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早已习惯了早起的刘锦早早就起来了,宿醉后的头疼和无力感在喝过了蒙家下人送上的醒酒汤之后就好了许多。
刘锦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了蒙家牧场的草原上,徐徐的微风吹动着刘锦身上的蓝色布衣。而刘锦却神情专注的望着不断奔驰而过的一匹匹骏马,心里那叫一个痒痒。心说:“要是这些好马都是我的就好了”。
“贤弟起的好早啊,伤势好些了吗?”,就在刘锦胡思乱想的时候,蒙烈从后面拍了一下刘锦的肩膀,说道。
“好多了,这还得多谢兄长的良药啊”刘锦笑着说道。
“你我兄弟不必这样客气,不知贤弟有没有兴趣试试愚兄这场里的马啊?”蒙烈不知道某人心里的小九九,指着场中奔驰而过的一匹匹骏马说道。
刘锦的马累死了,正想找匹好马代步呢!当下便说道:“小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如何开口,哈哈”。
蒙烈一看刘锦十分坦荡,很是高兴的说道:“这有什么,自古宝马配英雄。愚兄这里正好有一匹宝马,就送给贤弟做个见面礼好了”。
“不不不,小弟怎么敢夺兄长所好呢”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好,虽然刘锦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是必要的推辞还是要的。
二人一番推辞,刘锦抵不过蒙烈的热情,只好答应下来。没多久,有马场的壮丁牵过一匹火红的战马来到二人跟前。
举目望去,这匹马可不得了。蹄至背高八尺,头至尾长丈二。浑身上下清一色的火红色鬃毛,没有一根杂毛,像火烧过似的。浑身上下肌肉虬结,四只马蹄粗壮有力,两条前腿不停的刨着地上的泥土,没一会就给挖出一个大洞来。
刘锦看到这匹马,眼见都直了。虽然他并不是很懂马,但也见过好几匹军中的战马。和这匹马一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有可比性嘛。
“贤弟,此马如何?”蒙烈指着这匹火红色的战马,笑着说道。
“当真是一匹宝马啊,这小弟就更不能夺兄长所爱了”。刘锦的话说的看似真诚,可是眼中的欲望却早已将他出卖了。
“哎,咱们兄弟不分你我,愚兄敬你是条好汉,怎么做事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蒙烈也看出了刘锦对这匹马的喜爱,为了让自己刚认下的这个兄弟坦然接受自己的礼物,当下假装生气的说道。
“那,那小弟就无功受禄了,多谢兄长厚赐”,刘锦满脸堆笑,抱拳拱手深施一礼的说道。
“贤弟,闲话少叙,先试试这匹马的脚力如何!”,蒙烈说道,随即命人将马的缰绳交给刘锦。
刘锦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就要撒马狂奔。没想到这匹马一尥蹶子就将刘锦给掀下马背,摔了个狗啃泥,看来还是匹烈马。
这一幕看的旁边的蒙烈是放声大笑。刘锦脸上一红也不吭声,再次翻身上马。双手紧紧的勒住缰绳,双胯用力紧紧夹住马腹。
马儿吃痛,撒开四蹄狂奔而去。或许是不死心,这匹马时而狂奔,时而蹿蹦跳跃,想要将背上的刘锦给掀下来。
可刘锦双手死死的拉住缰绳,同时双腿有如铁钳一般紧紧夹住马腹。哪怕是因为剧烈的搏斗再次撕裂背上的伤口,刘锦也是忍着剧痛死不撒手。
刘锦心说:“疼就疼吧,这要是在被掀下来,丢人事小,日后沙场征战丢了小命事大”。
就这样,一人一马暗暗较劲。过了许久,那匹火红色马儿也许是累了,也许是认命了,渐渐的放缓脚步,任由刘锦骑在背上。在刘锦的驱动下,缓缓往蒙烈这边来。
刘锦见这马儿认命,心里很是高兴。一边哼着前世的军歌,一边胡思乱想。
没多久,一人一骑就回到原地,蒙烈见兄弟回来了,缓步上前笑着问道:“贤弟,此马脚力如何?”
