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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挥散不开的过去

炫耀一圈的洛母正好从客厅出来,撞上门口紧紧依偎的身影,立刻又缩了回去。招呼着自家老头子过来一起看热闹,“哎哟喂,老头子,你快点过来看咯,咱家儿子那木鱼脑袋总算是开窍了喂!”

洛父听到老太婆的召唤马不停蹄的凑到门口伸着脖子往外看,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可不是,这么多年总算是开窍了呀!老太婆,咱们就放心等着抱孙子咯。”

“是啊是啊!”洛母兴高采烈的答复,彷佛大胖孙子马上就会来临一般,转身静悄悄地走向厨房,把这片宁静的空间留给年轻人。洛父也非常识趣的收回脖子,继续坐在客厅内与电视机为伴。

桌上闹钟的指针指向六点整,莫乃依开始收拾桌上的一推文件准备下班。那个不负责任的老板皆好友为了追逐他的幸福撇下整个公司逍遥快活去了,留下悲催的小助理又有什么办法呢?幸好最近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用老板亲自出马,要不然耽误的生意该由谁负责啊?

今天才周一,一个星期才过了一天,莫乃依悲催的在心里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泪,收拾好包包最后一个走出公司大门。想着因为周末把时间全浪费在洛子华身上,家里冰箱空得不能再空了,也没有补充粮食,正好今天这个机会可以去超市逛逛,顺便补充一下这一周需要的生活用品。

哪想,才跨出大厦大门就看见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那邡悠闲自在的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伏在银灰色小轿车上,双眼专注地盯着从大门走出来的身影。

看见莫乃依走出来,立刻笑容可掬的迎了上去,异常热情,“莫莫,下班了呀!走,咱们吃晚饭去,你挑地方。”

莫乃依嫌弃的瞟一眼旁边伸手过来准备替自己拎包的手臂,转身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根本不搭理特意上前讨好的某人。见状,那邡并未放弃,继续厚着脸皮跟在后面,“哎呀,咱们不是老同学么?既然是老同学一起吃一顿饭也没什么的,是吧?”

絮絮叨叨的话一个劲在身后响起,一字不落地传进自己的耳膜,莫乃依气愤地停住脚步转身质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你跟踪我?调查我?”

那邡摸摸鼻头,无辜地抬手指了指中午光顾过的那家咖啡馆,诺诺地回道,“中午看着你走进这栋大楼,我就猜测你应该是在这里上班。”然后又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银灰色坐骑,“下午我就去租了车,准备来等你。”说完话,仔细的盯着莫乃依的表情,就害怕一眨眼睛就错过她真实的情绪。

莫乃依从一脸惊讶,到不可置信,到逐渐平静。心里五味杂粮,可不是么?这么多年自己竟然忘记了这个人的行动力多么强悍,执行力多么果断。既然自己都决定要以平常心面对,多余的推脱反而显得小家子气了,深呼吸在心底暗示了自己好几遍才开口问道,“你来G市多久了?”

莫乃依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伤感并没有逃过那邡精明的双眼,看着她恢复平静的面孔只觉心底无奈。她还是那样好强啊,还是那样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脆弱,纵然是在最亲密人面前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脆弱。想到如今的局面是自己和自己家人造成的,这样的她只能让自己更加怜惜,只能让自己更加惭愧。

含情脉脉的注视着面前自己深爱的女子,那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刚来没几天,这不今天正巧遇见了你。本来还以为会花费很多时间才能打听到你的下落,毕竟,我对G市一点儿都不熟悉嘛。”

“是这样?”莫乃依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对于那邡的这些托辞一点儿都不相信。

“好了,咱们先去找吃的吧。记得以前你和我提过G市有好多美食呢,早就想来试一试了,”没有纠结于莫乃依不信任的表情,那邡自然的伸手牵着她柔软的小手朝着银色轿车的方向走去。当掌心传来温润的触觉,那邡心底突地冒出来一阵满足感,好多年了,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这么满足的心情了。牵着爱人的手,漫步在街头,这样的情景停在记忆深处好久好久。

那年,两人才确定男女朋友关系没多长时间,大一下学期的课业也不算太多,总是会相约下课时间一起吃饭。相处久了才知道莫乃依对于学校周边的吃食早已研究得异常熟悉。比如食堂一楼哪个窗口卖的早餐实惠又好吃,二楼哪个窗口卖的炒菜分量充足,三楼哪个窗口老板家的炒菜比较正宗。甚至学校外面有一条美食街都被她打听得清清楚楚,谁家的火锅味道正宗,谁家的米粉味道很好……

提到吃食莫乃依最先推荐的就是家乡一堆好吃的东西,叽叽喳喳银铃般的嗓音在耳边回荡,就算没有吃过,只听着她惟妙惟肖的描述就异常满足。那个时候也约定好,有机会一起陪她回G市好好吃个遍。只是,谁能料到将来发生的事情呢?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转眼毕业三年,好不容易盼到了如今这个机会,那邡怎么可能让它就这样眼睁睁从自己面前溜走?

