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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屹立于苦难的废墟之上(2)

跑警报的逸事

西南联大时期有一次跑警报,邓稼先和杨振宁不知怎么竟躲在一个洞子里去了。听见敌机俯冲扫射的尖啸声,两人不仅毫不畏惧,反倒是很乐观、很轻蔑地嘲笑敌人的疯狂。炸弹在山头爆炸后,洞壁因受震而尘土纷纷崩落,他俩忙将头埋下来。等震波停止后,才慢慢掸去头发上、衣服上的泥土,望着彼此被泥土污得像花猴似的脸,哭笑不得。杨振宁禁不住脱口而出:“唉,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啊!”邓稼先觉得耳熟,忙问:“这是谁的诗句?让我想想。‘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是文天祥,真是大义凛然,气节崇高啊。”“他好像是宋朝人。宋朝的诗人我还是偏爱陆游。‘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一片爱国赤诚,千古不朽的佳句啊。”

“我真佩服你的记性,振宁兄,你是用什么方法记忆的呢?”邓稼先不无钦佩地问。

“没有方法。一是喜爱,二是理解。喜欢了,理解了,遇到适当的环境,那些背诵过的诗就自己冒出来了。你怎么请教起我来了?你忘了在崇德中学时,咱俩比赛背唐诗,你比我行得多呢。”

“是啊,李白、杜甫、王昌龄、孟浩然,都是我们最喜爱的诗人。”邓稼先说罢停了停,忽然调皮地说:“我再背一首诗,考考你作者是谁:‘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听着诗情画意田园风味,好像是陶渊明的……”

“王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位诗人。”

点石成金:

邓稼先和杨振宁在跑警报逃命的危难关头依然不忘笑对生活,用诗歌来相互安慰,可见他们面临危险和恐惧是多么镇定与沉着,这种直面苦难的乐观精神,值得人们学习。也许你曾经因为考试成绩不理想或受到老师的批评而愁眉苦脸,甚至是痛哭流涕,现在想来必会感到些许惭愧。所以,擦干眼泪,学着笑对人生。

化悲痛为力量的费孝通

费孝通与王同惠在燕京大学社会系的聚会上相识,在共同感兴趣的学问切磋中相知,渐渐对对方产生了好感。一年后,费孝通虽然从燕京大学毕业进入清华大学研究院,但一条红线仍将相隔不远的清华园和燕园紧紧相连。

这种缠绵、高雅、精致、清新的爱情,虽然并不曲折,却颇富传奇色彩。他们除了风花雪月和花前月下,更有着理想的交融和心灵的默契,这使他们的爱情时时更新,不断生长。一对才子佳人,南北珠联璧合,一边在知识海洋里漫游,一边谱写着爱的诗篇。

培根说:“有一些人,即使心中有了爱,仍能够约束它,使它不妨碍重大的事业。”费孝通、王同惠之间的爱便是如此,他们在热恋期间合作翻译了英文著作《社会变迁》和法文著作《甘肃士人的婚姻》,两书译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心血融会,共同署名发表,简直堪称二人爱情的结晶。有这样坚实的学业和爱情基础,他们以后共赴大瑶山瑶族社会考察,便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了。而王同惠,也因此成为“现代中国作民族考察研究的第一个女子”。

1935年夏,费孝通和王同惠在未名湖畔举行了简朴的婚礼,9月,这对新人应广西省政府之邀赴大瑶山。王同惠时为三年级学生,她自愿参加这次调查,瑶山工作完毕还将继续学业;费孝通已在清华研究院毕业并考取公费留学,其后则要漂洋过海远走英国了。他们与恩师吴文藻等“互相珍重勉励着”告别,但是组织却没有想到等待他们的竟会是一场悲剧。

他们晓行夜伏,一路涉过“极老的水道”,在“山壁峭立处竟疑无路”,披千里月色借住于“码头上的大帆船中”,便双双生出“不知今夜宿何处”的奇异感慨。他们幸福、激动,怀着探索的欲望相携而行。谁能料到,他们前面不但遮掩着瑶民的笑脸和瑶寨的美丽神秘,还隐蔽着悬崖、陷阱、激流、深渊等危险。这一去,他们的脚步将伴着收获的巨大惊喜和生离死别的极度伤悲!

