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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间万象

叶圣陶:稻草人

面对面

叶圣陶(1894-1988),原名叶绍钧,字秉臣,主要笔名有叶萄、圣陶、桂山等,江苏人,现代作家、儿童文学家、教育家,我国现代童话创作的奠基人。1923年他出版我国第一部童话集《稻草人》,1928年创作了优秀长篇小说《倪焕之》,编辑过几十种中小学语文教科书。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一直致力于文化教育工作。

关键词

同情心、心声、人道主义精神

妙语锦囊

理想是事实之母。

稻草人

【中】叶圣陶

田野里白天的风景和情形,有诗人把它写成美妙的诗,有画家把它画成生动的画。到了夜间,诗人喝了酒,有些醉了;画家呢,正抱着精致的乐器低低地唱。他们都没有工夫到田野里来。那么,还有谁把田野里夜间的风景和情形告诉人们呢?有,还有,就是稻草人。

基督教里的人说,人是上帝亲手造的。且不问这句话对不对,咱们可以套一句说,稻草人是农人亲手造的。它的骨架子是竹园里的细竹枝,它的肌肉、皮肤是隔年的黄稻草。破竹篮子、残荷叶都可以做它的帽子,帽子下面的脸平板板的,分不清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睛。它的手没有手指,却拿着一把破扇子——其实也不能算拿,不过用线拴住扇柄,挂在手上罢了。它的骨架子长得很,脚底下还有一段,农人把这一段插在田地中间的泥土里,它就整日整夜地站在那里了。

稻草人非常尽责任:要是拿牛跟它比,牛比它懒怠多了,有时躺在地上,抬起头看天;要是拿狗跟它比,狗比它顽皮多了,有时到处乱跑,累得主人四处去找寻。它向来不嫌烦,不像牛那样躺着看天,也向来不贪玩,不像狗那样到处乱跑。它安安静静地看着田地,手里的扇子轻轻摇动,赶走那些飞来的小雀,它们是来吃新结的稻穗的。它不吃饭,也不睡觉,就是坐下歇一歇也不肯,总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这是当然的,田野里夜间的风景和情形,只有稻草人知道得最清楚,也知道得最多。它知道露水怎么样洒在草叶上,露水的味道怎么样香甜;它知道星星怎么样眨眼,月亮怎么样笑;它知道夜间的田野怎么样沉静,花草树木怎么样酣睡;它知道小虫们怎么样你找我、我找你,蝴蝶们怎么样恋爱。总之,夜间的一切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以下先讲讲稻草人在夜间遇见的几件事。

一个满天星斗的夜里,它看守着田地,手里的扇子轻轻摇动。新出的稻穗一个挨一个,星光射在上面,有些发亮,像顶着一层水珠,有一点儿风,就沙沙地响。稻草人看着,心里很高兴。它想,今年的收成一定可以使它的主人——一个可怜的老太太——笑一笑了。她以前哪里笑过呢?八九年前,她的丈夫死了。她想起来就哭,眼睛到现在还红着,而且成了毛病,动不动就流泪。她只有一个儿子,娘儿俩费苦力种这块田,足足3年才勉强把她丈夫的丧葬费还清。没想到儿子接着得了白喉,也死了。她当时昏过去了,后来就落了个心痛的毛病,常常犯。这回只剩她一个人了,老了,没有气力,还得耕种,又挨了3年,总算把儿子的丧葬费也还清了。可是接着两年闹水灾,稻子都淹了,不是烂了就是发了芽。她的眼泪流得更多了,眼睛受了伤,看东西模糊,稍微远一点儿就看不见。她的脸上满是皱纹,倒像个风干的橘子,哪里会露出笑容来呢?可是今年的稻子长得好,很壮实,雨水又不多,像是能丰收似的,所以稻草人替她高兴。想到收割的那一天,她看见收的稻穗又大又饱满,这都是她自己的,总算没有白受累,脸上的皱纹一定会散开,露出安慰的、满意的笑容吧!如果真有这一笑,在稻草人看来,那就比星星和月亮的笑更可爱、更珍贵,因为它爱它的主人。

稻草人正在想的时候,一个小蛾飞来——灰褐色的小蛾。它立刻认出那小蛾是稻子的仇敌,也就是主人的仇敌。从它的职务想,从它对主人的感情想,都必须把那小蛾赶跑了才是。于是它手里的扇子摇动起来。可是扇子的风很有限,不能够教小蛾害怕。那小蛾飞了一会儿,落在一片稻叶上,一点都不觉得稻草人在那里驱赶它。稻草人见小蛾落下了,心里非常着急。可是它的身子跟树木一样,定在泥土里,想往前移动半步也做不到。扇子尽管扇动,那小蛾却依旧稳稳地歇着。它想到将来田里的情形,想到主人的眼泪和干瘪的脸,又想到主人的命运,心就像刀割一样。但是那小蛾是歇定了,不管怎么赶,它就是不动。

