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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康熙指河道

天下黄河十八弯,宁夏川,湾连湾,湾湾都有美丽动人的传说。

清朝的时候,康熙皇帝为了考察民情,到宁夏私访,在宁夏城一住就是十天半月。这天,他想到下面的村庄,各处转一转。以往康熙出门都是兴师动众,前簇后拥,每到一地,不但惊动地方官吏,还影响百姓耕作,这次康熙打定主意一人出行。他上身换了短马褂,下身穿上粗布裤,脚登一双粗布鞋,一身老百姓打扮,骑上一头毛驴向城北而去。但见一路渠水欢唱,鸟语花香,五谷长势喜人,康熙不觉兴致大增,随口吟道:“真乃塞上江南也。”他不住地吆喝毛驴赶路,天刚摸黑就到了平罗城。第二天出了平罗城北门,顺大路朝北走,不想越走路越窄,越走越没兴致。原来沿途村庄零落,人烟稀少,田野荒芜,杂草丛生,一片凄凉。康熙找到一个老汉问:“老人家,俗话说天下黄河富宁夏,这沃土千里,得黄河水之福,为何此地这等荒凉呢?”老汉长叹一声说:“客人有所不知,其一,唐徕渠流到这里已成了渠梢梢;其二,再向北不远便是黄河,因为河道移动不稳,百姓恐怕日后黄河西移过来遭受水灾,无人敢在此留居,所以变成这凄凉不堪的模样。”

康熙听罢,谢过老汉,骑上毛驴继续往西北方向赶去。不久便来到黄渠桥附近的河岸上,看见这里黄河流水缓慢,河水四处漫溢,到处是明晃晃的一片。康熙思谋:这么好的地方,怎能让黄河任意泛滥,吞占了这块土地?若不治理,实属朝廷之过,永为百姓之灾。但是怎么个治理法呢?千百年来黄河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多少帝王将相对它还不是无可奈何,拿它也没有办法。若要让这片土地为百姓造福,就得让黄河改道,使之东下。然后再从上游开挖一条像唐徕渠一样的干渠来。如此浩大艰难之事,又怎敢当做儿戏?康熙百思不得结果,闷闷不乐地返回平罗城。时近黄昏来到城里的一家客店,刚落座,店小二便沏上一盅热茶,康熙心不在焉伸手去端茶,一下碰翻了茶盅,茶水便向自己怀里淌来。店小二怕弄脏了康熙的衣服,随手拿起桌上的几根筷子,一字形地摆到康熙面前,茶水立时顺着筷子淌到两边去了。康熙猛然省悟,一拍大腿,叫道:“有了!这下有法子了!”

第二天,康熙回到宁夏城,把支开黄河道的想法告诉给宁夏府的官员,征集了数万民工,沿黄渠桥东西走向加筑了一条高大的土坝。果然,黄河主流顺着土坝慢慢向西面移了过去,越移越远,百姓纷纷搬到这里生息耕作,所以百姓习惯把这里的土地叫做“新户地”。为了让这片土地变成肥沃的良田,康熙立志开挖渠道,可是由于年事已高,他的宏伟志向由他的后代替他完成了。这条渠道就是今天的惠农渠。至今在黄渠桥镇还有过去黄河主河道的遗迹,不过,经过几百年的风吹雨打,已经不深了,那条土坝也成了惠农渠的一段。

流传地区:宁夏平罗县

口述:阎珍

记录:高尚忠

文字整理:马青(回)

选自《国风》(1998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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