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新郎新娘入洞房!”喜娘的笑颜赛过春日红花,郑重宣布道。
伴随着雷动般的掌声和欢呼声,霄颜携着玹璎,步入洞房。自此,他便是她今生之夫,她便是他此世之妻。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眼见着一双璧人往后寝殿而去,凝儿也不便合着一大帮亲朋好友闹洞房,和朔月说了会儿话就出了法师府。
一脚刚迈进云辇,凤夕泉水般清洌的声音在耳后响起,“陛下,有贵客求见。”
凝儿收回脚,有些奇怪地转身,抬眸,只见凤夕身后一人潇潇而立,淡雅如风,一袭白衣洗尽世间铅华。
“莫魇庭参加陛下!”他谦谦一笑,俯身行礼道。
莫魇庭?!凝儿诧异的眼眸中夹杂着百般疑惑,他何以在此?
“莫相免礼!远道而来,所谓何事?”凝儿直截了当地问。法师府落座在血狼城最繁华的街段,今日又是大法师继承人与丞相之女大婚之日,更是热闹非凡。在此处多做久留,不免会引起族民围观议论。
“臣有要事禀告,还望陛下愿一听。”莫魇城风姿卓绝的面容挂着浅浅的笑容。
“先进宫再说吧。”凝儿踏上云辇,拂袖而座,“书棋,请莫相上云辇。”
“谢陛下!”莫魇庭谢过,随书棋坐上凝儿身后的云辇。
“书琴,赐座,上茶!”裙摆曳地三尺,广袖轻舞间凝儿走进琴馨宫偏殿书房中。莫魇城静静地随在身后,恭敬、谦和。
“谢陛下。”他俯首谢过,坐在一侧。
“现在可以说了,是何要事?”凝儿百思不得其解地问。若说是白玦或白如渊出了事,他不可能如此地淡定从容,若不是,那有何事能这么要紧,需他亲自前来?
“请陛下屏退左右。”他颔首,双手合于额前请道。
凝儿更加诧异地盯着他,心中微有不悦,但还是挥挥手示意书琴领众人退出殿外。
“说吧。”凝儿冷冷道。
“陛下可还记得,承诺过臣什么?”莫魇庭悠然浅笑,似春风般柔和的声音缓缓道。
“记得。”凝儿曾经给过他一个承诺,日后他若有事一相求于凝儿,她必满足他所求。
“今日,就请陛下兑现承诺。臣斗胆,想求陛下屈尊下嫁于我。”他说得云淡风轻,凝儿却惊得将手中的杯盏摔得粉碎。
……楞了许久,凝儿嘴角轻撩起一抹冷笑,“莫相可知戏弄本王该当何罪?”
莫魇庭起身,双膝跪地,温文儒雅的面容此刻严肃正经,“臣并非戏弄陛下!请陛下静心听我解释。”
他千里迢迢而来,又如此认真地要求,此事定不简单。凝儿思付半刻,点头应允。
“半月前,我国国王陛下私下与我说,想将公主许配于我。”
“这是喜事。怎么,你不愿意?”凝儿心知白如渊一心深爱着他,可他今日却来求娶凝儿……
“臣从未有以公主为妻之心,日后也不会有。公主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也不会幸福的。”他有些怅然,却很真挚地说。
“姐姐一心思慕于你,你却想娶我为妻,你可知这是要至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凝儿怒目而视,威严之音响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