星星结队归去,一切夜景都隐没的时候,那小蛾才飞走了。稻草人仔细看那片稻叶,果然,叶尖卷起来了,上面留着好些小蛾下的子。这使稻草人感到无限的惊恐,心想祸事真个来了,越怕越躲不过。可怜的主人,她有的不过是两只模糊的眼睛,要告诉她,使她及早看见这个,才能挽救呢。它这么想着,扇子摇得更勤了。扇子常常碰在身体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它不会叫喊,这是唯一的警告主人的法子了。

老妇人到田里来了。她弯着腰,看看田里的水正合适,不必再从河里引水进来;她又看看亲手种的稻子,全很壮实,摸摸稻穗,沉甸甸的;她再看看稻草人,帽子依旧戴得很正,手里的扇子依旧拿着、摇动着,发出啪啪的声音,并且依旧站得很好,直挺挺的,位置没有动,样子也跟以前一模一样。她看一切事情都很好,就走上了田岸,预备回家去搓草绳。

稻草人看见主人就要走了,急得不得了,连忙摇动扇子,想靠这急迫的声音把主人留住。这声音仿佛在说:“我的主人,你不要去呀!你不要以为田里的一切事情都很好,天大的祸事已经在田里留下根苗了。一旦发作起来,就要不可收拾。那时候,你就要流干了眼泪,揉碎了心。趁着现在赶早扑灭,还来得及。这,就在这一棵上,你看这棵稻子的叶尖哪!”它靠着扇子的声音反复地表示这个警告的意思,可是老妇人哪里懂得,她一步一步地走远了。它急得要命,还在使劲摇动扇子,直到主人的背影都望不见了,它才知道这警告是无效了。

除了稻草人以外,没有一个人为稻子发愁。它恨不得一下子跳过去,把那灾害的根苗扑灭了,又恨不得托风带个信,叫主人快快来铲除灾害。它的身体本来就瘦弱,现在怀着愁闷,更显得憔悴了,连站直的劲儿也不再有,只是斜着肩,弯着腰,成了个病人的样子。

不到几天,在稻田里,蛾子变成的肉虫到处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稻草人听见它们咬嚼稻叶的声音,也看见它们越吃越馋的嘴脸。渐渐地,一大片浓绿的稻全不见了,只剩下光杆儿。它痛心,不忍再看,想到主人今年的辛苦又只能换来眼泪和叹气,禁不住低头哭了。

这时候天气很凉了,又是在夜间的田野里,冷风吹得稻草人直打哆嗦,只因为它正在哭,没觉得。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它惊醒了一下,才觉得身上非常冷。但是有什么法子呢?它为了尽责任,而且行动不自由,虽然冷,也只好站在那里。它看那个女人,原来是一个渔妇。田地的前面是一条河,那渔妇的船就停在河边,舱里露出一丝微弱的火光。她那时正在把撑起的渔罾放到河底,渔罾沉下去。她坐在岸上,等过一会儿把渔罾拉起来。

舱里时常传出小孩子咳嗽的声音,又时常传出困乏的、细微的叫“妈”的声音。这使她很焦心,她用力拉渔罾,总是不顺手,几乎回回是空的。舱里还是有声音,她就向舱里的病孩子说:

“你好好睡吧!等我得着鱼,明天给你煮粥吃。你总是叫我,叫得我心都乱了,怎么能得着鱼呢?”

孩子忍不住,还是喊:“妈呀,把我渴坏了!给我点儿茶喝!”

接着又是一阵咳嗽。

“这里哪来的茶!你老实一会儿吧,我的祖宗!”

“我渴死了!”孩子竟大声哭起来。在空旷的夜间的田野里,这哭声显得格外凄惨。

渔妇无可奈何,把拉渔罾的绳子放下,上了船,进了舱,拿起一个碗,从河里舀了一碗水,转身给病孩子喝。孩子一口气把水喝下去,他实在渴极了。可是碗刚放下,孩子就又咳嗽起来,并且像是更厉害了,后来就只剩下喘气。

渔妇不能多管孩子,又上岸去拉她的渔罾。好久好久,舱里没有声音,她的渔罾也不知又空了几回,才得着一条鲫鱼,有七八寸长。这是头一次收获,她很小心地把鱼从渔罾里取出来,放在一个桶里,接着又把渔罾放下去。这个盛鱼的木桶就在稻草人的脚旁边。

这时候稻草人更加伤心了,它可怜那个病孩子,渴成那样,想一口茶喝都不成;病成那样,还不能跟母亲一起睡觉。它又可怜那个渔妇,在这寒冷的深夜里打算明天的粥,所以不得不硬着心肠把病孩子扔下不管。它恨不得自己去做柴,给孩子煮茶喝;恨不得自己去做褥,给孩子一些温暖;又恨不得夺下小肉虫的赃物,给渔妇煮粥吃。如果它能走,它一定立刻照着它的心愿做,但是不幸,它的身体跟树木一样,长在泥土里,连半步也不能动。它没有法子,越想越伤心,哭得更痛心了。忽然啪的一声,它吓了一跳,停住哭,看出了什么事情,原来是鲫鱼被扔在木桶里。

这木桶里的水很少,鲫鱼躺在桶底上,只有靠下的一面能够沾一些潮润。鲫鱼很难过,想逃开,就用力向上跳,跳了好几回,都被高高的桶框挡住,依旧掉在桶底上,身体摔得很疼。鲫鱼向上的一只眼睛看见稻草人,就哀求说:“我的朋友,你暂且放下手里的扇子,救救我吧!我离开我水里的家,就只有死了。好心的朋友,救救我吧!”

