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临街落地窗后面缥缈的帷幔,看看那些对坐啜饮的年轻人,乔志青每每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在想,年轻漂亮的小谢昨晚在黑暗的车后座里为什么给他那个暧昧的动作,为什么上午一上班又来这个暧昧的电话,又以为他送行之名暧昧地约他,难道是同学“大头”郭小秋的主意?似乎不像,郭小秋用不着这样,但从昨晚的举动看,这个叫小谢的女孩,肯定是郭小秋的人,至于是郭小秋的什么人目前并不重要。神秘,奇怪,猜测不出来,才使乔志青如约而至。当然,小谢的美丽和可爱,热情与奔放,也让他多多少少有点心之向往。其实,他更多的是想弄清一件事,这个仅有一面之交,连话也没说了多少的美女小谢,为什么与自己暧昧?
乔志青一边胡乱翻书,一边不时地抬腕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对着书店的玻璃门理了理头发,穿过车流滚滚的郭守敬大街,朝对面的上岛咖啡走去。
眼前的雾气基本消散了,但天还阴着,远处的街景还有一线的迷离,城市臃肿,喧嚣中暗藏着慵倦。
咖啡厅里灯光昏黄,轻柔的音乐注满着偌大的空间,像是器皿里盛不下的水往外横溢。
乔志青问迎宾小姐西区二号在哪里,迎宾小姐微笑着说跟我来,他就跟她绕着包厢的隔断过去了。
穿过一个玄关,迎宾小姐指指一个靠窗的包厢说:“这是西区二号。”
乔志青没有看到人,却见条几上放着一杯咖啡和一个果盘,沙发的左侧是一件咖啡色半大衣和一条蓝底黄碎花的围巾。
看来,小谢已经来了,但此刻没有在。
正愣怔着,耳边有丝竹般的声音传来:“乔哥,你来了!”
乔志青扭过头,看见小谢拎着小巧而精致的坤包在他背后出现了。
乔志青笑笑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今天事挺多的。”
“嗨,我还担心你不来了呢!”小谢灿烂地笑笑道,“乔哥,快坐,今天外面真冷。”
乔志青看见小谢,才知道她是小谢,虽然昨晚她一直在酒宴上,但过了一夜之后,他对她的模样真的有点模糊了,当时只觉得她一笑脸蛋儿上有两个酒窝很亮眼很好看,当着那么多人也不敢总是看她。乔志青依稀记得,她昨晚穿的是一件红色高领毛衣,但今天穿的却是米黄色的低开领毛衣,衬衣是葱绿圆领。如果说昨晚乔志青对她的印象是热烈奔放,那么现在对她的感觉就是纯净典雅,是这个城市里不多见的漂亮女孩,起码在乔志青的视野里是这样的。
坐定后,小谢说:“我刚才去了洗手间,让你等了吧?”
乔志青说:“没有,没有,我是刚到。”
“那就好。”小谢问,“乔哥你喝点什么?这里是可以吃饭的,这有菜单,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