小手被紧紧的握在他的大掌中,莫乃依使力没有挣脱,心中冒出的异样感觉让眉头紧紧皱起。这么厚实温暖的触感,如同好久好久以前那般,让自己安心、也舒适。可是,如今,这样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好多年。他们不再是当初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他们之间横跨了三年时间,还有两个家庭,他们怎么可能还回得去当初?

只要想到当初他的母亲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那种眼神,莫乃依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用力的摔掉握着自己的大掌,瞪着眼睛大声指责前面的男人,“你干什么?耍流氓啊?拉拉扯扯做什么?”

那邡苦笑着依依不舍地放开手中的小手,转身紧盯着身后愤怒的女人,可怜兮兮的哀求,“莫莫,你看我初来G市,人生地不熟,咱们不是老熟人么?你好歹也应该尽地主之谊不是?陪我吃顿饭,带我熟悉熟悉地形,也方便我以后开展工作,也能快点儿离开你的视线不是?”

“呃?”对于眼前的局面有些适应无能的莫乃依张着准备再次开骂的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前这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吗?还是那个性格乖张不可一世的男人吗?在她的印象中什么时候有过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说时间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能使人变成和之前完全相反的模样?当初他最不齿的不就是装模作样的这类人么?

想到这个男人对自己尽然使用这样的手段想获取自己的同情,莫乃依更加愤怒了,“你少来,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软,谁管你!”说完话,愤怒的转身踩着小高跟朝着反向而行。

自己的计谋再次宣告失败,那邡惆怅相当啊!她不是最有同情心的么?不是最爱帮扶弱小的吗?怎么这一套现在在他面前不管用了?才几年时间,难道是她的性格逆转,变得和以前相反了?

诸不知,不是莫乃依性格逆转,而是对他有了警惕防备之心。早就在心底深处筑起了一堵厚厚的围墙,为了阻止叫爱情的东西敲开她的大门,而那邡这个名字被首当其冲的排除在外了。

没有泄气的那邡同志奋勇向前的追上前方的女人,誓死今天要攻克下这座堡垒,“唉,莫莫,咱别闹了哈,先吃完饭再说好吧?我是真的饿了,真心饿了。难道你忍心你的老同学饿死街头?”话才说完,为了防止莫乃依再次甩下他逃走,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她就向着小车跑去。

一气呵成的把处于惊讶中的莫乃依塞进副驾驶座位,绑上安全带发动汽车‘嗖’的一声,银灰色的轿车终于离开了原来的位置,驶进车流长河之中。

回过神来的莫乃依恶狠狠地瞪着若无其事开车的男人,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那么这个开车的男人早就被杀死了千万遍了。她怎么不记得这个男人有这么赖皮的一面?都有当流氓的潜质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莫乃依放弃了心中的挣扎,视死如归的开口,“你赢了,说吧,想去吃什么?”既然逃不掉,躲不开,为什么还要躲要逃呢?顺其自然就好了。或许真的是该放弃的时候了,莫乃依心底暗自打算,这周就回家同意老爸老妈安排的相亲,如果遇到一个还不错的人就定下来好了。没有爱情总比爱得揪心揪肺好!

总算是等到旁边的人怒气消散,那邡才敢转头回应,“你的地盘你做主。”刚开始旁边传来的冰冷眼神吓得自己全身冷汗,为了两人的生命安全愣是被自己生生压抑住了,毕竟安全行车很重要呐!

“行了,在前面第二个红绿灯口左转吧,那边有一家不错的西餐厅。”莫乃依记得这人对于吃食相当讲究,路边摊什么的不卫生的东西一吃就会坏肚子。大少爷的胃怎么能和她这样的小老百姓相提并论呢?记得当年被自己硬拉着去美食街寻觅美食,谁知道后来连着好几天拉肚子,都快虚脱了也不给自己说。还是从他寝室同学口中知道,后来问他为什么要硬撑着陪自己,他是怎么说的呢?“只要你开心就好!”是啊,只要我开心就好,当初自己提出分手他也是这句“只要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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