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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黑手你在哪?(3)

大圆脸边开车边狡猾地说:“放你们走门都没有!你以为我们会那么傻?放了你们就等于放虎归山,到时候你们好去报警,好让警察来抓我们?我们可没那么傻!”

“就是呀——”瘦子威胁说,“我警告你们,现在都给我乖乖的,听见没有?等我们在这再弄点好货,就把你们放了,到时候就是你们报了警也抓不到老子。哼!”说完,得意地哼起了不堪入耳的小曲。

“我说老弟,快到时间了……”

大圆脸示意瘦子看车上电子表。

瘦子骂骂咧咧地说:“可不是。******让这几个小子给咱们折腾了一宿。那咱们……”他欲言又止。

“不行不行,咱们还是去打鱼吧。”

细心的丁丁龙也暗暗地看了一眼车上的电子表,上面显示03:47分,他知道天快亮了,他记得,这两个家伙喝酒时说,要早点起来去打猎的。

车子颠簸在小路上。

不一会儿又车子把他们带回了茅屋跟前。

“臭小子,你们就在这里给老子好好呆着吧。”

大圆脸说着和瘦肉精跳下车,把飞龙小队们锁在了车里。

折腾了一夜,三个人实在疲惫不堪,虽然手被绳子捆着,可靠在一起很快就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每人头上挨了狠狠一巴掌,同时听见大圆脸骂声。

“出来出来,都给老子出来——老子******一宿没睡觉,你们还想睡?没门!兔崽子,都给老子出来出来——”

这时,他们才发现天已经大亮,而且也感觉到车里的闷热。

丁丁龙和郝明迅速调换了位置,丁丁龙央求着说:“叔叔,求你们把我们送回去吧,我们爸妈肯定急疯了,我老妈有哮喘病,一着急上火就发病……我求你了,叔叔你把我们送回去吧,我向你们保证绝不说出你们的事。”

“保证顶个屁用?你以为老子是那么好糊弄的?你们一转身就得报警,老子才不信呢!”

“真的,我们不报警,要是……”

“下来吧你!”

丁丁龙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把给抓住硬给拖了下来,接着就是鲁豪和郝明。

“还没让你赴汤蹈火你就叛变了,去死吧你!”鲁豪怒冲冲地踹了丁丁龙一脚,因为事情突然,丁丁龙一点防备也没有,顿时来了个趔趄险些跌倒。

鲁豪又奔过去,还想大显伸脚,“你一口一个叔叔叔叔的,他是谁叔叔?他是大坏蛋,你管他叫叔叔?他也配!”

丁丁龙了解鲁豪的脾气,是一条道跑到黑的倔驴,脑子根本不会转弯。肯定接受不了他这么称呼大胖脸,便急忙躲闪。

郝明愣在那,不知所措。

丁丁龙给郝明使了个眼色。郝明立刻回过神来上前拦住鲁豪:“你俩一点也不团结,怎么还打起来了呀?还朋友呢,真是的……”

这时,大胖脸一把拽住往前冲的鲁豪:“干什么干什么?我不比你们的爸爸小多少,不叫叔叔叫大哥呀?我警告你们几个,都给我老实点。要是把我惹怒了,有你们好瞧的!都给我走,快点!”

大胖脸像押犯人一样,把他们押到茅屋里。

茅屋前后开着窗户,但还是很热很闷。大胖脸命令他们坐在炕上,自己则里外忙乎起来,他先是把死狗吊在房梁上,然后开始磨刀,又烧少了一大锅水,看样子是要剥狗皮。

“我听说,一般的人是不会吃自己养的狗肉的。”郝明努努嘴小声对丁丁龙和鲁豪说,“看见了吧,他连自己养的狗肉都吃,他还是人吗?”

“就是呀,没人性的家伙!”鲁豪气不打一处来。

丁丁龙一声不吭地看着大圆脸在扒狗皮。

这时,大胖脸抬起头往这边扫了一眼:“你们说什么呢?别以为我没听见?这条狗跟我我两年多了,他死了我也心疼啊!你们还说我没人性?你们也不想想,这条狗有四五十斤肉呢,要是就这么给扔了那不是可惜吗?你们是没挨过饿呀!那挨饿的年代,耗子的肉都吃呀!饿红眼了,就连自己家养的老狗也给杀了。”

大概是触及到了大胖脸伤心的往事,他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有一年冬天,我和弟弟在垃圾堆里捡到两个刚出生就给冻死的小猪崽子,就拿回家里给炖了,一家人高高兴兴吃了一回炖肉。那时候,家家穷得吃不起肉,谁家要是吃顿炖肉,香味都能传出一溜胡同。小孩们就会一直闻闻到自己家门口,确认不是自己家炖的肉香味,就垂头丧气的……你说,你们这一代的人有多享福啊,想吃是那么就能吃到什么,想要什么父母就给你们买什么,我说的没错吧?”