听见鲫鱼这样恳切的哀求,稻草人非常心酸,但是它只能用力摇自己的头。它的意思是说:“请你原谅我,我是个柔弱无能的人哪!我的心不但愿意救你,并且愿意救那个捕你的妇人和她的孩子,还有你、妇人、孩子以外的一切受苦受难的。可是我跟树木一样,定在泥土里,连半步也不能自由移动,我怎么能照我的心愿做呢!请你原谅我,我是个柔弱无能的人哪!”

鲫鱼不懂稻草人的意思,只看见它连连摇头,愤怒就像火一般地烧起来了。“这又是什么难事!你竟没有一点人性,只是摇头!原来我错了,自己的困难,为什么求别人呢!我应该自己干,想法子,不成,也不过一死罢了,这又算什么!”鲫鱼大声喊着,又用力向上跳,这回用了12分力,连尾巴和胸鳍的尖端都挺起来了。

稻草人见鲫鱼误解了它的意思,又没有办法向鲫鱼说明,心里很悲痛,就一面叹气一面哭。过了一会儿,它抬头看看,渔妇睡着了,一只手还拿着拉渔罾的绳,这是因为她太累了,虽然想着明天的粥,也终于支持不住了。桶里的鲫鱼呢?跳跃的声音听不见了,尾巴像是还在断断续续地拨动。稻草人想,这一夜是许多痛心的事都凑在一块儿了,真是个悲哀的夜!可是看那些吃稻叶的小强盗却高兴得很,吃饱了,正在光杆儿上跳舞呢。稻子的收成算完了,主人衰老的力量又白费了。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可怜的吗?

夜更暗了,连星星都显得无光。稻草人忽然感觉由侧面田岸上走来一个黑影,近了,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女人,穿着肥大的短袄,头发很乱。她站住,望望停在河边的渔船,一转身,向着河岸走去,不多几步,又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稻草人觉得很奇怪,就留心看着她。

一种非常悲伤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发出来,微弱,断断续续,只有听惯了夜间一切细小声音的稻草人才听得出。那声音是说:“我不是一头牛,也不是一头猪,怎么能让你随便卖给人家?我要跑,不能等着明天被你卖给人家。你有一点儿钱,不是赌两场输了就是喝几天黄花汤,管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只有死,除了死没别的路!死了,到地下找我的孩子去吧!”这些话又哪里成话呢,哭得抽抽嗒嗒的,声音都被搅乱了。

稻草人非常心惊,想这又是一件惨痛的事情让它遇见了。她要寻死呢!它着急,想救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摇起扇子来,想叫醒那个睡得很沉的渔妇。但是办不到,那渔妇跟死的一样,一动也不动。它恨自己,不该像树木一样,定在泥土里,连半步也不能动。见死不救不是罪恶吗?自己就正在犯着这种罪恶,这真是比死还难受的痛苦哇!“天快亮吧!农人们快起来吧!鸟儿快飞去报信吧!风快吹散她寻死的念头吧!”这样默默地祈祷,可周围还是黑洞洞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它心碎了,怕看又不能不看,就胆怯地死盯着站在河边的黑影。

那女人沉默着站了一会儿,身子往前探了几探。稻草人知道可怕的时候到了,手里的扇子摇得更响。可是她并没跳,又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她忽然举起胳膊,身体像倒下一样,向河里面蹿去。稻草人看见这样,没等到听见她掉在水里的声音,就昏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农人从河岸经过,发现河里有死尸。消息立刻传出去,近村的男男女女都跑来看。嘈杂的人声惊醒了酣睡的渔妇,她看那木桶里的鲫鱼,已经僵僵地死了。她提了木桶走回船舱,病孩醒了,脸显得更瘦了,咳嗽也更加厉害。那老农妇也随着大家到河边来看,走过自己的稻田,顺便看了一眼。没想到,几天工夫,稻叶稻穗都没有了,只留下直僵僵的光杆儿。她急得跺脚捶胸,放声大哭。大家跑过来问,劝她,还看见稻草人倒在田地中间。

阅读提示:

在这篇童话中,稻草人是作为生活的见证人出现的。稻草人在一个夜晚看到了三个妇女的悲惨命运:一个是遭遇虫灾、面临饥饿的农家老妇人;一个是为了一家人活命,抛下重病的孩子不顾,深夜在小河里捕鱼谋生的渔妇;一个是不愿被丈夫卖掉而悲愤地投河自尽的妇女。这三个妇女的悲剧,是上个世纪20年代中国广大劳动妇女的共同命运的缩影。

这篇童话运用细腻的心理描写塑造了一个极富同情心的善良稻草人的形象。作品通过稻草人表达了对黑暗现实的控诉和对光明的呼唤。整篇童话语言朴实、准确、生动,并且巧用双关语,如“真是个悲哀的夜”“夜更暗了”等,突出了当时社会的黑暗。

思考练习:

1.这篇童话通过哪些情节对旧社会进行揭露和控诉?从中可以看出什么样的社会现实?

