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火龙!”她一掌拍在弯起的腿上,声调大了起来,表示她火了,“什么叫‘施舍’,什么叫‘恩人’,什么是‘低声下气’?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还敢跳出来卖弄!你爸是帮了我们家不少,这是真的,但是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爸都还没开口,就准你在这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越俎代庖?”
一下子用了那么多成语,穆幕有点气喘,乔唯翌显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眼睛还是大大的睁着。
“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你爸的,怎么不见你把你把当恩人了,也来个低声下气,摇尾乞怜?”
这句乔唯翌是听懂了,愣了一下后,抿着唇,不说话。
“你管我?!”半晌后,他冒出了一句,叛逆少年标准三字经。
“那你管我们?”穆幕一声嗤笑,她觉得她今天是恶人当定了,“听说你会考交的都是白卷,很牛啊,只会写名字,该不会连英文字母都拼不全吧?这么牛的话,为什么还要去考,为什么还要上学,直接家里蹲,靠你爸养得了。”
“谁要他养了?!”乔唯翌气红了眼,死死地瞪着穆幕,像是要喷出把火把她给烧了。
“你不要他养?”穆幕现在是怎么嚣张就怎么来,“别那么天真了!你会考0分,高中是上不了了,一个初中生出来打工?谁要你?招未成年还犯法呢。到时候什么都不会,还不得靠你爸养着?要是真硬气,就好好学,以后自力更生,过得让你爸也羡慕。天天什么都不干,只会打架闹事,有什么出息?”
一通话噼噼啪啪地砸了下来,乔唯翌张张口,想反驳,但是说不出话。跟穆幕那个冒牌货不同,他只是个货真价实的13岁处于叛逆期的少年,自以为是又天真。
说得口渴了,穆幕干脆拿起乔唯翌那瓶没喝过又洒了大半的可乐,灌了口。冰凉冰冷的,让她舒爽得叹了口气。不管这父子俩有什么矛盾,她算是懂了,乔叔叔费尽心思把他们家拉过来,不就想他们当个调停的吗?
正当两方沉默对峙的时候,隔间的门突然开了,穆爸爸捧着盘炒饭走了出来。
此时,乔唯翌抹上去的留海掉了下来,湿漉漉地站在额上,本来竖起来的头发垮了一半,脸上的水干了,成了黏糊的水渍,双肩无力地耸拉着,休闲衫毁了,混着可乐粘在了身上,非常可怜。
而穆幕呢?一只脚大大咧咧地踩在椅子上,一手叉腰,另一只手还死蠢的拿着作案工具——可乐,嚣张地不得了。
同样是看多了香港电影,穆爸爸自动脑补出自己女儿拿着可乐把人家儿子给泼了,还泼妇骂街地冲了人一顿骂,所以他望向穆幕的颜色特别深寒。
穆幕跟她爸不是一个脑回路的,但是也感受到了寒气,立刻老虎变兔子,往后一跳,把脚放了下来,还狗腿地把椅子调整了个方向,说:“呵呵,爸,你坐。”
穆爸爸的眼神还是不对劲,穆幕立刻会意,拉开了椅子,往她刚踩过的地方用力地擦,再说:“爸,您坐!”
敬语都用上了,她容易吗?
“你来的时候,没吃饭吧?我炒了饭,你先吃着,看合不合胃口。”话毕后,他把饭放到桌上,问乔唯翌,“你衣服湿了,要换下来吗?”
“快干了。”乔唯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这对相处模式十分诡异的父女,摇了摇头。
竟然没发火?穆幕好奇地打量着乔唯翌。她自己变了兔子,怎么对方也变了绵羊?
穆爸爸转身瞥了自家女儿一眼,说:“你给我过来!”
穆幕想哭的心都有,她也不想嚣张,她也不想傲娇的,她也是被逼的。
难得被沉默是金的穆爸爸絮絮叨叨了一顿,穆幕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说。等他们出来的时候,乔唯翌竟然把饭都吃完了,拿着穆爸爸给的毛巾在擦头发。
乔叔叔不久后也来了,看到他们仨,特别是乔唯翌那样子,有点惊讶,再看向穆幕的时候,桃花眼里带笑,明媚十分。
乔唯翌一看到他老爸,脸上就蒙了层冰,但也没因现在自己那狼狈样露出半点窘迫,跟上他就走。路过穆幕的时候,他再次鼻孔出气:“哼!丑八怪!”
卧槽!
穆幕刚想动作,却被怒气未消的穆爸爸警告地瞪了一眼,立刻焉了。
等把这两尊大神都给送走了,穆幕在低气压下战战栗栗地干活,直到脑海里“叮”了一声——
“叮,恭喜穆幕完成任务‘劝说乔唯翌参加会考补考’,奖励200分,目前积分12570分,请穆幕再接再厉。”
终于成功了TAT。她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