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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翻山过坳(1)

1947年3月19日,胡宗南部进占延安后(其实敌人占领的只是一座空城),敌人开始大肆宣传它的“胜利”,叫嚷“3个月消灭陕北共军”,“6个月消灭全国共军”。蒋介石命令胡宗南积极寻找“共军主力作战”,妄图“首先解决西北问题”,然后将胡宗南这个唯一比较完整的战略预备队投入到华北战场,各个击破我军。

一战一捷青化砭

1947年3月19日,胡宗南部进占延安后(其实敌人占领的只是一座空城),敌人开始大肆宣传它的“胜利”,叫嚷“3个月消灭陕北共军”,“6个月消灭全国共军”。蒋介石命令胡宗南积极寻找“共军主力作战”,妄图“首先解决西北问题”,然后将胡宗南这个唯一比较完整的战略预备队投入到华北战场,各个击破我军。

彭德怀副总司令按照党中央、毛泽东主席的意图,利用敌人急于寻找我主力决战的想法,于3月19日,命令张宗逊、廖汉生指挥的第1纵队由延安向安塞转移,以该纵队独立第1旅第2团第2营溯延河深入,使敌人误认为我军主力位于安塞地区,诱敌主力向延安西北窜犯。

而此时,我西北野战军主力则隐蔽于延安东北地区待机。命令王震指挥的第2纵队位于甘谷驿,罗元发的教导旅位于青化砭以东何家山岔,张贤约的新编第4旅在青化砭。

当时第2纵队刚从黄河以东开进陕北,其他部队经过陇东,合水(西华池)和延安以南金盆湾、南泥湾、崂山的阻击战,士气高昂。

3月20日,彭德怀副总司令带领野司机关来到了延安东北的梁村(肯化砭西北)井在此村组成了西北野战兵田的指挥机构。彭德怀兼任司令员和政治委员,张宗逊任副司令员、习仲勋任副政治委员、张文舟任参谋长、王敢柱任副参谋长、徐立清任政治部主任、刘景范(原陕甘宁边区政府副主席任后勤司令。

彭总要大家兢兢业业、克眼困难,同心协力搞好工作。不辜负党和边区人民的重托;彭总指出:“西北解放军的任芳是钳制与削弱蒋介石主力胡宗南集团,配合其他解放区行动,首先是支援晋冀鲁豫战场的作战,延安早晚会回到人民的手中的。今天他占领延安。明天我们还要占领他的西安。”彭总的分析,使大家心里亮堂了,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敌人占领延安以后,果然被我独立第1旅2团2营的佯动所迷惑。胡宗南误认为我军主力在安塞,一面将他的前方指挥所从洛川赶迁到延安督战,一面命令其整编第1军军长董钊串精锐部队沿延河向安塞攻击前进。由刘戡的第19军军部、整编第27师(欠第31旅)、整编第36师及整编第17师的第12旅驻延安及延安以南的七里铺至二十里铺和观音桥(延安西南)地区;整编第135旅,第3l旅(欠第91团)驻延安以东的李家渠,拐峁地区;整编第17师(久第12旅)守备甘泉县。

就在西北野战军的指挥机构组建这天。司令部收到一份情报,敌整编第3l旅旅部和1个团,正在筹备给养,准备于3月24日前开到青化砭。王政柱即向彭总报告了情况。

彭总听王政柱一讲,兴奋地握紧拳头说:“好哇!终于送上门来了,一定要把这个家伙吃掉!”

3月22日下午,彭总命令第1纵队独立第1旅担任安塞和延安方向警戒任务,第358旅在房家桥到青化砭公路线以西设伏,待敌人后卫通过后,断敌后路,尔后沿公路由南向北攻击,第2纵队和教导旅埋伏于青化砭到房家桥公路以东,会同第1纵队由公路东西两侧夹击敌人;新编第4旅设伏于青化砭以东及东北高地,待第1、2纵队,教导旅发起冲击后,猛攻青化砭,彻底歼灭进犯之敌。并命令各部队一定要在22日黄昏前在指定位置集结。

各部队遵照彭总的命令,按时集结完毕。23日。彭总带领旅以上指挥员到青化砭至石棉沟公路两侧高地察看地形,现场调整部署、做到万无一失。彭总对大家特别强调:“这一仗关系重大,打好打坏对今后作战行动影响很大,必须作好充分的战斗准备,一定要打好这一仗。”

青化砭的南北是15公里长的一条山川,咸榆公路婉蜒其间,东西两侧是绵延起伏的山地。到了姚店子村再折向北,伸入到青化砭的山沟里,在这条沟里,有一条河和公路。进了青化砭,就像进了一个长长的笼子和口袋。