郝明喉咙里一个劲儿地咕噜咕,想必是在作呕。

丁丁龙和鲁豪转过脸关切地看着郝明,郝明则苦不堪言地咧咧嘴。

丁丁龙想起书本上的故事:“那你是生在万恶的旧社会吗?只有生在万恶的旧社会的人才吃不上饭。”

“那倒不是,那年正赶上闹饥荒,农作物绝产。唉……”大圆脸说着,哭丧起脸来,“你们不要和我作对,我们不就打点小东西换两个钱,那不是生活所迫嘛,我这也是没办法呀……”说着,他吧嗒吧嗒掉了几滴眼泪。

三个人全都傻眼了,愣愣地看着大胖脸。

狗皮被扒了下来扔在了一边。

只是转眼间,就见大圆脸的脸多云转晴了。他乐颠颠地用刀刨开狗肚子,把肠子拽了出来,顿时一股腥臭味顿时满整个茅屋,熏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丁丁龙愁眉苦脸地央求着说:“叔叔,我们的手都酸了,你都给我们绑了一晚上了,你就行行好把绳子给我们解开吧,反正我们也跑不了。再说了,我们还能帮你干点活不是?”

大圆脸一听乐了,但很快又收敛了笑容:“你小子给我来软的是不是?想借帮忙的机会逃跑对不对?哼,别给我来这套,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歪歪点子最多,别以为我是傻瓜,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丁丁龙继续央求着:“我们不跑了,真的,我们知道,就是跑你们也能追的上。那还跑什么呀……我们就是想放松放松,再说了,我也想尿尿。我都快憋不住了,叔叔,你就把绳子给我们解开吧。”

“憋死你!”

鲁豪想起刚才的事,还是耿耿于怀,一副非常解气的样子。

“我也想尿,憋不住了……”郝明一副难耐的样子,两只脚还不停地蹬着地。

大圆脸不耐烦地看了一眼他们,觉得他们真像是快憋不住了的样子,要是不给打开绳子准会尿裤子。

“行,给你们打开。不过,你们要是再跑,再被被我们抓回来,那我就不是这样对你们了!你们都给我小心着点!”

“是是。”丁丁龙连声答应着。

鲁豪狠狠地白了一眼他,可丁丁龙却跟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叨咕着地说,“手都麻了,感觉都不是我的手了。”

他们手上的绳子终于被解开了,被绑了这么久已经不听使唤了。

他们钻进了芦苇荡解决了问题。

“趁瘦子还没回来咱们跑吧。”郝明回头警惕地看了一眼茅屋那边,“现在可是机会呀。”

“对,郝明说的对。”

“不行。我们跑不过车轮子。”丁丁龙一脸严肃,“我们必须采取其他办法。”可还没等丁丁龙把‘办法’说出来,鲁豪却嚷嚷起来。

“哼,你叔叔长叔叔短的,就是为了那个‘其他办法’呀,啊呸!你还不知道你刚才什么样子呀,卑躬屈膝的真令我恶心!”鲁豪的手指都快触到丁丁龙的鼻子尖了。

“你……”丁丁龙委屈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怎么了,我不像你,一点也没钢!”

郝明赶紧拦在中间。

“我说你俩别掐了行不行,都什么时候了,我觉得丁丁龙的办法对,硬的不行来软的,我们应该尝试嘛。”

“你看出我的意思了?”丁丁龙喜出望外,“我就是这个意思,可没想到鲁豪却不理解我……”

“啊?是这样啊……”鲁豪恍然大悟,他瞪大了眼睛,嘴张的大大的,“你、你怎么不早说呀?”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

正在这时,大胖脸从茅屋里走出来,朝这边张望着。

丁丁龙眼睛朝大胖脸那边扫了一眼:“看见了吧,我们是跑不了的。现在我们只能见机行事了。”

“嗯。”

郝明和鲁豪点点头。

“不过,咱俩还得把戏演下去。”丁丁龙挑了一下眉毛望着鲁豪。

“不就是不让那两个家伙看出来吗?明白明白。”

丁丁龙低声又说:“另外,我们再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回去的路。”

“对对。”

