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恒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见状立时站了起来,上前要替他清理伤口。
“既然不爱我,又何必惺惺作态?”他冷言冷语,狠心推开她。
雨恒跌坐在地上,万般委屈突然涌上心头,眼眶登时湿润。
自从在雨中与阮季洪别离后,这么多年来,她再没有哭过,她总是对自己说,一个人更要坚强。
可这一刻她竟然变得软弱,眼泪不争气的掉落下来。
宁子昂看见她无声哭泣的样子,怒气逐渐消失在她的泪水中,他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蹲下来拥住了她。
“雨恒,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他感受着她压抑的喘息,用手拂干她脸上的泪水。
“我能相信你吗?”她看向他的目光流露出的是质疑的悲伤。
“放心把你交给我,我会全心全意的对你。”他拉开她的身子,诚挚的向她做出承诺。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夏雨恒就满满的驻进他的心里,起初他一直不肯承认这种感觉,自欺欺人的认为是对她的好奇与猎艳,可今天他终于明白,他已经完全的爱上她,不能没有她。
“你姐姐给我一百万和一套房子,让我不要再纠缠你。”雨恒被他此刻的真心感动,慢慢卸下心中的防备。
“一百万?原来在他们心目中,我就值这个价钱!”宁子昂自嘲的笑笑,这就是他的亲人,以为用钱就可以摆平一切。
“我拒绝了她,刚一出门,一辆车缓缓经过,车里有人向我开枪,幸亏我发现及时,堪堪避过一击。”她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有些后怕。
“相信我,有我宁子昂在一天,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他紧紧抱住她,身上颤抖着,如果她没有避开那一枪,他就会彻底失去她,如今在怀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信你。”这是雨恒第一次对他说出信任的话语。
她没有问是谁向自己开枪,她想他已经知道答案却没有说,肯定这个人对他十分重要,或许就是他的家人指使。
他们就这样坐在地上拥抱着,彼此汲取对方身体上的温暖,抚慰心灵上曾经受到的创伤。
时间慢慢流逝,雨恒蓦然想起他的伤,他才放开她,任她用镊子夹起碎玻璃,用酒精消毒,贴上纱布。
从始至终她的动作都非常轻柔,唯恐弄痛了他。
“我们一个手有伤,一个脚有伤,算不算是同病相怜?”他拉起她的手,调笑着说道。
“都这样了还开玩笑?”她拍开他的魔爪,将他扶上床,“受了伤还不好好休息!”
宁子昂顺从的躺下来,却不让她离开。
“陪我躺一会儿。”
雨恒放下医药箱,乖巧的躺在她身边。
“雨恒,你以前是不是受过很多苦?”他枕着自己的手臂,望着天花板,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嗯。”她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却承认了。
“我也是。”其实他也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风光。
“你这种大少爷也吃过很多苦吗?”她不太相信他的话,他在人前总是那么高高在上。
“我父亲出身黑道,我一岁时就被父亲的仇家绑架,救回来时奄奄一息,是我母亲不眠不休的守着我照顾我,我才活了下来。”他低沉的声音中透着苦涩,“后来父亲借口要保护我,在我四岁那年就安排我接受地狱式的训练,远离我的母亲,直到十四岁那年父亲遭人暗算危在旦夕,我才得以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