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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杀人液体事件 (1)

爆炸过后,廖云峰和几位刑警都才意识到这里格外凶险,赶紧询问冒失跟下来的两个学生。

“你们怎么样?”廖云峰大喊。

“没事!”罗枫随即回应,随即扑打身上的碎块泥土,勇敢地站了起来。

“瞿兵在哪儿?”罗枫急切地大喊。

“我在这儿!”瞿兵被钟涛扶起来,大家过去见真的没事,也就放下心,廖云峰借助爆炸后燃烧的木材火光,检查瞿兵的手指,竟然没被子弹打穿。暗暗佩服郑克强,枪法精准,子弹只削掉瞿兵手指缝隙的皮肉,手指依然能活动自如。

“打的真准!小郑!”

“没什么,大家注意点!”

郑克强谦逊地说,这果断的一枪让大家转危为安,要知道那几乎是在半黑暗的情况下射出的子弹,作为三年优秀特警的廖云峰对此由衷地赞叹。

可是,刚才的爆炸后果是严重的,引爆者选取这里,就是因为这里年久失修,冲击波将几处洞口都震塌了,他们现在无法从原路返回。

“师扬,你怎么样!”

廖云峰和大家过去找师扬,黑暗中,师扬喊了一声:“你们听,前面有杂音!”

果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金属撞击声,然后是有人跑动的脚步声。廖云峰是特警出身,听得出那种沉闷的撞击声,是消音器子弹击打在水泥墙壁的声音,意识到情况有变,刚才的那个女子绝不是梓夜,也不是雷队提到的女杀手,而是自己人。

“前面有人打枪,刚才那女的是自己人。”廖云峰说完,将枪机保险扣上。“小郑,李毅,你们朝那个方向,其余跟我来!”

大家靠拢,向有枪声的地方包围,可是,等进前看时,才发现前方什么都没有,周围仍是死寂的黑暗。但是,谁也不敢大意,他们相互紧挨,仿佛幽灵随时可能从哪个墙壁缝隙中穿出来一样。突然,一阵冷风吹过,让潮湿阴暗的防空洞顿时浮上一层寒意。

“廖云峰,你看上面!”师扬大喊。

大家朝头顶上望,只见头顶天花板出现一个小洞,而且有亮光,廖云峰和搜索队员仔细往上看,那是个通风口,非常狭窄,在小洞旁边,他们发现有几根铁条梯子,可以直通地面。

“这儿可通上面!”罗枫焦急地喊。瞿兵这会儿也有了胆子,伸长脖子往上望,当闻到了一股化学试剂味道。

“上面是哪里?”廖云峰问。

“是化学实验室。”瞿兵凝视着通气孔,十分肯定地说。

大家在是否继续攀援追击的问题上犹豫了。

“这是防空洞通气孔,里面有梯子,我们必须有一个人上去,看看情况,这里上去应该是安全的。”

廖云峰一边说,一边在周围寻找着可能攀上去的路线。可是,那洞口很小,除了师扬外,廖云峰和其他队员都不可能顺利进去。

“我去吧!”师扬拉过被炸掉的一段铁梯子,搭在墙壁上,准备攀登。

“不行!太危险!”廖云峰反对,这么多男警官,怎么也轮不到师扬去冒险。

“我去最合适。”瞿兵自告奋勇。

“不行,上去很危险,出了事我无法负责!”廖云峰不答应。

可时间紧迫,要是等待这里,万一再出现爆炸物,后果同样严重,廖云峰为难了。

“这口子太狭窄,你们体型都不行,再说我熟悉实验室,我爸经常在这儿给学生上课,他的一间办公室就在上面。你们不熟悉,万一碰翻什么化学药品,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瞿兵果断地站出来,他的表情很坚决,严肃的神情带有一点勇敢。

“也好,上面你熟悉,上去后帮我们把电灯打开。”

廖云峰也只好同意,他只担心瞿兵的安全。

“给你,这是高压警棍,必要时可以发出电击防身,就是别把自己电了!”

“没事!我军训时打靶还上了二十环呢!”

“那好,只要把上面实验室的灯点亮,我们能看清楚,找到下一个出口就行了!”

“明白了!”

说完,廖云峰将警棍的使用方法向瞿兵做了交代,又叮嘱说:“瞿兵,你什么都不要做。”

瞿兵没有说话,在大家帮助下,爬了上去,很快就摸到顶洞的金属梯。

“当心啊!”师扬在下面喊。

大家目送瞿兵爬进洞口。瞿兵往上爬,廖云峰果断对大家说:“师扬,你和钟涛、李毅继续往洞里搜查,再想办法找到别的出口,雷队说地下道和女生宿舍楼相连,有专门的通道上去,郑克强顺这个方向看看,我和罗枫在这里守护瞿兵。”

大家分头行动。廖云峰谨慎地盯着瞿兵往上爬,担心这位突然勇敢起来的大学生会受到攻击。瞿兵一点点往上爬着,忽然,一声清脆的滴水声再次传来,这次他摸清了方向,原来液体就来自于他攀爬的通风口。

正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几声沉闷的炸雷,廖云峰才回过神来:外面仍然下着大雨。又一个闪电过后,只见金属梯反射蓝色弧光,传来一声炸雷,几滴粘稠的液体就滴下来,落到廖云峰的警服上。

一滴,两滴……起初还没有什么反应,感觉是水,可后来就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那液体不仅粘稠,滴到衣服上立刻发生反应!突然,有一滴沾到他的皮肤上,他顿时感到一阵火辣的炽热。

他赶快用衣袖擦,可连脸上那块皮肤也被擦掉了,衣服也被烧个洞!廖云峰急忙呼喊道:“瞿兵!上面有腐蚀液!”

