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与穆玉兰不算熟,而舒颜如今有了孩子有了男人,只有柳静柔与穆玉兰仇恨深重。
她想掐死穆玉兰,合情合理。
夜家。
在医院发生了那件事,凌云他们在医院了解了情况后,立刻赶到了夜家,柳静柔将自己锁在小淘房里,就是不开门。
“妈妈你哭什么……”小淘问这个问题,问了不下三十遍。
小淘是柳静柔最后的依靠,她没有嚎啕大哭,只是双手搂着小淘,下巴靠在他肩上,脸上无声的流着泪水,眼里是巨大的空洞。
孩子问一遍,便抽一张纸巾递给她。
柳静柔一个字也不说,就是心里凉的慌,如果不抱着小淘,浑身都冰冷了。
门外。
“苏锦,你怎么看?”三个男人叫不开门,于是下楼坐在客厅泡茶。
苏锦一手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担忧,语气凉凉的吐出两字,“阴谋。”
“我觉得丫的挺搞笑,嫂子那么胆小的人,会去掐人脖子?”凌风说的一点没错,柳静柔不喜欢一切不美好的事,真想不到她阴狠起来是什么样,顿了顿,凌风生出一计,眸子闪亮的动了动,“要不找人去把她轮了?”
“轮毛线啊!”苏锦脸色骤然一深,鸡皮疙瘩全起来了,“要是做着做着,妈的把孩子压出来是小,要是一尸两命,年星不剁了你!”
“年星那个混帐东西,连个婆娘都管不住!晚上找人去轮了他!”凌风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另外两个眼前一黑,无言以对。
晚上,仁开医院院长室。
夜景柏罕见的没有穿病服,一身素净的白色衬衣穿在他身上将身体显得格外单薄。
到八点钟时,有人推门而入,没有敲门,显然是早就约好了。
“伯父。”年星恭敬的微微欠了欠身,然后快速走到了他身侧。
“北辰人呢?”男人清了清喉咙后,低低问出。
年星微垂下眼,脸上谨慎而恭敬,“在舒颜病房,她一直喊痛,大哥走不开身。”
男人重重的叹了口气,原本浑浊的眼睛变得锋利起来,音调苍劲,“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要保护他。”
“为什么要伤害柳静柔?她是无辜的。”年星眼风看了看他,不解的说道,“舒颜从没把我放在眼里,她处心积虑的怀上我的孩子,然后利用我报复柳静柔,我厌倦了,连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绝望了。”
夜景柏眼里闪过一抹无奈,“小柔确实是太善良了,而舒颜又太厉害,她逼得我紧,我不得不这么做,她与穆玉兰早就认识了,她们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如果事情抖出来,后果将更不堪设想。”
年星这时才露出异样,反问,“与大哥有关?”
男人点了点头,“北辰一路强撑走到现在,我看着他心疼又帮不上忙。”片刻,他说出了藏在心里几十年的秘密,因为憋的太久,导致他声音有些颤抖,“北辰一直以为穆玉兰害死了她亲生母亲,其实不是!那个女人根本不是他亲生母亲!我看着他杀了那么多人,却一句话都不敢说,我还得费尽周折稳住穆玉兰……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早点死早点解脱。”
“与大哥的亲生母亲有关?”年星锐利的眸子动了动,语调极低的猜测。
夜景柏像精气被抽光似的,脸上全是无望的颓然,“我没有给他亲生母亲名分,因为她是风尘女子,更因为她性情开放,根本不是我能驾驭的了的……早几年,我托人打听到了她的消息,她嫁了几次被抛弃几次,现在不知道沦落在哪里……她的丑闻,足以将北辰毁掉!”
钻石是美好纯净的,是恒久的爱,身为最大珠宝公司的老板,却有着一个人尽可夫的生母,对他的影响自然不可估量。
而最坏的不止是舆论,而是夜北辰一心以自己的母亲为傲,突然发现自己牵挂了这么多年,为之付出一切的女人其实是个虚影,才是最刺激人的。
“大哥迟早会知道的。”
“不会!”夜景柏的音量突然变大,而且十分坚定,“这就是我叫你来的原因。”
两张机票赫然映入眼帘,年星知道了这个秘密,已无路可退。
时针到凌晨一点时,夜北辰回来了。
家里的情况凌云早就跟他说了,只是舒颜一直拉着他,他实在走不开。
用备用钥匙将小淘的房间打开后,满地的卫生纸席卷了他大脑里的一片乱麻。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前,没敢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能看清有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盯着自己看,他心里一动。
“怎么还没睡?”夜北辰尽量放低声音,蹲下身摸了摸小淘的脸。
“小淘没洗澡澡,妈妈不让小淘动。”那个女人从回家抱着小淘开始直到她累倒在床上都没松开过小淘的身体。
把他当发热的抱枕了!
夜北辰轻叹了口气后双手将小淘从她怀里拉了出来。
立刻,柳静柔敏感的坐了起来,那披头散发不出声音的样子,有点吓人。
“你看妈妈……”小淘不放心的伸手指向柳静柔的方向,“妈妈把小淘的衣服都弄湿了……爸爸为什么老惹妈妈哭呢?”
夜北辰拿下巴在他脸上蹭了蹭,然后长臂一挥将床上的女人拉了下来。
柳静柔像虚脱的没有一点力气,任由他拉着自己。
“看你像什么样子?你以为他们说你什么我就信什么?”一手抱着小的,一手扶着大的,一脚踹开了门,将他们弄进了浴室。
因为是在夜晚,他的声音比白天听上去更摄人心魄。
柳静柔抿着唇,一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然后恢复到之前木然的状态,也不开口跟他理论。
谁都可以说她坏,就夜北辰不可以。
因为夜北辰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导致他爹轻而易举就伤了她。
“好了别哭了。”夜北辰耐着心哄她。
她抿着唇不回应,脸上的委屈比百年难得一遇的洪涝还壮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