2.稻草人在这篇童话中处于什么地位?它有什么样的性格特征?

我的留言板

加深理解:

在叶圣陶的《稻草人》中写的几个故事完全是当时中国社会生活的缩影和真实写照。当时,辛亥革命失败,袁世凯称帝,张勋复辟,军阀混战,加上帝国主义的经济掠夺,中国农村迅速破产,广大劳动人民无时不挣扎在饥饿和死亡线上。叶圣陶通过稻草人这个形象,对这一个个社会悲剧和人生悲剧表达了极度的愤懑,而对劳动人民的不幸遭遇,给予了深厚的同情。作品借稻草人的口喊出:“天快亮吧……”实际上喊出的是广大劳动人民的心声:期待光明。同时,也反映了作家的人道主义精神。

冯雪峰:蛇和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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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雪峰(1903-1976),浙江义乌人,现代作家、诗人、文学翻译家、杰出的文艺理论家。1921年他参加朱自清、叶圣陶、柔石等组织的晨光社,从此开始了他的文学生涯。

关键词

凶残狡诈、道貌岸然

妙语锦囊

人的美丽可爱,不仅仅是他的容貌,首先取决于他的精神面貌。一个品质高尚的人,永远是年轻和美丽的。

蛇和兔子

【中】冯雪峰

蛇为了尊重兔子的居住自由,定了一条法律,亲自跑去向兔子颁布:

“听着,今后我如果不先敲门并得到你的允许后,就径自冲进你的住宅的话,你有权向我控告!”

蛇这样做确实很有诚意。

蛇所担心的却是兔子的态度。蛇知道,一直以来兔子的法治观念都很薄弱,而且兔子一时怕也转换不过来对蛇不信任的心理。蛇就决意先去试一试。

蛇故意不先敲门就冲了进去,咬死了一只小兔子,然后跑了出来,坐在兔屋门外等兔子来控告。

很久很久,都不见兔子出来控告,蛇的愤怒就一刻大似一刻,重新跑进兔屋,逮住兔子,大发雷霆:

“你怎么不守法?”

“叫我对谁守法和守怎样的法,先生?”

“你敢不来控告?”

“刚才做强盗的是您,现在做法官的也是您,那么先生,又叫我捉哪一个强盗向哪一个法官去控告?”

“嘶嘶嘶!”蛇再也抑制不住肝火,就一口吃了兔子。

蛇吃了兔子以后,还向公众宣布说:“我这回杀兔子,和以往不同,是守法有据,而且已经完成了从逮捕到审讯的全部法律手续了。”

阅读提示:

作者善于抓住动物各自的习性,采用拟人化手法创作寓言。本文就是典型的一篇。兼作强盗和法官的蛇制定了法律,将其捕杀兔子的行为合法化。读后稍一想就知道蛇尽管角色有所变化,但未失其凶残、狡猾的本性。该作品对现实社会中的罪恶进行了辛辣批判和强烈讽刺。

思考练习:

你从本文中得到了怎样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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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芬奇: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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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芬奇(1452-1519),15世纪的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伟大的文化巨人。他不仅是技艺精湛的美术大师,而且也是成绩斐然的自然科学家和工程师。他的传世之作《蒙娜丽莎》《最后的晚餐》《岩间圣母》等已经成为全人类的文化珍品。此外,他在数学、力学、物理学、天文学、化学、地质学、地理学、植物学、解剖学、生理学等学科领域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由于他在很多领域的卓著功绩,人们往往忽略了他还是一位伟大的思想家和寓言家。

关键词

承诺、从众的习惯

妙语锦囊

少年时代就要懂得,随着岁月的流逝,要弥补衰老所造成的损失。要记住,智慧是衰老的营养品。风华正茂时,要用智慧充实自己,以使自己的老年变得丰实。

怪兽

【意】达·芬奇

很久以前,森林中的所有动物,不论是最强悍的勇猛者,还是老谋深算者,都搞不清森林里究竟发生了一场什么灾难,到底是哪种动物在那棵树冠茂盛、枝干粗壮的古树上面。

传闻一个比一个可怕。大家议论,森林中出了怪物。因此,森林中所有动物的末日就要到了。

所有动物聚集在一起商议。它们苦思冥想,最后对狐狸说:

“狐狸老兄,你是我们中间最有心计、最机灵的。请你发发慈悲,亲爱的,去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探听一下,老树上到底有什么怪兽。”

