖,屏息道:“听。”
白茫一片。冰渣子被踏碎的声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向这边慢慢移动,不知是人是物,但绝不只一个。
逸尘心砰砰地听着,悄悄将手附上剑柄。
嗖!一柄寒剑从雪白的灌木中穿出,接着又是一柄,随后整个大军都从那银装素裹的世界中抽身而出,踏着白雪腾涌而来。
“小心!”凌慕哲抽出佩剑,哗地一声伏身划去。鲜血溅在白亮的草坪上,像白被褥上的喜霞。
大军瞬时将三人包围,逸尘从马上跨下,飞身数脚,舞剑而去……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看来有人知道我们的行踪!”“快突围出去!”三人惊呼驭马,交织着杀出一条血路。
“杀——”摩天士兵犹如打了鸡血般,个个豪气冲天,乱舞着大刀长剑喊杀过来。哔哔哔!兵器交接,发出不谐之音,凌慕哲等人措手挥去,像破开鱼肚一样划开迎面而来将士的小腹,浓浓的血流淌出来……
混乱的武器迎上来,舞阳左手舞剑,又手抽出一条长鞭,啪地一声扬长抽去。啪!啪啪!眼前的士兵一个个飞身向后摔去,三人周围空出一大片雪地。
“快走!”“驾!驾驾!”“驾!”
终于闯出一条道来,在人群中极速穿过,三人向着东南方向逃去。
杨昆从人群中现身,带头的一个士卒上前道:“将军,他们往那边逃了!”“真是一群饭桶!所有弓箭手上马跟我走!”
雪下得越来越大,由米粒般大小化为了鹅毛模样,一层层盖过冰渣子,马儿一脚踩下去早已没过脚踝。
“驾驾……”飞起的雪花腾绕在他们身后,却仍没不去他们的足迹。大军迅速涌上,顺着那马蹄印……
“驾!”凌慕哲狠鞭抽着马臀,飞驰电掣在雪地上。“前面有条岔路!你们先去,我断后!”逸尘突然道,“记住,走右边那条。”
“不!要走一起走,没理由留下你冒险!”
“我们的马蹄印太明显,只有让一人拖住他们,才能有足够时间让这印记被这大雪没去——”逸尘的呼声在风中断断续续,“那样他们就无法追踪了!”
“不行!”凌慕哲大喊。
逸尘不听,调转马头就向林中驰去。“逸尘!逸尘——”
凌慕哲心焦,拉马在原地盘旋了一阵,一鞭抽在马屁股上。“别辜负了逸尘一片好意,我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