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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心语篇(6)

又:这么多年过去了,亲爱的儿子,你身心健康地成长了,你的孝顺、体贴、善良、礼貌、懂事都让我感动,我们相依为命,心灵相通,我们还将继续以后的生活,不管我们遇到什么困难和挫折,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和走过。

亲爱的儿子,我把这个生产的过程写出来,就是想让你知道,从你一出生起,你就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重要部分。生你时虽然很痛,也险些丢了性命,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你带给我的幸福是不可估量的。你是上天眷顾我而赐给我的最宝贵的宝贝,我今生无所求,有你就好。

亲爱的儿子,你是我的最爱,你又长大了一岁,祝你生日快乐!

“青蛙”,你可健在?

“5·12”汶川特大地震过去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你的消息,“青蛙”,你可健在?

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你用的头像是一只青蛙,你的网名也叫青蛙。你聊天时的语言总是活泼又搞笑,风趣的方言常常引得我开怀大笑。问你为什么取个“青蛙”作网名,是不是因为你比较活泼、喜欢跳跳蹦蹦的?你说不是,是因为你长得很丑,网上把长得丑的男的称为青蛙,所以,你觉得这个名字是为你而准备的,就当了一盘拿来主义。

你说话总是很诙谐,还有一些调皮,有时我就叫你“调皮的丑青蛙”,听到我这样叫你,你就会开心地“呱呱”笑起来。

我们常常是天南地北地神侃,你的话题也多,一会儿说这个话题,一会儿又转向另一个话题,感觉到你的思维很活跃,你的知识面也很广,对你就有了很深的印象,常常在忙的时候还是挤出一部分时间来跟你神说,也从跟你调侃的过程中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聊得多了,彼此就有了更多的了解,成为很好的网上朋友。

有一天,你问我:“想不想见一下我这个丑青蛙?”我立刻回答:“不想。”你并不放弃:“是怕我太丑了?怕见光死?”把我笑得:“不是,是没想过要见你,我想象中的你可能比你说的更丑,所以,见你不会因丑而逃。”“那是为什么不见我?我们在网上认识已经一年多了,多少也了解了一些哦。”想来也是哈,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真的认识了有一年多了。“见不见?丑青蛙在等你回答。”“不见。”我回答得很干脆。你并不放弃:“见一下嘛,我都做好了’见光死‘的准备,死就死吧,好歹跟你聊了一年多了,不见一面有点不甘心,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行否?”我仿佛看见了你那双不大的小眼睛正在眨巴着,当然,我并不知道你是大眼还是小眼,也不知道你是一眼皮还是二眼皮,我想象中的你就是小眼睛。我笑了,说:“那你见了恐龙会跑吗?”恐龙是我在跟你聊天时你告诉我的,网上管丑的女人叫恐龙,我这时想起了这个词。“恐龙?穿山甲我都不怕,好,那就说定了,这周末我们见一面,我还要向你请教一些问题。”你说话总是那么干脆。没等我说出是否真的要见你,你就下线了,你很聪明,你怕我回答“不”。

第二天,你在QQ上给我留了见面时间和地点,我也就横下心来跟你见一面吧。

到了见面这天,我的心还是有点紧张,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合适。硬着头皮上吧。我来到我们约见的地方,刚进门,我就睁大了一双猎人般的眼睛,搜寻着那只想象中的丑青蛙,也许你也正在偷窥恐龙。我搜寻了一圈,无果,但并不失望,说不定你也不愿意“见光死”临阵撤退了,这样更好,反正我只等五分钟,不见青蛙我就撤。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正是你这只丑青蛙打来的,我正要接听,你却挂掉了。正纳闷间,突然看见离我一张桌子远的位置上,一张笑吟吟的脸正对着我。“难道这人就是丑青蛙?”我犹豫着,不敢上前,没见过你的照片,不知你的模样,关键是,那个在笑的人一点都不丑,而且还是大眼睛二眼皮,与我想象中的那只青蛙大相径庭。这时,你招手了,我环顾四周确定了你是在向我招手时,我疑惑地慢慢走到你面前,你对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就坐在你对面了。

“我能及格吗?”你大笑着,“及格了的话我们就握一下手。”你伸出了宽厚的手,等待着我给你打分。

“你真是跟我聊天的那个’青蛙‘?”我还是有些不相信,怕是顶包的。

“是啊,如假包换。”你坏坏地笑了,又说出了我们聊天时的一些内容,我相信了,你就是那只“丑青蛙”。

“你能得80分。”很快,我也找到了我们在网上聊天时的感觉,伸出了手,我们大大方方地握了手。“为什么不给我满分?”你的调皮劲儿又出来了。“我不会给你打满分,你说你很丑又矮,你那么能说会道的,肯定是一个又黑又瘦,只有1.5米多一点的暴牙族,结果,你那么帅气,高大威猛,有1.8米吧,超乎了我的想象,所以,不能给你打满分。”“呵呵!

你把我想得是那个样子啊,亏你想得出来。还把我想象成了暴牙族,切!我也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带洋味的恐龙哈。”“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庞大哇?”我们都开心地笑了。

那就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和谐、友好,充满情趣,我们像老朋友一样,根本就没有陌生感,“青蛙”和“恐龙”就这样从网络走到了现实。

后来,你告诉我你要到成都来找事做,你已经找好了,公司老板也很满意你。这样,你就来到了我生活的城市。因为大家的工作都有些忙,我们只是时不时地见见面,更多的是在网上交流。你总是喜欢给我聊你的工作情况,你有时也写一点游记和散文之类的文章,我们就一起讨论,当你把写好的文章拿给我时,总是有点羞涩的样子,一点不像那个乐呵呵、幽默还带点霸气的“青蛙”,你总是说:“在这方面,你是我的老师,你不准笑话我,我有时候还是多想写的。”你那个样子有点可爱,完全没有了你神侃时的“厚脸皮”。我看了你的几篇文章后,感觉还是很不错的,鼓励你继续。你也还听我的话。

没过多久,你在QQ上说:“我要请你吃饭。”

“什么理由请我吃饭呢?”