所有的动物都请求狐狸,狐狸推辞了很长时间,最后终于答应了。狐狸根本不打算为公众的利益而冒生命危险,所以迟迟不肯动身。狡猾的狐狸前思后想,决定打发自己的朋友——好奇心很强的喜鹊,去那棵倒霉的老树那里探个究竟。喜鹊在老树的周围转来转去,发现在浓密的叶簇中有两个闪光的亮点,还听到不停扇动翅膀的声音。喜鹊被吓得死去活来,匆忙地带着这个消息飞回去。

狐狸立刻把所有的动物召集起来,说:“朋友们,我们的森林就要大难临头了,出了一个外号叫‘怪物’的野兽。眼下谁也没见到它那长着獠牙的嘴脸,没听过它那粗野的叫声。不过我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而且也奉劝你们不要那样做。”话音未落,狐狸就向附近的森林逃命了,其余的动物都跟在它的后面。

其实,那棵古树上栖着一只大眼睛的猫头鹰。在浓密的叶丛间,它感到莫名其妙,为什么森林中所有的动物一下子就像死光了似的。

俗话说得好:疑心生暗鬼。

(佚名译)

阅读提示:

达·芬奇通过赋予花草树木、蜂蝶虫蚁等生动的个性,说明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道理。当传闻森林中出了怪物时,在几乎所有的动物请求下,狐狸才勉强答应探个究竟。可狡猾的它并没有亲自打探与调查,而是被动地接受喜鹊的信息,接着盲目定论,以致使整个森林动乱不堪。这真是“疑心生暗鬼”。

思考练习:

你对文中狐狸的做法怎样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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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造在金柱子上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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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是世界义务小学教育实行较早的国家,也是儿童报纸出现较早,同时最早认识到幻想和童话对于儿童有特殊必要性的国家。第一个把格林童话介绍给瑞典读者的是亨利·柳台尔达尔。瑞典的儿童文学有较大起色的代表是《儿童读本》,它被称为是脍炙人口的佳作。

关键词

财产、幸福生活

妙语锦囊

保持名誉须奋斗一生,而失去它则可能在一瞬之间。

建造在金柱子上的城堡

从前,有一位老公公和一位老太太住在大森林里的一间破茅屋里。他们有两个孩子,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家里真是穷得叮当响,只有一头奶牛和一只猫。

说来很有趣,他们日子过得很穷,老两口一天到晚磕磕碰碰,没完没了地争吵。几乎可以肯定,如果老头子想要干这样一件事情,那么老太太一定要去干另外一件相反的事情。

有一天,老太太用豌豆蔬菜泥准备好了晚餐,当每个人都拿到了自己的一份时,老头子还想把锅里剩下的东西全部刮到自己碗里,而老太太认为,除了她本人外,任何人都没有权力这样做。

于是,老两口就此发生了争吵,竟然动起手来。最后,老太太将锅从丈夫手中夺过来就朝外面跑,老头子顺手在桌子上操起一把长柄勺就在后面追,他们就这样跑进了大森林。老太太在前面跑,老公公在后面追,他们越追越远,翻越了几座山。

由于父母在外面追打了几天几夜还不回来,儿子和女儿感到没法过日子。于是他们决定将家里仅有的一点可怜的财产瓜分掉,然后各自去走南闯北,碰碰自己的运气。只是瓜分财产却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兄妹俩都想要奶牛,谁也不想要那只猫作为自己的财产。正在兄妹俩争持不下的时候,小猫来到妹妹身边,一边摩擦着她的小腿,一边咪咪咪地叫着说:“把我带走吧!把我带走吧!”

由于哥哥坚决不愿意把奶牛让出来,妹妹只好放弃无休止的争论,她就这样把小猫留下来了。然后,兄妹俩互相告别后就各奔东西。

哥哥将奶牛安上笼头和绳子,赶到了绿草成茵的牧场上。妹妹则带着小猫进了森林,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和小猫在一座宏伟的王宫城堡附近是怎样生活的。到达王宫前面时,小猫对年轻姑娘说:“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办,你将会找到你的幸福!”

年轻姑娘非常相信她的这位忠实伙伴的话,马上答应一切都听它的。听了这话以后,小猫要年轻姑娘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将旧衣服藏起来,然后光着身子躲在荆棘丛中。小猫到王宫城堡去喊:在附近的荆棘林中,有一位公主被一群强盗剥光了衣服,抢走了所有的财物。

统治这个地区的国王听到在他的王宫城堡旁发生了一位公主遭劫的事情,他感到自己受了很大的侮辱。于是立即叫来仆人,吩咐她们马上给公主送去衣服,并请她到王宫来。国王要说服她,让她忘记在自己境内所遭受的不幸。这个从前住在茅屋里的穷人家的女孩子穿上了华贵的衣服,戴上了珍贵的首饰,被送进了王宫。在王宫里,由于她那美丽的外貌与亲切温柔的性格,很快就博得了大家的好感,但最喜欢她的还是国王的儿子。他甚至说,如果离开了这位美丽的公主,他在这个世界上就不愿意再活了。