无畏果敢的王同惠女士不幸遇难了!

美满的婚姻难得一遇,而转瞬间爱妻香消玉殒,撒手而去。同时身受重伤的费孝通悲痛欲绝,请人精心设计了亡妻同惠之墓,并亲笔写下一篇平实而又奇特的碑文以记爱妻之死。

这里最动人、最令人欷歔之处,便是同惠“怀爱而终”,孝通“半夜来梦”,爱妻为他们夫妇的共同事业、为救丈夫,已含恨长眠深山,肝肠寸断的性情男儿为追寻爱妻而泣血呼唤“魂其可通”。这篇碑文记录着他们的艰难事业和他们的生死爱情,将与墓主和青山一起长存。

费孝通竭力把突如其来的巨大不幸深埋在心底,揩干眼泪,更加坚定地去走同惠未能行完的路,所谓“化悲痛为力量”,即此之谓也。

一段美丽、热烈、充满着柔情蜜意和美好理想的婚姻就这样不幸夭折了,但真挚的爱情并没有泯灭,而是日越久其味越浓,一直激励着费孝通在生活和事业的道路上不断地前行。他怀着这份爱走向江村、走向群众、走向农民,走向中国社会学的巅峰,并一直走向世界社会学舞台。那是有王同惠在前面向他招手,向他发出深情的呼唤……

在奠定费孝通社会人类学巨擘地位的《江村经济》一书的卷首,费孝通深情写着:献给我的妻子王同惠。

点石成金:

悲痛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悲痛中消沉、绝望,这样不仅无法缓解和减轻我们的悲痛,反而会让自己在悲痛的泥潭中越陷越深。因此,不管我们正经历着怎样的悲痛,我们都一定要将它转化为一种积极向上的力量。“化悲痛为力量”从某一个角度来说,也是化解悲痛的最佳方法。

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1940年12月的下午,寒风凛冽,费孝通扶着即将分娩的妻子,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八架日本飞机从他们头上掠过,扔下了炸弹。“不好,我们的家被炸了!”妻子惊叫起来,随后感到腹部一阵剧痛,便跌倒在地。费孝通扶起痛苦挣扎的妻子,想找个干净的小屋。然而别人一看,就知道他的妻子要生了,而当地的风俗是谁家的孩子在谁家生,接纳别人家的孕妇在自己家生孩子是会倒霉的。费孝通扶着即将分娩的妻子,走了一家又一家,始终没有人愿意接纳他们。

夜幕已经降临,妻子的腹痛一阵紧似一阵。费孝通——这位研究民族文化和“乡土中国”的学者,眼里噙满泪水。现在费孝通已经是急得走投无路。最后,听说县城背后的小山坡上住着一位广东医生,他赶紧把妻子背到那位医生家,这时已是子夜,妻子破水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医生同意他们在自己的诊室里把孩子生下来。但他十分遗憾地说,他是一名牙医,对生孩子的事一窍不通。

费孝通的女儿是在凌晨的寒风中降临人世的。那一夜,费孝通憔悴了许多。日寇的飞机就在那夜埋葬了他所有的家产,已身无分文的他用自己唯一的一件西装,裹着初生的女儿,告别了广东牙医。后来农民们从家里凑来了一件件小衣小褂,给孩子御寒。他们真心诚意地对费孝通说:“穿百家衣长大的孩子,以后长得结实。”

点石成金:

就像费孝通这一代人在战乱中所经受的苦难一样,人的一生总会有一些“坎”。比如,你可能由于某位亲人的过世而痛不欲生,也可能由于过去犯过的某个错误一直难以释怀。但是,你必须明白,这些都是成长和生命过程中不可避免的片断和经历。如果不能改变,就拿出勇气去承受,因为所有痛苦都会成为过去,我们必会迎来拨云见日。

失败乃成功之母

1937年,清华物理学教授赵忠尧从英国剑桥大学卡文迪许实验室学成归国,卢瑟福将50毫克放射镭交给了他。带着50毫克镭回国后,为了找到清华的师生们,他冒着生命危险,化装成难民,把装镭的铅筒放在一个咸菜坛子里,带到了长沙。这几乎是当时中国高能物理的全部家当。