你说:“对我来说是一件有点重要的事,但我又需要你帮我定夺。”

“电话里说不行吗?”

“不行,我要郑重其事地告诉你,就这样说定了,我一会儿把地方定好了给你发信息。”你总是怕我拒绝,说完你就果断地下线了。

见了面,你告诉我,你报了名去应聘一家很有权威性的报社,你说:“跟你接触了那么久,我很崇拜你,想从事跟你一样的工作,我知道我的水平有限,希望得到你的帮助。我有了这个想法,就斗胆把自己的资料发给了报社,已经过了笔试。

笔试时才发现有那么多比我年轻、比我有本事的人,我都有些想打退堂鼓了,之前没告诉你是不想张扬,怕自己不行,惹你笑话。现在报社通知我去面试,我又有一些犹豫了,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说我去不去?”“去!怎么不去,既然你敢去应聘,又通过了笔试,你那么高大威猛,还有点英俊,面试肯定没问题。你要有信心,把你平时跟我聊天时的巧舌用起来,面试时一定不要太谦虚。你要展示自己,要让对方对你有信心。面试时你要注意……”我就如此这般地跟你讲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你很聪明,不用说太多。

结果,你通过了面试,对方让你试用三个月,你欣喜若狂地给我打了电话,我们又聚了一次,小小地庆祝了一下。就这样,你跨进了“无冕之王”的行列。你很认真,也很能吃苦,一切从头学,你第一次独立去采访一家企业领导时,写了一篇通讯,让我给你看看。那是你第一次完成这样的报道,洋洋洒洒地写了几大页,看了后,我委婉地告诉了你稿子存在的问题,你应该从哪些方面去采写,你听得很仔细。后来,你讪讪地笑着说:“我从来没写过这样的文章,的确没掌握住重点,生怕自己没写全面,我记住了,回去按你讲的那样,我重写一遍。真的很感谢你,你是老师,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毛病。”

你认真地说,没了那“厚脸皮”的调侃味儿。

你很努力,重写出来的稿子很有分量了,也得到了你们领导的认可,你在那里很快就站稳了脚,我们常常一起讨论很多问题,你也越来越成熟了。你的工作更忙起来了,常常要下去采访,每次采访回来,你都要给我“汇报”,从你的言谈中,我也看出来,你在慢慢地进步。尽管我们彼此都很忙,但我们还是尽可能地抽时间见上一面。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我的生日那天,我们很开心,你送了我一本《正版语文》,还送了我一样很珍贵的礼物。你告诉我说你家里有点事,你要回家一段时间,可能我们暂时见不了面了。

不久,“5·12”汶川特大地震发生了,地动山摇,一个个美好家园瞬间就被摧毁了,被夷为平地,那么多条生命被吞噬了,都江堰、映秀、青川、北川、什邡,一个个极重灾区,让全国乃至世界震惊。又得知你的家乡江油也成了重灾区,损失非常惨重,心立时就绷紧了,赶紧给你打电话,不通,一直不停地打,始终没打通,在电视下方留言,也没见你的回音,至今不知你的消息。如今,几年过去了,一直牵挂着你,你是否健在?

震后一年的某一天晚上,跟朋友去春天咖啡厅,看见台上正在表演的吉他手像极了你,我知道那不是你,因为你根本就不会弹吉他,但我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表演的那个人,直到演出结束。我看见他站了起来,他没你高,但长得太像了,我一直目送着他跟几个同伴进入电梯。当朋友问我为什么这样看着人家时,我跟朋友讲起了你。

第二天晚上,我鬼使神差地一个人又去了那家咖啡厅,找了一个离舞台较近的座位,我真的是把那人当成了你,每当他弹完一曲,我就会给他鼓掌,他总是笑着点点头,那笑容也很像你,我怀疑你妈妈是不是生的双胞胎哦。当我去了N次后,那吉他手可能有些误会了,演奏中会时不时地抬头对我一笑,结果,女吉他手(男吉他手的老婆,后来才知道的)吃醋了,他一笑,她就瞪他一眼,他就不笑了;后来,我还是去,但把位置调在了后面不容易被人看见的地方,还是盯着那吉他手看。因为看见他,我就觉得你健在,也许你在被毁的家园参加重建哩,或许在地震中你的手机被震坏了、丢失了,没有了我的手机号,但你知道我的办公地点,你会来找我的。我也不在乎天天去咖啡厅消费,看见那人就如看见你。直到那个乐队因其他原因不再在那里演出转到别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为止。

“青蛙”,我只要知道你还在人世就行了,但我怎样才能知道你还健在?地震后,我曾托朋友去你家乡打听过,没有你的消息,我也去过几个重灾区写作,唯独没有去成你所在的地方,因为到别的地方也是忙得根本就没时间,就只能托人帮忙找你,可至今,仍然没有你的消息。

“5·12”汶川特大地震已经过去几年了,对你的牵挂更甚,如果你健在,请让我知道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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