三个人诡秘地一笑。

当他们刚回到茅屋,瘦子肩上背着个鼓鼓的丝袋子,笑呵呵地回来了,一进门就兴冲冲地跟大胖脸说:“大哥,今天成绩不错。你说的可真对呀……”

当他一眼看见蹲在锅台边烧火的丁丁龙急忙把话咽了回去。

大胖脸赶紧迎了上去,给他使了个眼色。瘦子心领神会,顺势退了出去。

两人开始小声说起话来,丁丁龙伸长了脖子偷听他们的话。

“打了个王八鸭子,一个长脖子老等,一个大青头,还有个老牛闷儿,两个水鸡子,”他指着大青头又说,“你可不知道啊,这家伙可把我蹓屁了,一会儿进水里一会儿出来了,我就水里等着,******它咬着草根眯起来了,我看见冒了几个泡,就一把叫我给抓出来了。大哥,你说要是咱那大黑狗活着该多好啊,打下来的东西它就给取回来了,这回可好,我******撵出二里地,累死我了。”

大胖脸笑得脸跟包子似的,连连说:“好好,大有成绩,大有成绩呀!我说老弟,饿坏了吧?快快,吃饭吃饭,我炖的鱼,晚上吃狗肉犒劳你!”

两人说笑着一前一后回到了屋里。

大胖脸冲正在往炉灶里添柴禾的丁丁龙说:“去去,把那个饭盆拿过来,准备开饭!”

丁丁龙麻利地拿过饭盆递了过去。

随即热气腾腾的贴饼子炖小鱼出锅了。大家围在炕桌开始吃起来。连丁丁龙也不会相信,本来是来抓偷猎者的,竟然和偷猎者在一起吃饭。管他呢,先吃饱了再说。这样想着,吃鱼的速度就加快了许多。

瘦子皮笑肉不笑地问小哥几个:“嘿,小兔崽子,你们不跑了?不是知道跑也跑不出去?”

“是呀是呀,他们保证不跑了。”大胖脸端起酒杯,“来,兄弟,干了!”

“算他们识相,来,干!”说完,故意又扫了一眼小哥仨。

看的出来,大胖脸和瘦子很高兴。

吃过饭大圆脸和瘦肉精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两人赖在炕上打盹。

鲁豪故意一声不吭地在一边玩手机上的游戏。

丁丁龙拿起条扫把屋里外面统统扫得干干净净,趁把条扫放回门后之机低声对鲁豪说:“快、快骂我。”

鲁豪立刻明白了丁丁龙意思。

“汉奸、叛徒!”

鲁豪突然抬起头狠狠地骂了一句。

“你骂谁?”丁丁龙故意大声质问。

“谁是汉奸、谁是叛徒我就骂谁!”鲁豪毫不示弱,更大的声音又骂了一句:“汉奸、叛徒!”

“我让你骂!”丁丁龙上去就给了鲁豪个耳光。

“哎呀……你敢打我?”鲁豪反扑上去。

丁丁龙见势不妙撒腿就跑,由于慌不择路,跑进了苇塘。闻讯赶来的郝明扯着嗓子喊道:“你们别打了——”

喊了这一嗓子后,撒腿就去追他俩。

苇塘里传出鲁豪的叫骂声:“汉奸、你就是汉奸!还有他,他也是汉奸,你们都是汉奸!”

丁丁龙回头看了看茅屋。大胖脸和瘦子并没有出来追。

他们扒开芦苇找意外的发现了一条水道和一条小船。

“我们只好试一试了。”丁丁龙咬了一下嘴唇,“快,快推船。”

三个人很快把小船推下了水。郝明在公园里划过船,主动要求划船。可刚划了不到五米远就开始打起转来。

“划左桨呀——不对不对,是划右桨——”

丁丁龙坐在船头指挥着,但小船还是在打转。好不容易不转圈了,却摇摇晃晃的,丁丁龙和鲁豪不得不拽着水道边的芦苇保持平衡,不然小船极有可能反扣过去。

“用力要均匀——”丁丁龙叮嘱着。

郝明把吃奶的力气都是出来了,小船总算是摇摇晃晃前进了。正在他们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时候,猛然发现就在他们上船的位置,出现了大胖脸和瘦子身影。只见他俩奋力地淌着水朝这边走来。

“那两个家伙追来了。”丁丁龙非常失望,甚至有点沮丧。

郝明不顾一切地划了几下桨,想让船走的快点,不料,小船却一头扎进了苇塘里动弹不得。

“怎么搞的,郝明,你快点呀!”鲁豪发疯般地大喊着,“我可不想再被抓回去了,快呀!快划!”