1942年初,物理系为了给高年级学生开设高能物理方面的课程,打算建一台小型的回旋式粒子加速器,利用这50毫克镭进行物理实验。

实验遇到的第一个难题就是需要大量钢铁。战争时期,钢铁属军事物资,市场上根本买不到。于是物理系发动高年级学生收集废钢铁。杨振宁、朱光亚、黄昆等高年级同学首先被动员起来,他们每天提着麻绳,拎着箩筐,在昆明城里走街串巷,脚下的鞋子磨破了,衣服也被捡来的废铁勾了几个洞。“有破钢烂铁收来卖——”杨振宁像许多同学一样,用学来的昆明话喊着。为了炼铁为钢,物理系又悄悄在学校后面的白泥山建立了一座小高炉。但几个月过去了,收集到的废钢铁才一百多公斤,还差得很远。到了这年的秋后,联大物理系研制回旋加速器的计划最终还是告吹。

但是这项试验激发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国物理学家。1959年,赵忠尧教授亲自参加了划时代的中国第一台粒子加速器的工程,并取得成功。西南联大学生杨振宁、朱光亚、黄昆等,后来都成了这个领域响当当的巨人。在他们的一生中,始终牢记着当年西南联大的四字校训,它们是:刚毅坚卓。

点石成金:

失败不是对于成功的彻底否定,而是通向成功的必经过程。如果在一次考试失利或者一次对弈中成为输家,这都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的关键在于你能否从失败中总结教训,分析原因,找到正确的方法。只有这样,你才算走出了从失败走向成功的关键一步。

智慧拓展:

一、方法导航

1.勇于提问

提问,是对智力的“自我开发”,是让大脑做“健美操”,是提高听课效果

的必要条件。教学是一种师生互动的活动。提问,也是对老师的尊敬和帮

助,因为努力钻研问题即是对老师辛勤劳动的尊重和回报,是向老师反馈自己

接受知识情况的真实信息,可帮助老师了解自己学生的学习状况,使老师把课

讲得更有针对性、更切合学生的需要。既然提问对师生双方有这么大的益处,

我们为什么不大胆、积极地提问呢?

我们不要羞于让别人知道自己不懂,因为无知并不可怕,将不知

以为知才是最为可怕的。我们应当把所谓的面子丢到爪哇国里去,最大限度地

利用老师与同学的智力资源,取得学习上的最大进步。

2.培养乐观的心态

(1)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积极地去发现其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2)将那些让你难过的往事彻底忘掉。

(3)与开朗、快乐的人做朋友。

3.化解悲痛的方法

(1)找朋友倾诉,让自己的痛苦释放出来。

(2)把自己的房间营造成一个温馨的“小窝”,让痛苦慢慢地消融在其中。

(3)让自己忙起来。在忘我的学习或者做家务等的过程中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二、美文欣赏

1.西南联大校歌

万里长征,辞却了五朝宫阙。

暂驻足衡山湘水,又成离别。

绝徼移栽桢干质,九州遍洒黎元血。

尽笳吹弦诵在山城,情弥切。

千秋耻,终当雪;中兴业,须人杰。

便一城三户,壮怀难折。

多难殷忧新国运,动心忍性希前哲。

待驱逐仇寇复神京,还燕碣。

讨论:此校歌中蕴含了怎样的思想感情,这种感情为什么能表达得如此深切?

创作:试着为自己的母校创作一首校歌,或者写一篇文章。

2.拳王阿里的“牛皮诗”

拳王阿里有一个绰号叫“牛皮诗大王”。他每次比赛前都喜欢做诗,以表达自己必胜的信心。如他经常读的诗句是:

最伟大的拳王,

二十年前便已露锋芒。

我美丽得像一幅图画,

能把任何人打垮。

……

他预告哪个回合取胜,

就像这是必然的事情。

他把敌人玩弄于掌中,

迅如雷,疾如风。

思考:结合本辑中讲到的“定胜糕”的故事,想一想它与阿里的这首诗在表达的思想感情方面什么共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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