在整个王宫里,现在只有王后一个人还心存疑虑,她认为这件事情还不太清楚,发生得太突然。于是开始盘问年轻姑娘,问她是从哪儿来的,她的城堡在什么地方等。年轻姑娘按照小猫预先给她设计好的答案回答:

“我的城堡离这儿很远很远,名叫夏特丽城堡。”

但这还不够,王后决定要弄个水落石出,看年轻姑娘是一位真公主还是一位假公主。于是,到了夜晚,王后亲自给她铺床,床上铺上了床垫和真丝靠垫,然而,她在床中间的床单下面放了一颗干四季豆。

“如果她是一位真正的公主,这颗干四季豆今晚就够她受的了。”王后这样想。

这一切都被小猫看得清清楚楚,当年轻姑娘被带进房间睡觉时,小猫向她讲了王后为了试探她而在床单下面放了一颗干四季豆的事。

早晨起来后,王后来到年轻姑娘的房间,问她昨天晚上睡好觉没有。

“当然,我睡着了,我太疲倦了。但是,我好像是睡在一块岩石上一样。我可以对你说,我在夏特丽王宫里的床可比这张床柔软多了。”

王后想,这位年轻姑娘可能真是一位出身高贵的公主,因为一颗干四季豆就使她一晚上睡不好觉。但是,王后决意还要考验证实一下年轻姑娘娇嫩细腻的程度,试一试是否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

因此,第二天晚上,王后又亲自给年轻姑娘铺床,她在床上铺了几床真丝垫子,在下面的一床垫子上,她放了一小把干豌豆。

“如果是一位真正的公主,她一定会有感觉的。”王后心里又想。

但这一切又没有逃过小猫的眼睛,当年轻姑娘被带到房间里来睡觉的时候,小猫又提醒她注意。这样,第二天早晨,王后又来到年轻姑娘的房间,问她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姑娘又照小猫说的一一作了回答:

“哎,睡肯定是睡着了,因为我还很累。但是我感觉好像是睡在石子上面,我的床很硬。老实说,在夏特丽王宫里,我的床比这张床要柔软得多。”

年老的王后认为年轻的姑娘很出色地通过了她的考验。可是她还存有疑心,于是决定要最后考验她一次。她想知道姑娘有没有一颗纯洁的心,是不是她所期待的一位高贵的公主。因此,第三天晚上,王后又亲自来给这位以前穿着破烂衣服、住着旧茅屋的农村姑娘铺床,她又在床上放了几床真丝床垫,然后在最下面的一床垫子下面铺上一些稻草。

“如果这是一位真正的公主,她一定会有所察觉的。”她心里想。

这一次还是一样,小猫密切地注视着,然后向主人透露了王后晚上铺床时,准备怎样考验她的事。第二天早晨起床后,王后来到这位年轻姑娘的房间,问她晚上睡得怎么样。她按照小猫的建议回答:

“当然,我睡着了,因为我相当累。不过我好像是睡在一根屋梁上,我的床不知为什么这么硬。在夏特丽城堡,我睡的床要比这里的床舒适得多。”

王后认为这个陌生的姑娘简直像一只机灵的苍蝇,因此,自己的行动不能让年轻姑娘有丝毫的察觉。她想,等白天的时候,她还要观察一下公主的行为举止,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位真正的公主。

第二天,王后让年轻姑娘穿上一条非常漂亮的真丝绣花连衣裙,裙子后裾很长很长。在那个时代,只有上层社会的贵妇人才能穿上这样的裙子。这位穷苦人家的小女孩得到这一礼物后感到很高兴,她没有发现一点不好的地方。然而,小猫马上预感到这其中一定有名堂,于是小声地对它的主人说要她多加留心,因为王后肯定还想试探她一次。

事实果真如此,王后一会儿就来到了年轻姑娘身边,邀请她去散步。她们从花园里出来,所有宫廷里的女仆都害怕弄脏了连衣裙的后裾,因为当时天正好下过雨,只有这位陌生的公主一个人在尽情地散步游玩,好像全然没有考虑到会将这条崭新的连衣裙的后裾弄脏或浸湿。

这时,王后走上前去对她说:“亲爱的小公主,请你当心漂亮的裙子!”而这位在茅屋里长大的姑娘很自豪地回答说:

“王宫里只有这一条连衣裙吗?再没有替换的吗?我在夏特丽王宫里的连衣裙可多着呢!”

