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四喜组织区政府全体干部职工召开会议,正在传达市委党风廉政建设会议精神。当丁四喜正讲得起劲的时候,梅子在会议室的门口晃了一下。顿时,丁四喜的思路全乱了。虽然已是冬天,可梅子却穿得很单薄。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紧身防寒羊毛裤,把那双修长的腿体现得曲线分明,一双厚底高帮皮鞋穿在脚上,使她本来苗条的身子显得亭亭玉立。上身是一件淡黄色的防寒毛衣,紧紧地裹着凸起的胸部和那一摇一摆的细腰。最外面是一件红色的风衣,背上,背了一只像小学生书包那样的白色女式流行小背包。看得出,梅子是动了一番脑筋的,知道自己该怎样打扮。这一身穿戴,既风姿绰约,又不失大方体面,格外引人注目,谁会想到她会是一名风尘女子。
丁四喜停住了讲话,起身走出会议室,脸上的肌肉像是痉挛地急速地抽搐了几下。他用余光瞟了四周一下,发现大家的眼皮都在看着他,忽地他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一样无地自容。没想到她真的来了,悔不该当初啊!她既然来了,不得不想办法巧妙地遮掩过去。梅子也是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个时候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十分大方地上前握住丁四喜的手:“丁书记好!”
丁四喜只得强装笑脸:“你怎么来了。”梅子嘻皮笑脸地说:“想你?”丁四喜拉长脸:“严肃点,这里是什么地方?”两个月来,丁四喜像是着了魔似的,老想着梅子。一会儿她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一会儿她的身影在眼前晃动。想着想着,丁四喜又跑到省里去与梅子销魂一次。次数多了,也就没有以前那么紧张了,经验也足了,丁四喜从三级片中学到的几个做爱动作也全都用在了梅子的身上。梅子也不再是第一次与丁四喜那样了,每一次梅子都配合得当,丁四喜整个身体都快溶化了。梅子还新教了丁四喜几招床上功夫,使得丁四喜越来越不能离开梅子了。
丁四喜走了,屠然啸便就最近的工作安排讲了点自己的意思就散会了。
丁四喜将梅子介绍给屠然啸:“这是省电视台记者小张,这是屠区长。”
梅子用普通话说了句:“屠区长好。”
丁四喜介绍完后又有些后悔,不应该说梅子是电视台的,因为屠然啸对新闻这块比较熟悉。果然,屠然啸就问梅子了:“你们现在还是周台长吗?”
梅子聪明地注视着屠然啸像回答又不像回答:“你和他熟悉?”“你们电视台的我大部分认得,王新、杨小莎、龙路……”屠然啸一连串数出一批记者的名字来。
丁四喜怕露马脚,忙打岔道:“小张才来实习,这次是经杨省长介绍来,主要是想给我们做个专题片。”听到杨省长三个字,屠然啸就不再多说了,只说“我们现在财政困难,工作也没有做好,还望张记者多在杨省长面前美言。”然后,对丁四喜说:“我到街上村处理一个纠纷,你陪一下张记者。”说完朝梅子笑了笑走了。
屠然啸边走边想,觉得有点不对劲,电视台的记者下来,怎么连一台摄像机都没带。应该还有一个伴,怎么一个人跑起来呢?
丁四喜把梅子带上自己的房间。一进房间,梅子便吊在丁四喜的脖子上不肯下来。丁四喜两手搂着梅子的屁股,说:“这里不是别的地方,不能乱来。”说完把梅子的屁股捏了一把,逗得梅子格格地笑,刚一下地,就有人敲门了。丁四喜打开门,是牛力,牛力说:“市办来的一个传真件,你看看。”牛力朝梅子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送完传真件,牛力就走了。
丁四喜问梅子:“你来究竟有什么事?”
“要有事才能来,想你嘛!”梅子嗲声嗲气地回答。要是在宾馆丁四喜早控制不住了,可是这是在政府,丁四喜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不跟你开玩笑,有事直说。”丁四喜拉长了脸。
“现在‘扫黄打非’抓得紧,我没有饭吃了,想要丁哥给找碗饭吃。”梅子忧忧地坐在丁四喜的对面,像一个来告状的小青年:“上个星期,我被省公安厅治安大队的抓了。要我供出和过哪些人,我说了几个,自己关了一夜就放了,还被罚了两千元钱。现在走投无路,生活费也没有了,想到丁哥还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就找到你这里来了。”
丁四喜惊得大汗溢出:“你没说我吧”。
“当然没说你拉,要是说了你,我还来找你。”梅子打开包准备抽烟,被丁四喜制止了。
丁四喜静静地看了梅子好一会,似乎在努力分辨梅子话中的真假。
梅子莞尔一笑,脸上的小酒窝就盛满了顽皮和妩媚。丁四喜想,她不会说假话吧。再说,梅子多呆在这里一分钟,危险就多一分。权衡了一下,还是让她早点离开这里为好。于是,就对梅子说:“我这里刚好有两个月的工资,一千元,你拿去吧。”
梅子高兴地站起来,在丁四喜的脸上亲了一下:“我相信我的眼光,丁哥果然是个好人!”然后又高高地吊起眉问丁四喜:“我在市里开个房间等你?”
此时,丁四喜那种曾经有过的酥麻的感觉又升腾了起来。“你先去吧,晚上我打你的手机。”
梅子上了车后,丁四喜又有几分后怕起来。天啊,我才和她几次,她竟然敢到政府来找我,看来,她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幼稚、柔弱。说明梅子具有她的勇敢和刚强,并且还有几分心计。想到这,一种上当受骗的痛彻心理涌了上来,悔不该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