就在这时,上面传来撕裂声带的一声呼嚎:“快躲开啊!浓硫酸!”

这时,液体就像水龙头的水一样冲下来。廖云峰拉着罗枫紧急避险,才没有被浇到头上,不然就会遭受灭顶之灾。液体倾斜到地面,“哗哗”地响着咝咝声,气味十分呛人。情况万分危急,这时,遭受致命镪水侵害的瞿兵高喊一声:“躲开!”

“瞿兵!”廖云峰高呼,可已经晚了。

“跑啊!”瞿兵声嘶力竭地叫喊,随后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叫。

廖云峰不能继续对着通风孔,他必须离开这鬼地方,硫酸正像雨一样泼下来。他的眼睛湿润了,瞿兵也许已经被硫酸……液体停止流淌时,廖云峰不顾一切朝孔洞望去,只见圆圆的亮口,再次闪出一道刺目的光,那是闪电,接着就看见一个黑色的固定的东西,挡在那里。

“瞿兵!”廖云峰拼命地呼喊,可他无能为力,他根本上不去。

情况万分危急,他却只能在洞里团团转。他操起手机电话,试图拨打外面待命的警员:“喂,我是廖云峰,快派一辆救护车到学院实验楼……”

可喊了半天,对方却没有回应,雷电干扰加上人为微波和电磁干扰,手机无法连通。

“妈的!哪来该死的硫酸!”廖云峰怒骂,发疯地用脚猛踹水泥墙。他焦急地四处寻找,可没有能攀爬的东西,那架梯子满是硫酸液体,根本不能碰。他只能朝向洞顶呼喊:“瞿兵!你快跑!”

廖云峰顿感对手可怕,简直不能相信,这些偶然事件促成的阴谋竟是那样天衣无缝,一切早被预谋好了,抛出花无爵,然后就是这无头尸体,要警察追击几十年尘封的地洞,然后再施以绝杀!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师扬!师扬!放弃行动,迅速撤离防空洞!”他感到极度危险,冲着对讲机拼命呼喊,可由于洞里有混凝土金属屏蔽,对方无法正常接听。

廖云峰顾不得硫酸灼烧脸皮的刺痛,带着罗枫冲进前方。他走了很远,这条单行道几乎似无尽头,廖云峰一边走,一边拨打对讲机。忽然,对讲机里传来轰隆的声音,随后防空洞里响起奇怪的噪音,而且那噪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恐怖,甚至连墙壁都颤抖起来,就像一场地震即将来临。

“不对,罗枫,你听这是什么声音!”廖云峰随即听到了一阵狂风般的雷鸣之声正滚滚而来。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气流迎面腾空而过,空气中夹杂着阴冷的呼啸,呼啸声中又夹杂呼号,那声音是那么熟悉,他终于听到了,是师扬在呼叫。

与此同时,廖云峰手电光照到前面不远处快速移动的物体,像一堵墙壁迎面压来。廖云峰是北方人,自然不明白那轰隆噪声的含义,噪声变成轰鸣,廖云峰握着枪不知如何是好。可他回忆起学生们讲述的花无爵从地道里跑出后,那段歇斯底里豪言:“……把你们扔进水里,冲浪!你们选择吧!是先奸后杀,还是把你们扔进硫酸池里泡澡!”

“水里,冲浪……硫酸!”现在硫酸已经兑现,下面应该是大水!他预感到致命危险的来临。

罗枫已经明白对面冲来的是什么,吼道:“快躲到高处!有洪水!”

那几乎是廖云峰有生以来最强悍的搏击,他的反应极其敏捷,就在两秒钟之后,近两米多高的黑黄色洪水从防空洞里排山倒海般涌出,罗枫抓住一根建筑钢筋突出物,廖云峰也赶紧抓住一个突出物体。瞬间之后,强大水头已凶猛到达,廖云峰死死抓住墙壁上这根钢筋突出物,没有被冲走,可随即就浸泡在几乎灭顶的冰凉洪水里。

廖云峰的手电被冲走了,周围一片黑暗,狂荡不羁的洪水在他们身边拐角打了个回旋,就冲到延伸的远方去了。现在,只有几处通往实验楼的通风孔投下几丝光亮,才能勉强看清建筑巷道的顶端。忽然,在黢黑的巷道前方,传来女子喊声。

“师扬!师扬!”廖云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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