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脱水严重,必须立即补水退烧。
小饼饼细细的小胳膊上,有被绑匪拉扯的瘀痕,学法医学的叶晨星只会剖尸,不会静脉注射。
她急得满头大汗,却找不准小饼饼那极细的血管,扎了三次都没炸准。
小饼饼疼得发抖,却忍住眼泪安慰叶晨星,“姨姨,我不痛,真的……”
她的声音很微弱,柔弱到令人心碎,“你用力扎,饼饼不怕,我好勇敢的。坏人打饼饼,我也不怕,饼饼不求饶。”
鼻尖的酸涩立时蔓延到眼眶,叶晨星的视线模糊了。仰起头,她吸了吸鼻子,继续寻找针位。
终于成功了,冰凉的药水,开始一滴一滴地渗入小饼饼病重的身躯。
小饼饼和叶晨星都在默默地注视着输液管,这透明又充满希望的输液管,一头连着救命的药水,一头维系着小饼饼不屈的娇弱生命。
把带来的铜锣烧喂进小饼饼干裂的嘴里,叶晨星细声叮咛,“这是妈妈为小饼饼带来的饼饼,爸爸妈妈还有许多警察叔叔在尽力救我们。小饼饼勇敢地再坚持一下,他们一定会找到我们。”
“姨姨,饼饼想妈妈,饼饼想回家。今天是我开学第一天……”小饼饼深深凹陷的大眼睛连睫毛的翕动都那么无力,“警察叔叔会找到我们吗?”
叶晨星努力把眼泪忍回去,连小饼饼都这么坚强,她还有什么理由哭?
这孩子若是不坚强,有怎么能够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之下,拖着重病坚持到现在?
“饼饼,你听好,”叶晨星在她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清的声音低语,“现在外面有个很厉害的叔叔,在找我们。他叫冷隽,你要记住。”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没办法找到我们,他也一定能找到阿姨。如果他来了,你记得要这样……”
大个子很讨厌这样让他们无法听清的交谈,这令他很不安,粗暴地打断了她们。
出人意料的,叶晨星没有反抗,而是摆弄起背包里带来的一个空气净化器。
“这个不许用!”小个子也发话了,起身就要踢翻迷你净化器。
叶晨星一脚隔开小个子的腿,“屋子里空气这么浑浊,这孩子这样下去会死的!要么你们开窗,要么就让我用空气净化器。她如果死了,我保证你的主子不会如愿!”,
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普通储蓄卡,扔到地上,“密码123456,里面有三百万耀国币,拿去,别为难孩子。”
三名绑匪皆是一愣,互相对望一眼,由小个子拿起了那张银行卡。
一样是为钱做事,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反正这个娘们一走,那个倔孩子就任他们处置。
暂时没人打扰她和小饼饼了。
楼下有停车声传来,叶晨星知道该是自己出发的时候,贴近小饼饼的耳朵,她再次嘱咐,“饼饼乖孩子,一会不要睡着好不好?阿姨走后,也许没人会帮你拔掉输液针头……如果有血液倒流到输液管里,饼饼就自己勇敢地把它拔出来,好不好?”
“好!饼饼一年级了,护士阿姨以前帮饼饼拔过针头。”小饼饼没有力气点头,就用力地眨眨眼睛,“饼饼会帮自己拔针头。”
叶晨星再也忍不住,转过头去拭泪,无限酸涩在心头。
这帮恶徒!
叶晨星咬牙,一个个的记住他们的嘴脸,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