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都听了他满是威胁的话语,连忙颤着声道:“别!不用了。太子爷,您最厉害。我绝对没有怀疑!没有疑问!那个什么……以后谁要是再敢说你不行,我跟他急!”
齐宥宇听了她的话,嘴角抽了抽,挑着眉道:“看来你还不累,娘子若是不累,咱们可以再找些有趣的事情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夏子都连忙靠在他怀里,紧紧闭上眼睛,还打起轻鼾来。
齐宥宇好笑地看着她装睡的可爱模样,轻轻地吻了一下额头,紧拥着她,不久也睡着了。
很快便到了第二日。一大早,皇后便带了一行人出宫去给皇上祈福了。
她坐了凤辇来到专供皇族成员祈福的寺庙之中。沐浴斋戒之后,她屏退了所有的宫人,独自一人进了佛堂。
一直到申时左右,原本跪在佛像前一身素服的皇后才轻轻起身,从佛堂的侧门走了出去。
她一路快步疾走,来到了寺院的侧门,此刻那里已经停了一辆马车,马夫看到她出来,恭敬道:“娘娘,快上车。”
不多时,马车便载着皇后在不远处的第一个破旧的庙宇中停了下来。
她缓步走进去,便看到众人站起身给她请安。
她点点头,转头看了一眼那两个被绑着的壮汉,随手拿起桌上的画像,问道:“你们见过她?”
其中一个男人开口道:“是,她曾经雇我们绑过一个女人。”
皇后的凤眸冷冷地看着他们,开口道:“一字一句给我说清楚。否则,这里就是你们日后的墓地。”
那两个壮汉听了她的话,害怕地抖了抖。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开口道:“这女人是醉红楼的头牌婉婉。有一日,她主动找上我们,说让我们帮她绑一个女人。她还说若是成功了,她就跟我们好,我们脑子一热,便答应了她。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谁知,那天会突然冒出来三个男人,还救走了那个女人……”
“后来呢?”皇后冷冷地开口道。
“后来,其中一个男人将婉婉给杀了。”他们自动省去了自己打过婉清的那一段。
皇后听了他们的话,心中顿时疑问重重。
婉清怎么会成了醉红楼的头牌?是什么时候去的?难道是在回朱雀国的途中被人劫去的?她想要绑的女人又是谁?而那最后杀了她的男人又是谁?
皇后又抬眼望向那两个人,开口又问道:“你们可还记得那男子的模样?”
“这……”那两个壮汉犹豫了起来。他们可是亲眼见识过那男子的手段的,若是被他知道,他们难逃一死……
这时,皇后仿佛看出了他们两人的想法,轻哼一声,冷声道:“既然你们不记得,那我留着你们也无用。”说完,便对着身后的几个人道:“将他们两个解决了。”
“别!别!我们这就画!我们画还不行吗!”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皇后伸手接过他们画好的男子画像。她仔细一看,心中大惊,随即又望向那两个男子道:“将他救的那个女人的样貌也画出来。”
一个时辰后。
皇后趁着夜色秘密地回到了佛堂。她重新跪在佛像前,脸上平静如旧,脑中却不停地想着这件事情其中的联系。
按照时间来推算,之前一直待在她身边以及后来带着那些银票离开的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婉清。
那么,哪个假的婉清是谁?如今又在何处?
皇后眼中闪过一道冷光:齐宥宇,你的手段果然高明。我如此精心设计,竟然都能被你救出夏子都!
哼!待我探明这一切,一定会一笔一笔好好地与你清算。
自从那日皇后亲自出宫为皇上祈福之后,过了没有几日,仿佛是奇迹一般地,齐盛天的病竟然真的渐渐好转起来。
三日后,他已经可以下床散步;五日后,已经可以开始批阅些重要的奏折和文书;到了第七日,他已经正式恢复了早朝。
在麒麟国如今这样的内忧外患之下,齐盛天的苏醒无疑给在朝的众位大臣和麒麟的民众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们的天子病重至此,都能得到上天的庇佑,那么作为天子的臣民自然也会受到上天的眷顾。
而在这一日早朝上,除了齐盛天亲自恢复理政之外,还有一件令大臣们感到十分意外的事情,那便是皇上当着所有人的面亲自下了口谕:四王爷即日起帮助太子协理工部事务。
齐宥宇原本得知齐盛天忽然间醒转,心中已经是觉得奇怪,这会听到齐宥胤要参与工部事务,心中越发觉得这两件事有些蹊跷。
自然,他嘴上并不多说什么,脸上也始终是冷冷淡淡的表情,令人看不出半分他的心中所想。
反而是那些底下的臣子们听了齐盛天这突如其来的一道口谕,都纷纷地面面相觑起来:这皇上究竟演得是哪一出?
四王爷一向身子病弱,从不参与朝政,如今皇上竟然主动让他协助太子,难道……
而那些曾经将自家的女儿,家眷送进四王府中的臣子们则纷纷开始暗自窃喜起自己当初明智的抉择。
这朝堂上已经是炸了锅,可是此刻的四王府中却是静谧一片。
齐宥胤一大早起身之后,便独自在庭院中打理着那一片尚且还只是种子的茶花地。
今年麒麟多雪,天气极冷,齐宥胤总是担心这些种子挨不过这漫漫无尽的寒冬。他亲手在这片茶花地上撑起一个暖棚,又每日细心地呵护着。
这时,管家轻轻走近他,开口道:“王爷,方才皇上派人来传了口谕,让您今日到工部赴职。”
正埋首打理着土壤的齐宥胤这时缓缓抬起上身,背对着管家,轻轻点了点头。
管家看着自家主子每日如此用心的打理这片茶花地,心中总是不自觉地为他暗自叹息:他家王爷,明明是这世间难得的惜花之人,却偏偏恋上了一朵不属于他这片土地的花。就如同这些在错的时节种下的茶花一般,无论怎样精心照料,都……
唉。管家轻轻叹息着,退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