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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两天之后的早上,我前妻带人来搬东西。我躲进卫生间,蹲在马桶上看一本时装杂志。我偶尔站起来,从门上面的窗口看着客厅。我前妻在那里指挥若定,细心得任何拐角都不放过。整个屋子一搬而空,连只沙发都没有留下。我能理解,这样马上就可以跟另外一个男人过上舒坦的日子。我心里还很感激,她没有把我赶出这间房子,然后把那人迎进去。如果她真那样,我也想不出理由反对。她走后,我来到客厅,感到一种奇怪的宽敞。我检查书橱,只少了几本人体摄影和武侠小说,我相信是民工顺手牵羊了。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怪事。一天黄昏,我坐在阳台上,喝着啤酒看闲书。我的思路并不在书上,我这天回忆的是我什么时候开始第一次喝酒。我并没有确切地想起来,只隐约记得是A常陪我喝(我没有想起他的名字)。这时电话响了,我拿起来,对方自我介绍他是A,说这么多年不见了我可好。我一时找不到话说,就告诉他我离婚了。他恰当地表示了悲伤之后说打电话找我是想借些钱,他母亲出车祸了。我问他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他说是B告诉他的(B是我少年时代的女友,这一段时间正频繁地出现在我的回忆中)。事情就是这样,他一提B的名字我就不好拒绝了。我说我离婚了只剩下两万块,借你一半吧。放下电话我就去楼下的银行把钱汇到他帐上。

春意在城市里越来越浓,四月十八那天,我前妻举行婚礼。她给我送来一张请柬。大红的背景上她名字的右边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我思考再三,都觉得不去不合适,看看那酒店就在城市的东北角,离我这里也不远。我就去鼓楼挑了一件还上档次的衬衫,把赠送的领带送给了一个路边的女乞丐。

我是夜里八点准时到酒店的。参加前妻的婚礼感觉有些奇特,我觉得自己有点紧张,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腰周围也有些哆嗦。同时我又有一些兴奋,仿佛今晚的新郎还是我。他们搞得比我的那次要排场,从各个方面都一目了然。我前妻的新丈夫是一个大学教授,据说已经出过几本文艺批评的专著。我觉得我前妻真不错,甚至有点为她骄傲,喜欢她的都是一些有学问的人。她今晚面色绯红,头上只是朴素地挽了个红蝴蝶结,风采依然不减当年。我前妻的一些朋友都认得我,他们绝对没有料到我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所以与我寒暄时都有点不自然,其中一个很熟的人还开玩笑说,小说家,这可真是你体验生活的好时机啊。他讲的一点都没错,所以我朝他微笑着颔首。

忽然,我与一个眼神相碰了。我是像扫描仪一样扫过猛然转回头扫回来的。那是一双非常干净的眼睛,而且那么熟悉。那双眼睛也热切地看着我。我赶紧低下头,乘众人不在意的时候溜了出来。我在街上没走多远,她果然就追上来了,是B。

B还是老样子,我这样说她也很高兴。我上下打量着她,依然有一种内敛又洒脱的美,而且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她说刚下飞机就跟一个朋友来参加婚礼了,却这么巧遇到了我。我说那是我前妻的婚礼。她说是吗,然后露出些许忧伤,表情和那些年岁里还是很相象。看见故人的时候总是让人不自觉地回到过去的状态里。

我们并肩坐在阳台上,天空下起了小雨。雨丝在万家灯火中就像萤火虫一样跳舞,春天的夜晚有着不易觉察的寒意。她身上披着我的夹克衫,我一下子又拥有了少年时代的感觉。我觉得自己是在看一部老片子。

我们聊起了A。B的话让我非常吃惊,她说A死了。死在南城的一家医院里,是车祸。我问什么时候。她说都快一年了。我说前几天A还打电话找我借钱呢。B朝我笑,她一定认为我在逗她。她说,我赶到的时候A已经火化了,我拿到了医院的材料,上面一清二楚地地写着:A,二十六岁,死亡原因一栏用黑色钢笔写着车祸。她叹了口气又幽幽地说,那段时间我很悲伤,几度都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我成天的呆在湖边,鼓励自己跳下去。你可能不知道,我和A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多。我们是吵架才一时意气用事分开的。他去了南城。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结果······

