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树不敢说的偷偷想:我看人家周意满还不一定情愿呢,要是我,我才不会放着李嘉和那种优质男不要,转投你的怀抱。
“阿——切!”
被不断说起的周意满响亮的打起了喷嚏,而且一打,就怎么都停不下来。她摸摸发痒的鼻子,心想也没着凉却全身忽冷忽热的,忙过这一阵,还是去小九那儿做个全身检查。
就这么胡思乱想,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导演东拉西扯,再顺便心惊胆战的提防姜凌波的意外举动,周意满忙碌的差点要忘了时间。
等天全黑,她累成狗的拖着老胳膊老腿,脱力地撞开她家的大门。
李重年不在。餐桌上倒留了纸条说不回来过夜。周意满耸耸肩,实在没多余的力气多想,糊弄了两口牛奶面包,就摔到床上酣睡起来。半夜被闹钟吵醒,洗脸刷牙沐浴,几乎都在半睡半醒中进行,好容易撑开眼照镜子,果不其然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
早知道就住在孙嘉卉家里了,周意满捶胸顿足,比起大半夜披头散发穿越半个市区,顶着宋准面瘫无言的压力明显要舒心得多。
虽然满肚子不情愿,闺蜜孙嘉卉的婚礼,周意满还是很重视的,就算不冲那件漂亮的新娘礼服,还要看在沉甸甸伴娘红包的面子上加把劲。为了让妆容更加靓丽,周意满裹着浴衣,汲着拖鞋,去冰箱里拿面膜。
刚把冰箱门打开,防盗门突然被打开了。夜深人静,再加上冰箱里的寒气扑面而来,周意满吓得差点没坐地上。等看清是李重年,她舒了一口气,好笑的问他:“怎么大晚上回来了?吃饭了没?”
李重年也大概没想到她在外面。愣了一下才回答:“哦,吃了。公司有些事。”
他脱了鞋和外套,走到周意满跟前,见她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在滴水,又一言不发地走去卫生间,拿出干发巾来给她擦头发。
周意满刚挑出面膜,李重年就用毛巾小心的包住她的头发,正纳闷他跑哪儿去了的周意满受宠若惊,想把毛巾接过来,却被李重年拦住了。
她只好拎着面膜,歪头跟他解释:“我要回卧室去敷面膜,本来打算一边敷面膜,一边吹头发的。”
“我帮你吹吧。”李重年把毛巾松垮垮拧在她头顶,先一步去了周意满的卧室。
周意满来不及激动,赶紧去卫生间柜子里取吹风机,再跟着李重年回卧室。结果她一进门,就看见他在翻箱倒柜找东西。
眼瞅着屋子要遭殃,她蹿过去,双手奉上吹风机,还不忘扶着快要倒掉的干发巾,朝李重年傻傻一笑。
李重年面目表情,一把夺过吹风机,另一只手推着周意满坐到梳妆台前,等她笨手笨脚把面膜贴好,他就开始有点粗鲁的给她吹头发。
周意满配合着他的风向,拿梳子慢慢理顺。李重年抓着她头发的手掌握不好力度,吹风机也用得笨拙,但镜子里男人英俊的脸认真专注,带着热意的风扑到她的脸上,把她的整颗心都吹得滚烫,从头到脚,熨熨帖帖。
“好了。”在吹风机的嘈杂声里,周意满扯下面膜,转身想叫李重年停下,头发却被迎面来的风吹得乱飞,凌乱的贴在脸上。她只好闭着眼睛,费劲的拨弄黏住的发丝,这时李重年的脸,意外压了下来。
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李重年才松开紧箍她的手,虚虚环着,把头抵上她的额头,静静的看着她盈水的眼睛。
周意满被他炽热的视线看得害羞,轻轻捏捏他的腰:“我该收拾收拾走了,今天事情多,很早就要到。”
“嗯。”李重年闭上眼睛,静静停了一会儿,才慢慢直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项链,帮周意满戴到脖子上。
婚礼那边已经有全套的配饰,周意满本来想阻止他的。但李重年眼睛里黑黢黢的深沉让她不敢开口。她突然发现,他今天回来,不爱说话,也没有笑。
“喜欢吗?”他把她转回镜子那面,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呼吸钻进她的耳朵。
“喜欢。”周意满实话实说。四个不知名的大块黑色宝石串在一起,把她的脖颈衬得愈发白皙。
“转运珠的回礼,”他举起手腕上串着珠子的黑色手链,另一只手伸下去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之前答应给你买耳坠的,一直没有机会,前几天看到这条项链就顺手买了。”
周意满忍不住:“很贵吧?”
“还好。我答应过会送你东西的,总不能食言。”他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所有我答应过你的,我都会做到,你要相信我。”
如果周意满这时认真盯住李重年的眼睛,她就会发现,李重年的眼眶已经全红了。但她定好的闹钟突然想起来,她只能先跑过去把它关掉。等她再回过头,李重年已经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她说:“时间不早了,你准备一下,我开车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