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不怕麻烦。”宁子昂揉捏着她的手茧,眼眸中充满温柔之色,“你拿了很多年的枪吧?否则不会有这么厚的手茧。”
“很长一段时间,是枪陪着我成长。”雨恒面色变得黯淡,他的问题勾起她过往的回忆。
那些年,枪就是她的衣食父母,放下枪就等于放弃生命。
她简短的回答,黯然的神情,让他的心也蓦然疼起来。
她的过去是个谜,他查不出,她也不愿提起。
她的枪法那么准,杀死的四个人均是一枪毙命,在那样复杂的环境下丝毫不受影响,若非有长期的实战经验,根本不可能实现。
“今后陪着你成长的是我。”他抓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吻了一下。
雨恒看着他黑曜石般到眼眸中写满真诚,这一刻她真有些感动,他嘴畔灼热的气息温暖了她的手,捂热了她的心。
可是这些年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连从小一同长大,几番出生入死的阮哥哥都能毅然决然的抛弃自己,她怎会再轻信别人。
她抽回了手,转过身背向他,神情变得淡然。
“宁少,今后的路只会一个人走,我不需要别人来陪。”
宁子昂听完她这句话,脸色骤然阴郁,他的真心第一次被人践踏,骄傲不容他低头。
“出去!”他不想看见她。
雨恒识趣的站起,她早就知道他喜怒无常。
这时董杰端着白水敲门进来,雨恒冲他点头示意径直走了出去。
只听一声脆响,水杯被宁子昂摔得粉碎,董杰吓了一跳,刚才他离开时两人明明好好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这样,那个小姑奶奶不知又怎把这位大少爷惹怒了,害得他成了出气包。
雨恒听到声音停留了两秒,便回到客房。
第二天一早程仕奇就赶来,将二人的衣物送了过来,并在宁子昂的房中呆得甚久,雨恒想他们八成是在讨论这次刺杀的事情。
她才不关心谁是主谋,毕竟他的背景就注定他树敌肯定很多。
程仕奇向宁子昂汇报调查的结果,宁子昂听见是坚叔一手策划安排,倒也并不感到意外。
当年他父亲被刺杀生死未卜,这帮老家伙各个见死不救,纷纷想夺权上位,要不是他用手段拿住他们的弱点,今天宁家早就一败涂地。
“既然他给我送了份这么大的礼,我若不还礼,人家还以为我小气!”他言语犀利,嘴角含笑。
程仕奇但觉屋内充满阴寒之气,浑身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宁少,我已经跟夫人说你因为急事去了美国,过几天就回来。”他定定神继续说正事。
“我会给她打电话解释。”若不是程仕奇提醒,宁子昂差点忘记,今天是星期天,他应该回家陪父母过家庭日。
“还有,宁少,万管家叫我告诉你一声,夫人似乎要安排你去相亲。”程仕奇想起昨晚万管家的叮嘱,赶紧向他汇报。
相亲?宁子昂听到这个词立马咳嗽起来。
“宁少,你没事吧?”程仕奇上前扶住他。
宁子昂摆摆手示意他没事,可心里却开始“佩服”母亲,居然能想出相亲这招来逼迫自己,八成姐姐没少在旁帮腔。
“万叔有没有提起对方是什么人?”
“万管家说好像是什么司法局长的女儿,具体的他也不清楚。”
宁子昂不再多问,程仕奇心中寻思,少爷一直不肯结婚,也从未将正式的女朋友带回家过,夫人一定心急,可是现在少爷身边有了夏雨恒,真能服从夫人的安排吗?
雨恒不知道相亲的事,这几天宁子昂也没再见她,她乐得自在,对这个地方也熟悉不少。
这个二层别墅十分庞大,里面有七八十个房间,就像欧洲宫殿一样,花园的四周有严密的保全系统,监控探头比比皆是,只是装在花园中的探头设计得非常巧妙,有的放在雕像的隐蔽处,有的在树杈上,轻易很难发现。
照顾她日常起居的就是送咖啡的小女佣,名叫文茜,他是宁老先生救回来到,自小在宁家长大,后来宁子昂建了这座别墅,她才被安排在这里。
文茜见雨恒态度亲切,待人和蔼,因此很快与她熟络。
文茜每次提起宁子昂都是一副崇拜的神情,好像把他当成天神一般,让雨恒不以为然,那男人不过是靠副好皮相吸引女人。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神秘,那些房间里住的到底是什么人无从得知,而且整个别墅白天除了几个佣人根本见不着人,那天来救他们的人到这里后似乎就消失了。
虽然好奇但她没有向任何人打听,她的经验告诉她知道愈少的人活得时间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