B再次在我面前掉下了眼泪,我并没有帮她去擦。我把自己压进椅子里,在这个春天的晚上,我感到彻骨的寒冷,寒冷来自我心底的恐惧。

正如我前妻所说,我是个胆怯的男人。虽然我认为对恐惧的敏感是小说家不可缺少的天赋之一,但现实生活却不时地嘲弄这种天赋。那天晚上B走后,我一个人蜷缩在偌大的房间里,心里极度的害怕。我盯着电话机,生怕它猛然响起。那个黄昏A打电话的情形在我眼前渐渐清晰起来,以电影画面的形式铺展着。我看见自己黄昏时分从阳台上的椅子里弹起,走进室内接了A的电话,并跟他探讨了车祸问题,然后我下楼去银行把一万块打进A的帐号上。我知道这种幻觉源于心理疲劳。后来,我是思考着如果A死了,那一万块去了哪里这样的问题睡着的。迷糊中几次听到了电话铃响,但我都没有醒透过来。这真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我与B的交往变得中规中矩。她临时租住在一间地下室里,房间除掉一个影碟机几乎没有什么电器。我偶尔去看看她,或者约她出来吃饭。我们不仅没有任何过分的言语和动作,不经意讲起少时的轻狂举动都觉得彼此很不好意思。我们追忆的口气仿佛是在说自己的孩子。

B的话里经常出现A,我从中得知了他们许多的生活细节。虽然这些与我无关,但我心里仍然不是滋味。A去南城的两年在B的叙述中是一个空白,B虽努力通过想象去补充,给人感觉仍像是模糊的充满疑问意味的省略号。没有细节的生活就是虚假的,我想起自己以前一篇小说里的句子。

春天行将结束的时候,我手头的一个长篇业已完成。我翻遍所有藏钱的地方,发现还有八千多。我决定去外地旅游一趟,而且不带B。我找到详细的中国地图研究了很长时间,最后目光落到了A落脚的南城。我的心里在那一刻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我感觉很刺激。这与其说是求证或者寻找,不如说是冒险。

我坐夜里十一点的火车。夜里,城市显得比乡村温暖。火车驶出了城区,就像进入了一种黑暗的鬼魅般的境地。黑色浓厚的地方是零星的村落,稍淡一些的是庄稼。这个时刻乡村里的人们睡熟了,所以火车就像载着一群谈笑风生的幽魂风驰电掣地向南城开去。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能让我在这样的夜里感觉有一丝安宁。

我是第二天傍晚时分到达的。我歇脚在一所廉价的小旅馆里,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孕妇。隔壁房间住着一个行色匆匆的男人,我上厕所时,他在外面叫了三四次门。后来我们攀谈起来。他说他老婆跑了,在前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他讲了许多细节并反复强调如果不是那女人席卷了他所有的家财,他绝对不会来找她的。我看着他,想象不出他能有多少钱。他看上去很像进城的农民,只是少了一丝憨气。但不管怎样,还是值得同情。当晚我请他吃饭,我们还喝了一点酒。他信誓旦旦地说,不把那女人挖出来他是绝对不回去的。可第二天早晨他就不见了,在我呆在小旅馆的几天里,一直没见他回来过。

我去了B所讲的那家医院,得到了同样的答复。接待我的是一个过早谢顶的中年男医生。他五短身材,堆在沙发里给人一种不堪重负的感觉。他非常详细地给我讲了事件的全过程,他的讲述重点放在车祸上,仿佛他不是医生而是一名交警。他有着出色的口才和强烈的表达欲望,说的活灵活现,让我不寒而栗。我不明白对于这样一起残酷的事件,他为什么津津乐道,而且纠缠细节。从他熟稔的样子我觉得他绝对讲过不下十次。我想有一天如果他有幸被某位导演看中,他的生活状态也许会有所改变。当他得知我是一名小说家的时候,强烈要求我一定改日再来,他“将好好跟我聊聊”。我想这个世界上的人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愿意和小说家聊天的,另一种不愿意。

我在南城的十天里一无所获。虽然我总是上下班高峰期站在最热闹的天桥上,或者去挤公交车,我甚至还不停地坐出租车,希望某位司机能兴致所至跟我谈谈那天的车祸,但这些都在做无用功。A似乎真的从世界上消失了。

我注意到一个女人每天下午五时三刻准时从天桥上通过,她很喜欢在春天里穿宽大下摆的连衣裙,只是每天的颜色都不一样。她梳着两根辫子,自然地搭在双肩上,随着走路的节奏一扑一跳的。当然,一扑一跳的还有她坚挺而饱满的乳房。静立在天桥上看走过的女人们的乳房真是一件让人受不了的事情。何况我前妻离开我那么多天了。她不算漂亮,但看上去很有味道。终于有一天我逮住了机会,她从我面前走过,扬起一股清香的风,我正在幻想着她腋下的香味,突然听到了尖叫。我赶紧跑过去,她下台阶时把脚扭了,真是个可爱的失足。我扶她在旁边坐下,并脱下她的鞋帮她揉脚,她没有拒绝。透过丝袜我依然能感觉出她肌肤的柔润光滑,冷冰冰的手感很好。后来她要请我去酒吧喝两杯表示谢意。然后我们就熟识了。

