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养宗
多么想我也有那最后一击。那个
叫铁板的东西一下子被洞开。空气里
发出彻骨的穿透声。有人
终于承认,事情有了定局
打铁铺里的锤子退避在一旁。看戏的人
曲终人散。投机者,收拾起担子
落寞地回家
正是这一击,跃跃欲试的拳头,在暗处
偷偷松开。躁动的身体再一次
被叫作身体。明月
重新被万家安静地共望
流水清凉,淙淙地淌过谁无邪的梦乡
我又被我的仇敌称兄道弟
(原载2015年第1期《人民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