从此以后,王后才相信这位年轻姑娘确实是一位国王的女儿,她再也不阻止王子——她的儿子,去追求这位美丽的公主了。姑娘也喜欢王子,她很愿意做王子的未婚妻。

有一天,两位情人坐在窗户下亲切地聊天。突然,年轻姑娘看到了她的母亲和父亲追打着从森林里跑出来了。母亲手上还是拿着那口锅,父亲手上还是举着一把长柄勺在后面追,只隔几步远。年轻姑娘从窗口看到这滑稽的情景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王子问她为什么突然哈哈大笑,她按照小猫在她耳边嘱咐的回答:

“一想到你父亲的王宫城堡是建造在石头柱子上,我就忍不住笑起来,而我父亲的夏特丽王宫却是建造在金柱子上的。”

王子非常吃惊地对她说:“我看得出你心里总在留恋着你那美丽的夏特丽王宫城堡,那儿的一切都比这儿要漂亮、高雅得多。那么不管离这儿有多远,我想立即启程去一睹你父亲王宫的风采。”

王子的这番话使姑娘越想越害怕,她真想一头钻到地底下再也不出来。她心里很明白,就连她父母亲的那间破烂的小茅屋都不是属于她的,哪儿还有什么王宫?哪儿还有什么城堡?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她说过的话已经说过了,再也收不回来,她毫无办法,一筹莫展。但她没有让心里的不安情绪有丝毫的流露,并表示说让她考虑一下,以便选择一个合适的日子来进行这一遥远的旅行。

她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蒙头大哭了一场。一想到这件事情,一想到王宫所有的人可能要知道她是在撒谎,她就感到无穷无尽的痛苦,感到无地自容。这时,小猫又跑来了,并擦着她的小腿问主人,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这么伤心。

年轻姑娘回答:“我怎么能不为难和伤心呢?王子说他无论如何都要陪我到夏特丽王宫去看看,不管路程多么遥远,他也在所不辞。由于他对我这么好,现在不能不答应他的一切要求。”

但是,小猫马上安慰她,要她不要害怕,并请她相信,一切都会安排好的,还鼓励她要毫不犹豫地同王子一起动身,对她和王子来说,动身的时间越早越好。

年轻姑娘已经多次看到小猫具有无穷的智慧,聪明伶俐,机灵过人,于是这一次她又按照小猫说的行动。然而,她并不相信这种贸然的毫无目标的行动会带来好的结局,因而此时她的心情异常沉重。

第二天早晨,王子一大早就命令马夫准备马车和一切长途旅行所需的物品。整个王宫顿时热闹非凡,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之后,他们就动身出发了。王子和他的未婚妻坐在前面一辆豪华的镀金马车里,后面跟着一大群骑着高大骏马的骑士和仆人。小猫跑在最前面给他们带路。

在走了很长一段路程之后,小猫在前面碰到了几个牧羊人。他们赶着一大群膘肥体壮的大绵羊,小猫跑过去边打招呼边对他们说:

“勇敢的亲爱的牧羊朋友,你们一会儿就会看到有一辆金黄色的马车经过这里,上面坐的是王子和他的未婚妻。王子要问这些羊群是谁的,你们必须回答说,这些羊群全部是夏特丽王宫年轻的公主的,她就坐在马车里。如果你们听话,照我说的办,你们就可以得到很多好处,否则,我就会回来把你们的羊群和你们本人都杀死!”

在这番恫吓之下,牧羊人害怕了,他们答应了小猫的一切要求。

不一会儿,王子和他的人马都过来了,看到这群又大又肥的漂亮羊群,他叫车队停下来,问牧羊人这些漂亮的羊群是谁的。

“这些羊群全部是属于夏特丽王宫公主的,她就坐在你的马车里。”牧羊人遵照小猫的命令回答。

王子听了以后,感到非常吃惊,心里想,他的未婚妻真是一位富有的公主。这位穷人家的姑娘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并希望一切都像小猫所安排的那样顺利。而她自己内心却暗暗地想,她从来没做过一件坏事,即使是在同她的兄弟分配父母亲留下的财产时也是这样。

他们一行又继续向前赶路,小猫总是走在前面,这已成了它的习惯。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小猫看到有一个很大的牧场,牧民们正在收割草料,小猫跑过去向他们打招呼问好:

“你们好,勇敢的朋友!你们马上就要看到有一位王子坐着金黄色的马车经过这里,他想知道这个广阔的牧场是属于谁的。你们必须回答,这个大牧场是属于夏特丽王宫公主的,她就坐在马车里。如果你们照我说的去做,你们将会得到一笔优厚的报酬,否则,我就回来把你们打得粉身碎骨。”

听了这番话,牧民们害怕了,他们答应一切照小猫说的办。

没过多久,王子的车队就来了,看到这宽阔的牧场和那么多人正在收割草料,他叫车队停下来,问牧民们这个美丽的牧场是属于谁的。

“是属于夏特丽王宫公主的,她就坐在你的马车里。”

王子更是感到吃惊,心里想,他的未婚妻真是一位大富翁,她有这么辽阔的牧场。

然后,马夫挥鞭策马,重新启程。小猫总是跑在前面,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麦田旁,农民们正在田里热火朝天地收割麦子。

小猫跑过去一边向收割麦子的人问好,一边说:“勇敢的收割者们,你们好!祝你们年年丰收!你们马上就会看到有一辆金黄色的马车经过这里,坐在马车里的王子要问你们,这片茫茫无际的美丽麦田是谁的,你们必须回答说这片麦田是属于夏特丽王宫年轻的公主的,她就坐在你的身边。如果按照我说的办,你们就会得到我的重赏,否则,我马上就回来将你们全部砍头。”