3月24日拂晓,各部队进入设伏阵地,东、西、北三面都被我军所控制,只张开南面一个口子,等着敌整编第31旅往里钻:清早,我独立第1旅第2团第2营,终于把敌人的“牛鼻子”董钊的5个整编旅牵到安塞。可是,主战场青化砭却发生意外,我军指战员趴在冰雪尚未消融的坡坎上,从拂晓等到中午,不见敌人的踪影。下午4时许,司令部接到前沿送来的侦察报告,才知道敌人因干粮没有备齐,把行动的日期推迟了一天。彭总立即命令埋伏部队返回原集结位置休息。

3月25日拂晓,乘着夜暗,部队又进入伏击阵地,作好战斗准备。6时30分,敌人跟在便衣侦察和搜索连的后面,沿着公路及其两侧搜索前进。10时许,敌整编第31旅:旅部和所属第92团先头部队进抵青化砭附近,敌人到达石棉沟,完全钻进了我军布下的“口袋”里。

这时,我军各部队依照预定计划拦头斩尾,第2纵队独立第4旅在南面迅速封住“口袋口”,新4旅拦住敌人的先头部队。突然间,军号齐鸣,信号弹齐发,我主力部队沿公路东西两侧山梁,居高临下,以排山倒每之势,勇猛地向敌群冲击。彭总站在指挥所的高地上,一边观察,一边说:“敌人占了延安,给他背上了一个包袱,我们却变得主动了。虽然敌人的兵力多于我们10倍,但我们可以做到最大限度的集中,在一个局部,一个具体战场上,我们又比敌人占优势。今天就让它尝尝我们的厉害!”

这时,敌人完全被我军压到沟底,并截成数段、建制被打乱,完全失去指挥,混乱不堪:手榴弹和炮弹在敌群中连连开花。敌人被我军的突然打击,吓得发了呆,不知所措。经50分钟激战,敌人大部已被我压至沟内分割同歼,小股敌人想占领小蒜沟以西,在我军勇猛攻击下,将该敌全歼。唯一固守在青化砭以东一个土寨子里的2连敌军,最后也很快被新4旅歼灭。

这一仗,敌军3000人除死的外,其他全部缴械投降,尤一漏网。敌整编第31旅少将旅长李纪云、少将副旅长周贵昌、少将参谋长熊宗继、第92团上校团长谢养民等当了俘虏。

这次战斗,我军仅伤亡265人。

我军撤出延安才6天,就吃掉了敌人的1个旅,部队首次得到补充,指战员和当地人民无不欢欣鼓舞。彭总走出指挥所,充满喜悦。边走边说:“青化砭这一仗,对我们来说是歼灭战的首战胜利,为今后消灭更多的敌人,揭开了序幕。”

战斗结束,部队转移到皤龙西北待机,并进行两天休整。

二战二捷羊马河

青化砭战役后,敌人发现了我军主力所在。胡宗南遂于1947年3月25日命令其主力整编第1军和整编第29军共11个旅,从安塞掉头东向,分两路经甘谷驿、青化砭向延川、清涧前进;同时命令其整编第76师占领延长,向延川推进,妄图一举歼灭我军主力。

彭德怀司令员根据毛主席3月26日关于“135旅可能向青化砭方向寻找31旅,望准备打第二仗”的指示,分析了当时的情况,遂决定:首先在延安东北摆好一座空城,然后让新4旅771团团长吴宗先、参谋长谢正浩带着2个营,还有一些其他部队和游击队,佯装大兵团行动,向东北撤退,来个“牵驴游空城”。

3月27日下午,彭总打电话给教导旅旅长罗元发说:“胡宗南要找我们决战来了,我们决定转移到蟠龙西北地区隐蔽休整这是在敌人鼻子下休息,行动一定要绝对保密;路上不留痕迹,不让敌人知道我军的去向。到达目的地后、迅速和野战军司令部取得联系,并抓紧时间调整部队,伤员送到黄河以东,俘虏集训后补充部队。”

我军主力转移以后,胡宗南的部队果然气势汹汹地向青化砭开过来了。敌人这次接受了青化砭分兵被歼的教训,行动十分谨慎。在战术上采取了宽大正面集团,逐山跃进的方法。他们放着平川大道不走,专拣小路爬高山。遇到村镇不敢住,10多万人挤在一起露宿野外,行则同行,宿则同处,并规定每小时用无线电报话机互相联络一次,以为这是万无一失之计。敌人所到之处,群众早巳坚壁清野,找不到一点粮食,还经常受到地方游击队的袭击。他们处处扑空,时时挨打,兵力疲乏,士气不振,挨饿受冻,苦不堪言。

就这样,在我771团2个营边走边打引诱下,敌人沿延榆公路两侧,经延长,穿延川,过清涧,走瓦窑堡,从3月25日到4月6日,“武装游行”12天,行程200余公里,始终没有发现我军主力所在,连一些敌人军官都垂头丧气地说:“这种仗真不是人打的。”

