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忘掉那个人,包括不跟他通电话,不跟他有任何联系,我不去追究他,我只看你的表现。我刚才也想了,这事不全怨你,我也有一些责任,我现在能做的事就是管住你。而你必须承诺,为了这个家,为了女儿,我想,你也不能再执迷下去。”丈夫不转眼地看着水仙,真希望她能做到这几点,不然,自己是没法原谅她的。这是自己忍受着屈辱去试着原谅她,她要再不跟那个男人断绝来往,这个家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老公,我错了,我能做到。错误因我而起,我会改正的,谢谢你能给我这个机会。”水仙从内心深处感激老公,家才是第一重要的,这是她此刻的想法,她必须尽快把凌霄忘掉,只有把凌霄忘了,才能求得丈夫的真正谅解。
丈夫睡在了客房。水仙躺在床上,两眼盯着屋顶,明天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丈夫真的能原谅自己吗?自己还会回到从前吗?是自己玩过火了吗?可是,老公每次走了后自己是那样的孤独,在孤独中遇到了疼自己、又让自己那么崇拜的凌霄,心里就生出了火花,两年多的接触,真的是很快乐的,从身到心都是快乐的。虽然自己错了,但自己获得了以前没有过的快乐,越是跟凌霄接触,自己越是陷得很深,刚开始时,的确只是当一个很好的朋友在看,谁知爱上了就一发不可收了,也知道这事做得不道德,做得对不起丈夫,是自己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凌霄一夜都在水仙家附近的地方没有离去。他担心水仙,不知道她丈夫会咋个对她,会打她吗?她丈夫为什么会突然回来?真的是晓得了什么吗?看他那愤怒的样子,应该是有人告诉了他自己跟水仙的事情。唉,自己本来想为水仙说明的,可那人一点机会都不给,还那么恶毒地一连吼了三声“滚”,真是无地自容啊。现在,已经半夜了,水仙怎么样了?这种情况又不方便打手机,只有祈求上苍别让那人伤害水仙。
一连几天,凌霄一下了班就来到水仙家外不远的地方,这里看得见水仙进出,因为他白天打电话到水仙的办公室,同事说她休假了,水仙的手机又打不通,他当然不敢往水仙家的座机上打。好几天,他都没水仙的消息了,他在QQ上给她留言:“水仙,亲爱的宝贝,你还好吗?你可还在心里想着我?
我只想知道你是否还好,你没事我才能放心,这样无声无响的日子,我觉得快要过不下去了。我的身体这几天觉得很虚弱,我真怕我等不到再见到你的那一天了,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上你一面。我这几天都到你住家的地方去了,我真希望你能从那院子里出来,我有好几次都把别人看成了你,我的眼前老是你的身影。”
“水仙,这段时间我也在思考,但我知道,我是忘不了你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分量,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你。水仙,我爱你,我不要结果,我也不为难你,我们可以在这里说话。只要看见你的头像是彩色的,我就感到温暖了,你已融进了我的身心里,我拥有了你,这就够了,水仙,请相信我的爱。”
“水仙,我一遍遍地听那首《何茫然》,我真想让我的灵魂随音乐飞到你的身边,让你感觉到我,我太想你了。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我觉得我很对不起你。”
留完言,凌霄已是泪流满面,心也有一种刺痛的感觉。
他又打的来到了那个他徘徊了无数次的,一个能望见水仙家大门而不被别的人发现的地方。他默默地注视着从大门里走出来的每一个人和每一辆车,眼睛都快要望成斗鸡眼了,而且眼睛因长时间的专注而有些干涩刺痛,但他不在乎。
多少次的希冀,多少次的失望,凌霄还是坚守着,他不是要打扰她,他只是想看见她,就看一眼,从她的眼里和脸上看看她的情况。她是一个不藏事的人,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用一句好听的话来说,她是一个很阳光的人,所以,凌霄只要看她一眼,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他看见从那院子里开出来一辆香槟色的小轿车,他才只看清了牌照上的一个“6”字,轿车就向左边拐了,他觉得那就是水仙的车。他扔掉手中的烟,箭一样地冲向那辆左拐了的轿车(其实那不是水仙的车,只不过正好是香槟色,凌霄心急,以为是水仙的车),他的手使劲儿地舞着,嘴里大声地喊着。由于轿车出了门是向左拐的,而凌霄又站在大门对面右边的街沿处,所以那车出了门左拐后离凌霄所在的位置就越来越远,他不顾一切地向那辆远去的车追去,他穿过慢车道,直接就向快车道跑去,只有这样才是最快捷的。
这时街上的车辆不多,凌霄眼看着那辆香槟色的车离他越来越远,他心里更急了,不顾一切地继续飞奔着。也许他这一生中还从来没有这么矫健过,而且还有了身轻如燕的感觉,那辆香槟色的车在引导着他,他眼里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那辆快要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的轿车。那车里有他日思夜想的女人,他认定那车就是水仙的车,那车里的人就是水仙,他在这里守了那么多天,他牵挂了这么多天,今天终于看见了这车,他还能放过吗?他一定要看看车里的人,只是看看。
凌霄已经飞奔过一条快车道了,那车已经被其他车挡住了,凌霄没管那么多,继续朝着车去的方向奔去。其实,他也并没有奔出好远,只是车的速度有点快而已,他正准备穿过另一条快车道。
突然,他又看见了那辆轿车,因为后面那辆车拐弯了。凌霄的心突突地跳着,那香槟色就仿佛是他正在运动场上冲刺百米的终点,他向那终点奔去,他觉得再加一把劲儿自己就要成功了,他憋足了气拼命地向前冲,向前冲……“砰!”突然的一声响,这响声是那样的沉闷,凌霄有点懵了,这不是起跑时的号令,是啥子东西在自己就要跑到终点时挡了一下,他觉得有点像是斜刺里冲过来一匹黑马挡了自己小说(外二篇)一下,这一下挡得过分了,以至于身体像是上了弹簧一样被弹得老高,悬空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感受腾飞的感觉,就又落了下来,落得还不轻,感觉身体都不能动了……凌霄倒在了马路中间,身下是一滩红色液体。恍惚中,他听到了很嘈杂的声音,这声音不像是在为他到达终点的喝彩。
他觉得眼皮好沉重,想睡觉的感觉,但太吵了,他想阻止一下吵闹声,但喊不出来。他用力、再用力,终于睁开了眼睛,模模糊糊看见好多人影子在眼前晃,他没力气去阻止他们了,等他们去吵,他闭上了眼睛……有几次,水仙都想用手机给朋友些发个信息,请她们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一下凌霄,但看见丈夫的眼光,她就放弃了。她答应了丈夫不再跟凌霄联系,如果她违背了约定,丈夫二话不说就会跟她离婚,她知道丈夫做得到,她默默地忍受着。
不能发信息,当然也不能上网,丈夫并没有对她有这些限制,但她知道,她只要一做这些事,丈夫就会知道的。这段日子,她觉得就像是在坐牢,完全是精神上的折磨,与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那种痛苦无法比拟。
二十天后,水仙的假期满了,明天就该上班了。
晚上,躺在床上,丈夫说:“我不可能一步不离地跟着你,明天你就上班了,你要记住自己的承诺,你有打电话和上网的自由,但你不能再跟那人见面,你不能破坏我们之间的约定,你想这个家不散,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我知道了,我答应了你不再跟他见面,我能做到,请你相信我。”水仙说道。
水仙这天晚上睡得比较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