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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沙米赫听后,立即跳下了马背,发誓说他一定要杀死埃杜班。随后,沙米赫跃上马背,追击埃杜班而去。当他看到埃杜班的身影时,发现埃杜班已经到了阿卡堡门前,无法再追,只得放声喊道:

“喂,歹小子,你干尽了坏事。凭主神起誓,我一定要让你饮下上路之酒,送你长眠荒沙之下。”

埃杜班没有答话,而是调转马头,向着沙米赫冲杀过去。顷刻,黄尘飞腾,遮天蔽日,仿佛白天过去,夜色忽至。

站在城堡高处的族王盖斯看到“帝王之剑”沙米赫的厮杀架势知道他是一名了不起的骑士英雄,担心他伤及埃杜班,于是朝身边的骑士喊道:

“族人们,快去支援部族卫士、骑士之王安塔拉的儿子埃杜班!我担心他独自一人对付不了这个骑士!”

[0740]陷阱毒计

阿卜斯骑士们立即走出城堡门,摆好阵势,观看埃杜班与“帝王之剑”沙米赫之间的拼杀。

烟尘腾空而起,矛来剑往,观战者只觉眼花缭乱,禁不住萌发种种联想。埃杜班见对手果然本领非凡,于是想迷惑他一下,调转马头就逃,冲出烟尘之下,也门骑士朝着埃杜班喊叫不止。阿卜斯骑士决计支援埃杜班征服对手“帝王之剑”沙米赫,却见沙米赫策马直追埃杜班,立誓不杀死埃杜班决不回返。

埃杜班见沙米赫追来,一声大喝,沙米赫惊慌失措。埃杜班挥剑朝着沙米赫劈去,沙米赫急忙用盾牌抵挡,不期盾牌被劈成两半儿,剑刃直刺沙米赫的前胸,血流如注,沙米赫顿时落马倒地身亡。见此光景,阿卜斯人高声欢呼,也门大军顷刻失去了动静。

夕阳落山,黄昏降临,阿卜斯骑士高高兴兴返回阿卡堡,争相祝贺埃杜班平安回返,感谢他的果敢行动。

舍里特回到自己的大帐,不禁心灰意冷,怒气冲冲,对手下人说:

“为了对付这个黑肤骑士,弄得我心烦意乱,真不知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名叫“杜威卜”的智叟来到舍里特的面前,说道:

“将军阁下,那黑肤骑士的确勇敢善战,膂力非凡,对付他要用计谋才是。”

“你说一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因为我已经感到心烦,无计可施了。”

“明天天一亮,你就把你的帅帐外边涂画上紫荆花,然后把它搭在通往阿卡堡的大陆旁的高坡上,大帐的左右两侧各埋伏一万名精兵,帐前挖个大坑,然后用东西掩盖好,做成陷阱,让人一看便以为那是一顶圆屋顶形帅帐,因而想将之攻下。只要敌军一来,便会掉进大坑中。大帐左右的骑士一拥而上,不用一矛一剑,便可将落入坑中的敌军骑士俘获。”

“你想得好妙啊!”

舍里特立即命令手下人行动,顷刻取来一顶金丝绣花大帐篷,上面缀着若干颗珍珠宝石,闪闪放光,如同天上的星斗。未过多时,他们已将大帐搭在智叟指定的高坡上,并且安排好两万精兵埋伏在大帐两侧。

一夜过去,天明了,太阳从东方升起,照亮了山川大地。阿卜斯骑士想冲出阿卡堡与敌人交战时,拉比阿发现埃杜班正注视着远处那顶在太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大帐,脸上绽出惊异的神色。拉比阿说:

“族人们,我看到远处有个闪着红白光的东西,真是耀眼夺目。”

“拉比阿,你说得对。”族人们应答道。

拉比阿有个名叫“祖来格”的家仆,是一个专乘夜色盗马的好汉,也看到了远处的那顶豪华大帐。拉比阿对他说:

“祖来格,你看到远处那顶闪闪放光的东西了吗?”