当天晚上我们就睡到了一起。第二天醒来,我只有一个感觉,这座发达的南城里有着许多我无法理解的物质和概念,速度就是其中之一。我们在一起缠绵了几天。有一天完事后,她说明天要出差了,并留给我一个电话号码,她哀怨地看着我说,如果以后我还想起她,就打这个电话。我在她出差的那天早晨也离开了南城。

我回来就去找B。她地下室房间的门紧锁着,旁边的人告诉我B被警方带走了。我赶到警局,才得知她隔壁用来停车的地下室门在一个夜里被撬,一辆高级轿车被盗。警方推定她作案的嫌疑最大。一个负责人这样跟我说,不是她还会是谁呢?这是一个逻辑上无懈可击的问题。

我买了些日用品送进去。我对B说,你只有耐心等待,真凶出现你才能清白。B哭着对我说她真是冤枉的。我说我相信,但我相信没用。B又问,就没别的办法了吗?我摇头。实际上有,但我无能为力。我问过了,警方说,只要一万块,就给保释。我没有这么多,那一万如果不借给A就好了。B也想到A,B说,如果A还活着就好了,他肯定有办法。这话伤害了我。

一天夜里,外面的雨下得像天空决了堤。我洗脚看电视,当时正在播晚间新闻。三十多岁丰满的女主播带着些许悲戚的音色说,刚不久,城市西边的立交桥又发生了一起特大车祸。然后镜头切换到现场。那是Y形状的路段,很多穿蓝色雨衣的救援人员正在忙碌着。现场很乱,记者在雨中作着报道,说一辆轿车从桥下冲上去往北,与一辆从南面开来的大货车侧面相撞。没有看到血,因为雨下得实在太大,但看现场紧张的样子估计有人活不了。这时镜头开始俯拍担架上的伤者。我惊惧地倏地站起来,欠着身子朝前看,居然是A。就是他,他双目紧闭,嘴张着,国字脸被雨水冲得非常干净,所以我看得很真切。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A已被放弃抢救,我看着他被缓缓推进停尸房,等待火化。我以朋友的身份登记最后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仍有一丝英气,眉宇之间依然天真而狡谲,和少年时代没什么两样。

第二天清晨我还没起床警察就揿响了门铃。他们问我和A的关系,我想了想说只是生意上认识的,他欠我几个钱,现在人死了我也不打算要了。他们又问我可知道他的亲人同学什么的。我回答说一概不知。临出门时一无所获的警察恨恨地对我说,A驾驶的那辆轿车是偷来的,撞死了真是活该。

B三天后被放了出来,意外的一场车祸还了她清白。她对事实真相丝毫不了解,我也不打算告诉她。她焦躁地坐在我对面,我每讲一句话她都顶回来,毫不掩饰对我的厌烦。这样让人不安的状态只持续了两天。在一个明朗的黄昏,我们又并肩坐在阳台上,随便聊着什么。她突然沉默了,过了很长时间,她告诉我她决定了,她要去南城,继续寻找A。

我觉得其实A生前一直活在我们这个城市。可能就生活在她的身边,A偷了她隔壁的车子就是一个证明。A说去了南城对B而言可能只是一个谎言。可能A并没有对B说过去南城,是B认为A去了南城。在南城的车祸可能是A故意编造出来欺骗B的,甚至有可能只是B自己的臆想。但这些都不过是我的猜测,谁都可以对这些存在猜测,但谁也无法说自己是对的,因为A确实死了。

我不知道B对我说去南城有没有另外的目的,比如和A离开她一样离开我。但我想我不会去寻找,我顶多只是等待一些事情发生。说不定在某天黄昏的某个街口我就可能和B在这个城市偶然邂逅。

B走后的黄昏更加寂寥,春天远去了。阳台前刺槐树的白花已经散落殆尽。我更频繁地想起了少年的时光,只是A和B的影象都渐渐模糊了,我也想不起其他具体的事件。少年作为一个整体在我的回忆里模糊起来,我觉得这是我的少年时代真正离我而去的征兆。

过了几天,我给南城的那个女人打电话。她接了,几分钟后才想起我是谁。她客气问我最近可好。我说想见见她。她笑着说最近很忙,她正在给女儿办入学手续。聊了几句她说女儿回来了在外敲门,就把电话挂了。我迷糊了,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起来。我拍打着脑袋,仍然想不起来她的样子,我都怀疑并不曾和她有过什么缠绵,一切不过是我站在天桥上看她乳房抖动时产生的美好遐想。或许她脚确实扭过,我帮她揉过脚,并到酒吧喝了几杯,然后留了电话,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这天黄昏,我坐在阳台上正回忆着少年的事情,有人走过来碰了碰我。她说,你小说想得怎样,该动笔了吧。是我妻子。我说午夜以后再写。她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吃龙虾,还可以喝喝啤酒,夏天到了。说完她咂咂两片嘴唇。我妻子和我一样,是个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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