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雅琪的故事呢?我们那些曾深藏在内心深处的祈祷和祝愿呢?难道,竟是如此这般的化为了云烟,然后等待着的便是灰飞烟灭?但毕竟现实摆在眼前,我不得不去接受这个让人心痛的事实。只是我知道,我们的爱情故事,便是比较起当初我对雅琪讲述那故事的结局好不到哪里去。
呵呵!在那个秋风潇瑟、残叶飘凌的夜晚,我曾独自漫步在校园内的小道旁,在我这双失落的眼眸中,还剩下了什么呢?是无奈的苦笑吧!曾经的承诺与誓言早已化做飞灰,随风消逝在尘世之间。接下的日子,我该如何去走下去?在这条纯洁与污浊并存的感情之路中,我的前方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难道依旧是那虚无飘渺的愚昧与无奈?是模糊的迷茫与未知?也许依旧是那满怀的惆怅与无力的徘徊不定罢!
我不知道雅琪是否能让花儿永远保持艳丽、不枯萎。但是,雅琪却切切实实地离开了我。而且,永远地、永远地……。
雅琪不在了,雅琪终究还是离开了我。那么她的离去是否给我留下了什么呢?
是回忆罢!在车上,我不由自主地从怀中摸出了那一只小小的花柄。
绿,浓重的绿色!它静静地悬挂在我的面前。随着手指的轻轻颤抖,它也在一左一右地摇摆着。
默默地凝视着它,我的脸颊上,忽然一滴滚烫的液体划过。它代表了我的愚昧和无知,它诉说着我的相思与无奈,它寄载着我的思绪仿佛回到了从前的画面。
那一天,有那么一双深情的眼睛注视着我。同时,我感觉到了那种温柔。无形中,是谁的手触摸了我的心脏,要我波澜不惊的内心深处再起涟漪。这一切,来得如此的突然,去得却也是如此的匆匆。
轻轻抚摸着肩头的痕迹,可是伤痛却是滋生在心中。肉体的痛楚可以用药医治,可是心中的凄凉应该向谁去倾诉?爱情花的凋零,默默地解释着一切。也许,从一开始,这便是一个错误;真的错了吗?可是,谁又能够说的清楚呢?如果相爱是一种错误,那么还有什么是对得呢?
那天下午,校园外、绿林下,我把那束红色的玫瑰花送给了雅琪,难道是上天注定的吗?在回来的路上,花柄折了。雅琪说,看到花柄的断落她很是舍不得;雅琪还说,她要想办法让花儿永远保持着艳丽,不枯萎!后来听说,雅琪确实每天都坚持着给花换水。可是雅琪既然说要永远保持花儿的艳丽,却又是为什么做不到呢?
如今,雅琪瓶中的红玫瑰是否依然鲜艳美丽,但雅琪却再也不能为它换水了罢!亦或花儿是否还会存在……我们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而那一截曾经断落了的花柄,我从未要它离开过我的身边,更无法将它丢弃。
冥冥之中,似乎有那么一声呼唤。我将它穿在了项中的红绳之上,依旧用红色来接替它的美丽。每当思念与烦闷结合所产生的痛苦浮上心头的时候,我便会拿出它来,细细地观看。有时,我的脸上会浮现出淡淡的微笑,那是因为我的思绪游走到了我们曾经温馨过的那一段画面;有时,我也会伤心难过,因为它再次揭起了我心中的那些伤和痛。最后,它又轻轻地沉睡在我的怀中。
也许,我们都应该忘记。因为那些回忆只会更加触伤我们的痛楚!可是,我们真的能够忘记吗?
