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便能找到你,我当初又何必这么大费周折。纳命来!”重火清俊的脸一笑,带着些惑人的秀丽,她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飞身向上一任裴王攻过去。
眼看有流血事件发生,百姓们跑得飞快,纷纷四散避难去,再也不敢在此地久留。
早在任萧逸对着重火叫出倾凤两个字的时候,裴玉凰和裴少南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裴少南惊怒地甩下高台上的新娘,一跃而下,用身体挡在上一任裴王的面前。他死死盯着眼前似乎眼熟的身影,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居然骗我。”
重火的攻势并没有减弱,她手上的长剑穿过裴少南的肩胛,刺入上一任裴王的胸膛。
裴少南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冷清绝性的人,手握着肩上的长剑,“你居然如此狠心。”
情况过于突然,侍卫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王在他们面前受伤。此时,他们已经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拦住重火,刀枪冷箭对着重火单薄的身子。若有异动,立马让她死于乱刀之下。
“倾凤为此一愿,此生可了。”后退两三步,重火自口中吐出鲜血。
可惜,自刚才她毫不犹豫地将剑插入裴少南的身体中的时候,她已经引不起他半点怜爱。他的心中疯狂地滋生着恨意,这恨意几乎可以毁天灭地。
这一次,裴玉凰并没有立刻冲上前去抱住那白衣人儿,他的心中挣扎着,徘徊着。始终在人群之外,看着对峙着的几个人。心中充满迷惑。
他自诩深爱着凤儿,但扪心自问,他真的了解她吗?答案似乎是否定的。那么他一直执着着她的什么,爱着她的什么。她的什么,让他如痴如醉,似狂若癫。
“不要,不要杀他!翔,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一个女人不顾一切地冲过重重包围的御林军,冲进来抱着裴笉翔染血的身子,凄厉地叫着。
重火感觉自己连手都在颤抖,也许真的是强弩之末,再也撑不起了吧。她自嘲地想着。
“你为什么要杀他,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放不下这些仇恨,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啊!”女人突然转过脸来,疯狂地质问。
此时,重火终于看清楚女人的脸。时隔多年,她以为那张脸早已经从世上消失,没想到,没想到,居然于今日再现。
她已经取下人皮面具,那张倾凤公子永远淡然的脸挂满了不可置信,她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母亲,你是母亲。为什么你还活着,你不是在当年的大火中已经丧生了吗?你为什么还活着,而且和我们的仇人在一起!”其实以凤涅笙的聪慧,仅凭那几个关键的字眼和现在的情况,她已经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正因如此,她更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牺牲,换来的不过是一纸荒唐。她认定的仇人居然是她的亲人,她爱的人居然是她的兄弟,这不荒唐吗?不荒唐吗!
“我,我、、、、、、我、、、、、、”女人羞愧地低下头,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向自己的孩子解释,毕竟仅仅因为她当初的任性,就造成了这么大的祸端,她万万没有想到,万万不想啊。她假装忙碌地为裴笉翔包扎伤口,想借此躲过质问。裴笉翔握着女人的手,给着她无声的鼓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凤涅笙突然仰天长笑,不是大喜,却是大悲。泪水从她的眼角不断滑落,一滴一滴,一串一串,最终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