祖来格说:

“主公,我看到啦!那是一顶金丝绣花大帐篷,上面镶嵌着许多颗珍珠宝石,帐篷桩子是象牙做的,帐顶上有一颗稀世玮珠,帐绳全都是绿色丝绳。”

拉比阿说:

“赞美安拉,假若这顶大帐是某一位君王的,足以在波斯科斯鲁、拜占庭皇帝及天下所有君王面前自我炫耀一番。”

埃杜班对拉比阿说:

“你喝高了,在对别人说醉话吧!”

拉比阿说:

“不管什么人,想弄到那么一顶豪华大帐,那真比登天还难。舍里特之所以把它搭在这个地方,又派了那么多人马把守,就是怕有人把它夺走。”

埃杜班说:

“我一定要把它控制在我的手下!”

说罢,埃杜班挑选了一千名精悍骑士,穿戴好盔甲,佩好宝剑,手握长矛,带头向着那顶宝塔式的豪华大帐冲去,埃苏布紧跟其后。他们缓慢前进,刚刚越过埋伏区,便听到前后左右响起了呐喊声,顷刻埋伏军全部冲出,将他们包围起来,阻止埃杜班接近大帐。埃杜班对手下骑士大声喊道:

“你们立刻攻下大帐,我来为你们驱赶走这些敌兵……”

话未说完,埃杜班连人带马及所有随身携带的武器一起跌入了陷阱之中。此时此刻,敌军喊声大作,群敌把他包围起来,利剑长矛在他的头上空翻飞。阿卜斯骑士们纷纷下马,担心埃杜班遇到什么不测。骑在马背上的舍里特眼见埃杜班落入陷阱,高兴得立即跳下马背,同时命令他的手下阿拉伯、苏丹骑士全部离鞍下马,向着埃杜班的伙伴们发动猛烈进攻,挥舞宝剑。顿时双方大军开始激战,杀声震天。

族王盖斯眼见此情此景,双拳相击,悲叹道:

“天哪,埃杜班一命难保!”

族王盖斯想立即出战,却见敌军有雅朱者和马朱者雅朱者和马朱者:《古兰经》中提到的两个古代民族。相传为先知努哈之子雅伏希的后代,是在中亚地区作恶的两个野蛮民族,他们打家劫舍,闹得鸡犬不宁。古犹太人和基督教传说中,常把他们同世界末日相联系。《古兰经》中提到的这两个民族,《古兰经》一处载,“双角人”左勒盖尔奈英出师远征,到达两山(据传指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两地区的山)之间,当地语言陌生难辨的达尔邦居民向他控诉说:“雅朱者和马朱者,的确在地方上捣乱,我们向你进贡,务请你在我们和他们之间建筑一座壁垒,好吗?”左勒盖尔奈英便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为他们建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陡峭不可攀登,坚固不可凿孔。直到末日来临,安拉下令,它才会夷为平地(18:83~99)。《古兰经》另一处载,雅朱者和马朱者百开释,而从各高地溜向四方(21:96)。这是末日的前兆之一。人那样多,达一万一千名之众,再加上叶克苏姆国王派来的五万援兵也赶到了阿卡堡城下,把城堡围了个水泄不通。埃苏布边和弟弟埃杜班一道厮杀,边呼喊他们的父亲安塔拉前来救命。兄弟俩相互担心会遇到什么不测,突然之间,埃苏布也跌入了陷阱。此时此刻,敌人的大军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埃杜班和埃苏布被敌人抓为俘虏,族王盖斯及其手下人一直坚持与敌人拼杀,直至面临死亡威胁。

拉比阿·本·齐亚德见埃杜班、埃苏布兄弟被俘,相信兄弟俩必死无疑,不禁心花怒放,忙对弟弟奥马拉说:

“你看我的计谋如何?在我死之前,我让安塔拉也落这个下场。”

奥马拉说:

“哥,凭安拉起誓,这就是安塔拉的葬身之地,因为我们需要他死。”

拉比阿说:

“等我亲眼看到安塔拉死去之后,至于叶克苏姆及其手下人,我就不在乎他们了。”

留在城堡中的阿卜斯骑士全都参加了拼杀,直到对生存感到失望,面临死亡,无路可逃。他们对埃杜班、埃苏布生还也感到没有希望,于是打算要求舍里特保护……

就在这万分绝望之时,忽见远处一片烟尘腾起,耳闻喊声大作,仅过片刻,尘烟下闪出一哨人马,有一万六千名骑士之众,个个身披铠甲,手握长矛利剑,高声喊着:

“阿卜斯、阿德南、卡拉卜、哈瓦津骑士英雄们冲啊!”

[0741]救子心切

处在绝望中的阿卜斯骑士们定神望去,看见奔驰在大队人马最前面的那名骑士不是别人,正是骑士之王安塔拉·本·舍达德,紧跟其后的是长矛大王埃什姆、阿密尔·本·图非勒和杜来德·海斯阿米长老。

安塔拉打败加士姆和哈卜涉大军之后,埃什姆、阿密尔和杜来德长老跟着安塔拉向阿卡堡走去。当他们接近阿卡堡时,安塔拉派舍布卜前往侦察,以便带回确切消息。

舍布卜即刻前往,在路上遇到了一名也门阿拉伯骑士,向其打听阿卜斯人的情况。那骑士对舍布卜说:

“阿卜斯人被围困在阿卡堡中,正遭受着折磨。他们当中有位黑肤小伙子,勇敢得很,常把我们骑士的头颅踩在马蹄下。不过,我们安排了一个奇妙计谋,定会让他倒霉,还有另外一名骑士,也面临着丧命之灾。”

舍布卜听后,立即像闪电一样跑回到安塔拉的面前,将听到的情况如实做了报告。随即,安塔拉及其伙伴们快速向着阿卡堡赶去,舍布卜像公鸵鸟一样在他们的前面飞快奔跑。

当舍布卜赶到阿卡堡城下时,阿卡堡的两个高塔已经陷落。埃杜班和埃苏布兄弟也已被俘,阿卜斯人正处于极度困难之中。就在这个时候,安塔拉及其伙伴们来到了阿卜斯人被围困的地方。

舍里特的手下大军见那一哨人马荡起的烟尘,五万人马立即全部退回到舍里特的周围。

安塔拉所率领的一万六千名骑士大军果见情况如舍布卜所说,立即向敌军发起进攻,势如暴风骤雨。冲在前面的有杜来德·海斯阿米长老、海法夫·本·奈德白、阿巴斯·本·米尔达斯、阿密尔·本·图非勒、长矛大王埃什姆、阿尔沃·本·沃尔德和安塔拉的儿子迈赛拉。安塔拉率领其余的骑士向着敌人冲杀过去,顷刻万马奔腾,人喊马嘶;利剑削到之处,人头落地,长矛刺及之处,胸膛洞穿;战马踏着头颅狂奔,战争之磨飞转;胆小鬼懦弱思逃,勇士们奋勇直前。万赞归于今世和来世的主宰,那真是艰难苦战的一天,有诗为证:战起日灾重,剑矛逞英雄。

此倒彼挂彩,另有人丧命。

抑或现狂放,彼逃此进攻。

纵马挥长矛,顿见胸穿洞。

孤立无援者,舞剑显威风。

前逃后有追,此耻彼享荣。激战一直进行到夜幕垂降,双方骑士都已无法挥矛舞剑,这才彼此脱离接触,各自返回营地。安塔拉率领的大军在阿卡堡周围搭帐住下,族王盖斯走去向安塔拉及所有伙伴致意问安。随即,安塔拉把在舒尔拜大地及赛阿德山发生的战斗向族王盖斯讲了一遍,谈到各部族英雄如何击退了敌人,怎样保护了妇女、孩童和财产。族王盖斯听后,连声感谢、赞扬安塔拉及其伙伴们的英雄举动。大家各自休息去了,但安塔拉却因为儿子被俘而心似火焚。他说:

“弟兄们,倘若我们白天早到这里一些时间,我们定会把这些敌人打个落花流水,我们的人马也不会遇到那么多的麻烦。”

舍里特及其手下大军退出战场,回到自己的营帐,经过清点兵员,发现有一万名骑士战死在沙场上,其余的骑士也都疲惫不堪。不过,使他感到高兴的是俘获了埃杜班、埃苏布兄弟俩,于是对手下人说:

“只要这两个人在我们的手里,我们的人马死得再多也不必在乎。”

夜半时分,阿卜斯人听到敌营中一片嘈杂声,万马奔腾,大地震动。安塔拉立即派人去侦察敌人的动静。片刻后,探马回来报告说:

“也门大军惊惶而逃,相互夺路登程。”

族王盖斯听后说:

“毫无疑问,他们得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定是他们的家乡出了什么事情。”

安塔拉说:

“族王大人,我们连夜追击他们,让他们灾难临头,你看如何?”

族王盖斯说:

“骑士之王,我担心夜下行军不便,又恐怕欲速而不达。”

说罢,安塔拉走去休息,但想到被俘去的儿子,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

一夜过去,天亮了,太阳从东方升起,照亮了山川大地。阿卜斯大军上马赶到敌人的营地,发现人去帐空,无不感到惊异。但是,令他们感到高兴的是敌人丢在帐篷里的所有东西都成了他们的战利品。见此情景,族王盖斯说:

“我真想知道,他们究竟听到了什么消息,致使他们趁夜色全部转移。”

安塔拉想到被俘去的儿子,心情感到压抑,一直不知该采取什么行动。族王盖斯对他说:

“骑士之王,你不要太难过,更不要想得太多。我们这就和你一同出发,帮助你解救埃杜班和埃苏布。”

“族王大人,”安塔拉说,“我们丢下妇女和孩童,让他们尽遭敌人的洗劫,我们将成为人们的笑柄。尤其是跟随我们作战的阿拉伯各部族的头领,他们都离开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没有人能够保护、援助他们的妇幼。因此,我一定要前往也门,让他们的族人眷属也尝一尝我的宝剑。”

族王盖斯说:

“骑士之王,就照你的想法行动吧,安拉默助你成功。”

随即,安塔拉从阿卜斯族人中挑选了一百二十名强悍骑士,像门第高贵的阿尔沃·本·沃尔德、迈赛拉和马兹尼等也在其内。穆基德·本·马利克说:

“骑士之王,凭安拉起誓,我也要跟你去,因为我一时也不想离开你,而且你好久不在我们中间了,我一直情绪低落,闷闷不乐。”

安塔拉感谢穆基德的友好情感,一口答应带他出征。安塔拉对族王盖斯说:

“族王大人,你明早就带着族人返回我们的妇女和孩童们那里去吧,千万警惕任何敌人袭击我们的家园。我带着这些骑士去征讨敌人,不会放过他们的任何一个村庄。”

旋即,安塔拉走向各部族的头领,感谢他们付出的辛苦,并叮嘱他们尽全力帮助阿卜斯族人。

一夜过去,天明了,太阳从东方升起,照亮了山川大地。他们相互告别,各奔前程。

安塔拉带着一百二十名骑士,个个身披铠甲,人人手握利器,越荒漠,穿旷野,顺着舍里特大军留下的足迹,扬鞭策马,向着也门疾驰而去……

[0742]撤离有因

舍里特为何连夜撤离,事出有因,而且十分出奇,容我们慢慢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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