自肺中喷出的烟雾徐徐升腾着、弥漫着,只为换来短暂的缺氧。因为人一旦缺氧,大脑的思维便会运转得缓慢一些;那样,相思的痛苦就会被麻醉一些。
那么以后呢?以后的日子我该如何去面对?可是时间还是在我手中一天天流走了。
漫步在荒凉的小路旁,默默地思量着从前,依稀雅琪就在我的身边,我牵着她的手走啊走……我看着雅琪那娇柔无限的脸庞,一股暖流自心底冉冉升起。
突然间,梦醒了、心碎了,雅琪的影子化做一缕清风,拂过我的脸颊,与我擦肩而过,渐渐消逝在地平线的残晖之中。而在“老地方”却只留下了一个孤单中略带沧桑的背影,渐渐模糊,模糊。
或许,只有在那校园外的小道旁的黄玫瑰们还在默默地等待着我和雅琪的团圆,等待着我和雅琪那亲密无间的嬉笑……可是,我和雅琪终究没有再去。
听了楚志方对我讲诉了他自身的故事后,我感觉到了内心中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你一定要想开点。”我安慰楚志方道。
“呵呵,谢谢你了小兄弟。不用你替我操心的。”楚志方仍然笑着对我说。“对了,这个电话号你记下吧,13623XXXXXX。这是黄菲的。这次呢,让我偷个懒,就不写信给她了,就托你捎个口信给她吧。”
“你,你要做什么?我不要。”我看着楚志方异样的神情,便问他道。
“小兄弟,你放心吧。我是打算要一个人去远方散散心。”楚志方说。
“什么时候回来?”我问。
楚志方却笑了笑说:“这个我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可能要一年,可能是两年、十年,也有可能是二十年。”楚志方断然地说。
“不过,我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最先到这里的。”楚志方说。
我和楚志方分别的时候天色已是黄昏,夕阳西下。日光的残晖照耀在湖面上,随着水波的荡漾而一闪一闪的。
之后,我离开了那里。我想到了我的父母亲人。“我要快点回家去吃妈妈为我做的饭菜。”我想道。
可当我走到公园的大门时,就在我即将走出大门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公园里人们的呼救声。
我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于是我拼了命地往回赶。当我气喘嘘嘘地跑到绿湖畔的时候,楚志方的尸体已经被人捞了上来。
楚志方死了,他的脸上透露出了像雪一样的苍白。但是在他的嘴角上,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在楚志方的尸体旁,一位漂亮的女孩哭的特别伤心。我想:“她便应该是黄菲了吧!”
见此情景,我不由得轻轻念出了就在刚刚楚志方所念给我的诗词:“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逝,奈何桥上等三年。肩并肩,琴瑟和谐天地间,孟婆庄里苦三年,粗茶淡饭更香甜。一座桥,一缕魂,走走停停又三年。两情悦,两相依,心心念念不羡仙。三生世,三世缘,生生世世轮回殿。”
当楚志方的尸体被运走了以后,场地上的众人便相继离开了这里。最后,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哭得极为伤心的女孩——黄菲;还有一个便是默默思量着这一切经过的我。
楚志方和林雅琪的悲剧难道仅仅是他们两个人的悲剧吗?我是不这么认为的。
那天夜里,我很少有地做了噩梦。
最初,我梦见了自己突然站到了楚志方的身旁,我想叫楚志方一声,但不知我的嗓子为何总是发不出声音。
而楚志方却同样对我视若无睹。
此时的楚志方正迎着夕阳的残晖默默地注视着湖面。这种场景,显然是在傍晚我刚刚离开楚志方时的那一幕。
楚志方默默的凝视着湖面上的波光荡荡,嘴上不停的叨念着林雅琪的名字。
突然,自那波光粼粼的湖中心忽然浮现出了一位相貌极为出众的少女的脸庞。
这时,我看到楚志方的神情变得极为振奋。只见他站起身来,然后对着湖面上少女的笑脸呼唤道:“雅琪,是你吗?雅琪。”楚志方突然纵身跳向了湖的中央,那里有他的至爱,那里有他的梦,那里里有他的……
渐渐的,我看到楚志方的身体消失在了湖中央。只是渐渐的,在湖中央那位被楚志方呼唤为“雅琪”的少女笑脸的旁边,渐渐的浮现出了楚志方的笑脸。
我望着湖中央的那两张笑脸,静静地沉思。“他们终究是在一起了。这便是楚志方和林雅琪的故事。我一定要把他们的故事记录下来。”我想。
渐渐地,也不知何时起,我才注意到在湖中央的那两张笑脸发生了变化,只见在湖中央的两张笑脸不知何时已经变了模样。而是此时何湖中的笑脸已然变成了我和她的模样。
突然,我看到两张脸又发生了变化,它们在不停地转换变化着。期间,我看到了有我朋友的面孔,也有朋友爱人的面孔……开始是我熟悉的人,过了有好长时间,它们就是那样不停地转换着。直到后来又出现了许多与我素未逢面的陌生人面孔。
只是记得在我醒来之前见到的最后一张面孔,赫然便是黄菲的面孔。与此同时,我也被惊醒了起来。
当发现这不过是个噩梦的时候,我轻轻地睁开了眼。我发现这时的天色已经大亮,于是我便起身去洗漱。
洗漱过后,我又回到了卧室。拿起手机后,我想起了梦中最后一刻那黄菲的面容。于是,我从手机的电话薄中查出了黄菲的电话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完稿于2013年2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