“日行千里不成问题”刚刚又流了不少血的刘锦面色有些苍白的说道。
好似在回应主人的赞扬似的,那马儿也仰起头,打了个响鼻,喷出一片白气。
直到这时,蒙烈才看清刘锦脸色发白,腿上不停的有血滴滴落下来。可把蒙烈吓了一跳,急忙问道:“贤弟,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上匈奴人了?”。
刘锦摇了摇头,挣扎想要着下马。没想到一个趔趄,身体直直的歪倒下来,幸好旁边的蒙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刘锦。蒙烈正要问刘锦到底怎么了,才发现刘锦已经昏了过去。
等刘锦再次醒来,已经是夕阳西下。
“贤弟,你可把愚兄吓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由于不放心刘锦的安危,一直守候在旁边的蒙烈见刘锦醒了,急忙问道。
“兄长,小弟没事,只是刚才驯服那马的时候费了些力气,背上的伤口撕裂。对了兄长,那马儿可有名字?”。刘锦见蒙烈如此关心自己,心里十分感动,强忍着身体的疲惫感虚弱的说道。
“场主,这位壮士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受了刀伤之后多次撕裂,失血过多。又因昨日饮酒致使血脉流动加快,因此才会晕倒。只要好生歇息几日,进补些补血之物便会痊愈”。一旁一个貌似郎中的老者给刘锦把了把脉,缓缓说道。
听到郎中的话,蒙烈这才放下心来,对刘锦说道:“那匹马名曰赤炭火龙驹,是愚兄前些日子外出时偶然遇上的,便使人将之擒回牧场,如今正好送给贤弟做个坐骑”。
“赤炭火龙驹,马如其名,当真是好名字”。刘锦闻言,喃喃的说道。
“贤弟,你好生歇息,愚兄明日再来看你”。蒙烈见刘锦虚弱疲惫,心知刘锦需要休息,便告辞的说道。
“兄长慢走,小弟有一事想向兄长说,还请兄长一定要答应小弟啊”。刘锦心里还有些担心郝四等人的安危,急忙拦下蒙烈,神情踌躇的说道。
“贤弟请讲,愚兄洗耳恭听”。蒙烈闻言有些好奇的说道。
“自从小弟从美稷探到紧要军情,到今天已有四天了,想必那些匈奴败兵回报之后,匈奴人必定加快发兵的速度。小弟想明日就回雁门关,向校尉韩大人禀报军情,也好让守军早作准备”。想到即将和这位对自己情深义重的大哥离别,刘锦有些黯然的说道。
“匈奴南下,雁门关势必成为险地,贤弟身受重伤,不如就在愚兄这里暂时修养,由愚兄派遣心腹之人替贤弟传讯即可”。蒙烈深知雁门关必将成为险地,急忙劝道。
刘锦也知道雁门关势必会成为险地,可是若是逾期不归少不得会受军法处置,最少一顿军棍是跑不了的。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刘锦还是坚持的说道:“兄长乃是名将之后,岂能不知军中自有军法,小弟是军人,怎能因为个人的安危而置数万乃至数十万并州父老于不顾,还请兄长恩准小弟的请求”。
这番话说的言辞恳切,正义凛然,让蒙烈十分敬佩。
“好吧,贤弟大义,愚兄佩服。我这就让勇儿挑选百名壮丁精锐跟随贤弟同去,一来给雁门关增加守备的军力,算是我蒙氏一族出力了,二来也能给贤弟做个私兵,算是愚兄的一番心意”。蒙烈情真意切的说道。
见刘锦想要开口推辞,蒙烈又说道:“贤弟就不要在劝我了,我心意已决,莫不是贤弟瞧不上蒙某?”。
刘锦看了看站在床头的蒙烈,心里十分感动。这种感动只有在前世那些生死相随的战友为自己挡子弹的时候才有,不忍弗了蒙烈的好意,刘锦这才松开说道:“那就听兄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