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保山站起来,双腿晃了晃,从兜里摸索出一盒烟,哆哆嗦嗦掏出一支,伸到于书记面前道:“于书记,抽……抽我一支烟吧……”
于书记拿起桌上的烟,朝焦保山递:“我这有,抽我的吧。”
“于书记嫌我的……我的烟赖……”焦保山说着,自己点上了烟,“我……我可不敢抽……抽书记的烟……”
“看你那样儿,晚上肯定喝了不少!”于书记也点燃烟,“小焦,坐下说话。”
“于书记……”焦保山往后退两步,从夹克衫的内兜里,掏出一个纸包,在放到于书记面前写字台的同时,双腿一弓,俯身跪到了地上,话也不结巴了,“这是五万块钱,是我的一点心意,再多的,我也拿不出来了。我的事,就靠您了……我知道,我浑,我不懂事,这次提拔副处级干部,一直没来找您,从前做的不对……”
“焦保山!”于书记愤怒地站起来,拿起纸包扔到了焦保山面前的地上,“你什么意思啊!你给我收起来,不然,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焦保山跪着不起来,眼泪汪汪地望着于书记:“于书记,我知道你嫌少……他们送的肯定比我多,可是,我家境比不上他们啊!于书记,你知道,我全家老老少少三代人,都在山沟里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于书记哭笑不得,冲着他叫道,“咱县这次考察了三个人,最后说是没了你,你以为,他们给我送钱了,而你没有送,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焦保山耷拉着脑袋不吱声。
于书记从写字台后边走过来,捡起地上的纸包,杵到焦保山怀里说:“保山啊,你先把这个收起来,听我跟你解释。”
焦保山接过纸包,装到兜里,摸一把泪看着于书记。
于书记说:“组织这次考察的,是市委组织部,跟我们县里没有关系。按照以往的惯例,列入考察对象的,并不是百分之百都拿到市委常委会上。这是上边的事,与我们县里,与我这个县委书记,没有关系,你明白吗?”
“投票……和考察时,我……我排在第二,为什么……没了我……我想……想不通……”
“这不,我让县委组织部在问吗?我有时间,也会过问一下这个事,你自己,也托托关系,去市里找一找,看是在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
焦保山歪着头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