敌人到瓦窑堡,见不到我军的影子,粮食也吃完了。于是留整编135旅守备瓦市,主力南下集结于蟠龙、青化砭一线,进行补给。4月6日,我军于蟠龙附近的永坪地区,打击从瓦窑堡南退的敌整编29军,予敌重大杀伤:敌人发现我军就在背后,马上又掉头北上。

对于敌人这一阶段的行动,毛主席作了极其精确的估计:“目前敌之方针是不顾疲劳粮缺,将我军主力赶到黄河以东,然后封锁绥德、米脂,分兵‘清剿’。敌3月31日到清涧不即北进,目的是让一条路给我走;敌西进瓦窑堡,旬赶我向绥、米。现在因发现我军,故又折向瓦市以南、以西,再向瓦市赶我北上。”因此,毛主席指示我军继续在现地区同敌人周旋,然后寻机予以歼灭。

这时,我军主力已在蟠龙西北地区休整了10多天部队以逸待劳,养精蓄锐,士气高昂。4月5日,党中央指示野战军,为了策应太岳兵团在晋南作战,要拖住胡宗南部,不让其南下援晋。

4月6日,敌整编第29军第17师第12旅南撤蟠龙,彭总命令教导旅在永坪地区打击该敌。由于敌军饥饿难忍,一心想抢先赶到蟠龙进行补给,南撤的动作较快,途经水坪评时抢占了阵地,所以我军只杀伤敌600余人,未达到预期目的,余敌仓皇向蟠龙逃窜。

敌军在水坪挨了打,胡宗南判断我军主力在蟠龙、青仁砭西北地区集结,立即命令其整编第1军和整编第29军主力共9个旅向蟠龙西北方向推进,并要其整编第135旅白瓦窑堡南下,企图形成南北夹击,集中兵力将我主力一举包围,然后歼灭我军于瓦窑堡以南地区。

得到这一情报后,4月13日彭总立即召集纵队、旅以上干部召开紧急会议。会议开始,彭总直截了当地说,“刘勘由清涧调出他的72团,目的是接替敌整编135旅的防务,以便135旅由瓦窑堡南下,同正在向北推进的敌主力靠拢,妄图围歼我军主力。现在,从敌军主力前进的态势来看敌135旅很可能沿着瓦(窑堡)蟠(龙)大道南下,我们要在敌135旅同主力靠拢之前,在这个地方(彭总用右手指向地图上瓦窑堡以南的羊马河地区)把它一举歼灭。这次羊马河战役必须将敌主力吸引于西,歼敌135旅于东。而消灭敌135旅特别要注意两点:一是要尽快把敌人援兵抗击住,使他们增援不上,不然我们就会陷于被动,达不到全歼敌人的目的;二是要速战速决,如果歼灭135旅的时间延长,敌人增援上来,这个战役计划就可能被破坏。所以各部队之间都要很好配合,坚决打好这一仗。”

接着,彭总要张文舟参谋长按照他的意图划分了各部的作战任务:358旅在夏家沟、白家坪、李家岔地带积极防御,把敌整编第1军吸引向西;独1旅和警7团在元子沟,云山寺一线阻击敌整编第29军;2纵、新4旅和教导旅位于羊马河附近的大道两侧隐蔽,伺机歼敌。

为了不暴露我军的意图,诱敌135旅就范,我军尽量让出敌人可能经过的道路和容易被敌人发现的地方。羊马河的地形是两边山梁中间夹着一条大路,利于我军伏击。估计敌人接受青化砭教训后,不会再走公路,而要走两旁山梁,各部的埋伏阵地都放在第三到第四道山梁里,使敌人看不到、打不着。等他进入伏击圈后,迅速向敌人发起猛攻。缩小包围圈。

4月13日下午,358旅和新4旅与北进的敌整编第1军接触,我军按照“每天只让敌人前进3—5公里”的命令,将敌人5个旅阻于李家岔、上白家坪、宋家沟一线;而受到抗击的敌人,误以为阻击部队正是我军主力,便死死地咬住不放,全力攻击前进。358旅边战边退,硬是把敌整编第1军5个旅牵向蟠龙西北的凉水湾、孙李家沟一线:

彭总得知此情况后,又向独1旅布置以下任务:358旅已经把敌整编第1军的牛鼻子死死牵到西北方向,你们如果能把敌整编第29军阻在羊马河以南,这次歼灭敌整编135旅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

独1旅接受任务后,以排班为单位占据云山寺、元子沟一带的各个山头,控制着每条沟渠和道路,机枪、手榴弹把敌人打得乱成一团。独1旅成功地将敌整编第29军阻击在这一线,使其前进不得,保障了我军主力翼侧的安全。这样,由瓦窑堡南下企图与敌主力合围歼灭我军的敌整编第135旅,就按照我军原来的设想,完全变成一支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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