大圆脸和瘦肉精一点点逼近了小船。

情形之下,丁丁龙断然地说:“我下去推船。”

鲁豪站起身想阻止丁丁龙,可话还没说出来,丁丁龙已经跳到了水里。丁丁龙万万没想这里的水深已经没过他的脖子,他挣扎着,把以前学的狗刨都用上了好不……容易才摸到了船船舷。站都站不稳,别说是用力推船了。此刻,他就像捞到救命的稻草,死死地抓住船舷不放。

鲁豪见大胖脸和瘦子越来越近,便急中生智:“他们过来了,还得继续演戏。”

“还演什么戏呀,快拉我一把……”丁丁龙奋力挣扎着。

为了不让两个坏蛋起疑心,鲁豪故意用脚踢丁丁龙的肩膀,“你给我下去,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突然大胖脸朝这边喊道:“你——怎么回事?你想把他淹死呀?你诚心老子作对是不是?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要是死了一个老子就得蹲监狱!”

大胖脸在背后一把揪住丁丁龙的衣服,把他推上了船。上了船的丁丁龙猛地扑向鲁豪,抡起拳头就打。

两人扭打一团。

船剧烈地摇晃起来……

要不是大圆脸及时上了船,很难把他俩拉开。大胖脸指着他俩开骂了:“小兔崽子,你们不要命了?要是不要命了也不能死在里,这里多危险哪!你们胆子也太大了,还敢划船!”

这回,丁丁龙和鲁豪坐在船上一声也不吭。

这时,郝明看见瘦子把手伸进旁边的芦苇里。

“不许抓野鸭子!”

郝明突然喊了一声,由于声音过大,惊飞了正在孵蛋的野鸭子。瘦子顿时恼羞成怒冲郝明骂道:“少管闲事!滚!”

见没抓到野鸭子,瘦子又去捡草窝里的鸭蛋。

丁丁龙也嚷起来:“不许你拿鸭蛋,每一个蛋就是一个小野鸭子,你不能那么做!”

“就是呀,你不能拿!你把鸭蛋拿走了,鸭妈妈回来找不到蛋该有多伤心啊?”郝明由于激动站起身来。小船剧烈的摇晃着。

瘦子见这边炸锅了,不得不放下已经拿在手上的鸭蛋。

大胖脸一边往回推船,一边对他们说:“傻小子们,你们想走水路,那我告诉你们,这水路根本行不通,这是我们哥俩为了打渔才把芦苇割掉了形成的水道。只有这么一段,再往前就没路了。”

到了现在,飞龙小队才明白,刚才大胖脸和瘦子为什么不来追他们。要不是怕他们死了,摊上人命,准会让他们随便折腾的。

瘦子跟在小船后面,手拿着一根芦苇使劲地拍打着水面,一副非常沮丧的样子。

“我们没想跑,只是……他打我……”丁丁龙指了指鲁豪,解释着,“我打不过他,所以我就跑,后来看到了这条船,我可是慌不择路啊……”

瘦子使劲推了一把小船:“打你活该,你就该打!你个小兔崽子!”很显然,他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

丁丁龙回过头,委屈地说:“叔叔,你没回来之前,我都帮你们干那么多活了,你怎么还骂我呢!是不是为野鸭蛋的事呀?”

“去去,我烦着呢!”

“他呀,是最喜欢吃野鸭蛋炒韭菜了,你们今天可谓是虎口里拔牙了,哈哈……”

大胖脸笑得很开心,但飞龙小队们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回到茅屋不久,瘦子就一个人走了,手里还拎着刚脱下来的水叉。这引起了丁丁龙的怀疑,他决定秘密跟踪瘦子。

趁大胖脸收拾狗肉的时机,丁丁龙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郝明和鲁豪。

郝明表示赞同:“我也觉得那家伙根本没死心,他就是要抓那只鸭妈妈和那窝鸭蛋。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把弹弓给我。快点!”

丁丁龙知道鲁豪兜里藏着一个弹弓,这是临来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的小超市买的,他说没准儿能用上。

“还是我去吧,我的弹弓技术比较高,比你俩强,哼,他要是敢动鸭妈妈和鸭蛋,我轻饶不了他。”鲁豪执意要去。

“不,还是我去!”丁丁龙怕他毛手毛脚的被发现。

尽管鲁豪的嘴撅得老高,可还是把弹弓递给了丁丁龙。

为了不引起大胖脸怀疑,丁丁龙让郝明和鲁豪帮大圆脸干点零活。另外给他俩还布置了用手机拍摄袋子里飞禽的照片的任务,还要把茅屋前后左右都拍下来作为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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