听了这番话后,收麦子的农民们害怕了。他们向小猫保证按它说的办。

不一会儿,王子和他的车队就来到了麦田边。王子问他们这片茫茫无际的麦田是属于谁的。

“这是属于夏特丽王宫公主的,她就坐在你的马车里。”收割者们按照小猫的命令一齐回答。

王子听了这些话以后感到非常高兴,年轻姑娘心里在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又走了很长一段路程,这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王子决定停止前进,就地住宿一夜。唯有小猫没有睡觉,它只是一个劲地朝前面跑,最后到达了一座城楼林立、城墙环绕的豪华城堡面前,这座城堡建造在金柱子上,是属于一个凶悍的巨人的,他统治着一个辽阔的王国。

幸运的是,巨人这时出去了,还没有回家。小猫打开城堡的门,又仔细将门关上。然后,它变成像锁眼那么大的一个面包球,钻进去堵塞在锁眼里,等着巨人回来。

黎明时,天刚蒙蒙亮,这位凶神恶煞的巨人回到了他的城堡。他长得如此高大,身体如此笨重,以至于他每走一步路,就把地面震得发抖。他想打开城堡的大门,可是钥匙不能插进锁眼里,因为面包球把锁眼堵塞了。

巨人气得发疯,大声吼叫着:“请你出来,让我进去!”

而猫却反驳着回答:“请等一等,我告诉你怎么把我弄出来,你先捶打我,尽管捶不破。”

“请你走开,让我进去!”巨人重复着说,吼叫声越来越大。

而小猫却回答:“请稍等一会儿,我再告诉你怎么把我弄出来。你先捶打我,尽管捶不破,然后你再捶打,我就被捶碎了。”

“请你滚开,让我进去!”巨人还是非常恼怒地吼叫着,而猫还是照样哆哆嗦嗦地回答:

“请还等一会儿,我告诉你怎么把我弄出来。你先捶打我,尽管捶不破,然后你再捶打,我就被捶碎了。再把我放进面包箱里,这样,我就从锁眼里出来了。”

巨人气得直发抖,他使劲地吼叫着,简直震动了整个城堡。

“请你滚出来,让我进去,我再跟你说一次!”

而小猫还是毫不在乎地重复着说:“请再等一会儿,我告诉你怎么把我弄出来,你先捶打我,尽管捶不破,然后你再捶,我就被捶破了。再把我放进面包箱里,这样,我就从锁眼里出来了,最后再叫人把我烤熟,我就从烤箱里出来了。”

听了这番话后,巨人开始害怕了,这一次他用哀求的声音说:“请你出来吧,让我进去!”

然而,这种谦恭的声音也无济于事,面包球小猫还是牢牢地堵在锁眼里。突然,小猫喊叫着问:

“你看见东边天空中那位美丽的姑娘没有?”

巨人转过头去,这时太阳正好从地平线上升起来了。巨人从正面一看到太阳,立即爆炸成无数块碎片撒在城堡门口的地上。

现在,面包球可以从锁眼里滚出来了,它掉在地上,又变成了一只小猫。它立即着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贵宾,一切准备工作很快就做好了,它来到城堡的大门口迎接公主。这时,王子和漂亮的姑娘及其他随行人员正好也都来到了城堡大门前。

面对这座雄伟而华丽的城堡,所有的人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他们心中的赞赏和仰慕之情。各种美味食品和饮料应有尽有,什么也不缺,所有的房间里都摆满了金银首饰和珍贵宝石,贵宾们以前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没有如此大开眼界。

经过这次别开生面、扣人心弦的参观拜访之后,这位农家女同王子一起回到了他的王宫城堡,并很快举行了豪华阔绰的婚礼。凡是这次跟随王子远游夏特丽王宫的人,回来后无不感到惊叹,都说公主以前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她在夏特丽王宫所拥有的一切,都比这儿要多一百倍。

婚后,王子和公主一直过着幸福的生活,白头偕老。但是,此后再也没有人听说过小猫了,不知道它怎么样了。但可以猜测,小猫一定生活得很好,可惜再也没有人见到过它。

(佚名译)

阅读提示:

这篇传奇故事内容精彩、可读性强。贫穷的女孩与小猫相依为命、互不舍弃。后来在小猫的帮助下,女孩成为公主,最终与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思考练习:

1.你喜欢这篇故事吗?说说理由。

2.请说说小猫在故事中所起的作用。

我的留言板

锦上添花:

6月24日为仲夏节,在这天下午,瑞典各地的人们聚集在村里的空地上过节。他们在空地当中竖立一根十字形的彩柱,上面挂着两个大花环。彩柱旁边,几位身穿民族服装的音乐家,用手风琴和小提琴演奏民间舞曲。全村男女老幼绕着彩柱,随着欢快的乐曲跳起民间舞蹈。同时,还举行拔河比赛和整个身子套在大麻袋里赛跑等娱乐活动。这是瑞典及北欧各国规模最大和最具群众性的民间节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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