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去全身灵力灵术。”凝儿坦言,面色有些阴沉地说,微微垂下的睫羽挡住了她眼中复杂的情绪,恨意、杀意却掺杂着本性的善良仁慈。
“按理说是可行的,还需再研究研究。”吴赤扶着下颚,若有所思地回答。
凝儿看到他如此正经的样子,更是诧异,这人还真是多面化!
“过些时日,我差人来,你与他细细说一说这四味药该去何处寻,有无巧法。今日我们先告辞了。”凝儿起身告辞,心中想着早些摆脱这个色眯眯的怪老头。
“陛下美人慢走!”吴赤嬉皮笑脸地送他们到门口,看着他们离去,还不住地回味着。
下午,乔凝瑀同朔月、凤夕一块儿从八十人中挑选了三十四人,其中四人无论是武功、机敏还是谋略都是顶尖,任命为四大首领。
四人两男两女,凝儿以母后之名——单字卿为姓,给他们四人赐名为鑫、森、淼、焱。文静清秀的是卿鑫,妖娆妩媚的是卿淼,风流俊俏的是卿森,霸气俊朗的是卿焱。
凝儿思虑许久,擢升玹相的二公子玹靖野为王宫侍卫首领,将落霞峰的侍卫全数换成白虎卫,由蓝沣全权负责,而凤夕辞去落霞峰侍卫首领一职,另任影卫大首领,但不对外宣称,只她、凤夕、鑫森淼焱六人知晓。
因影卫是才挑选出来,还要经过为期一月的魔狼训练。
而影卫四首的训练则全权交付给暗袭浪——烟城顶尖高手之一,因凝儿自己功力不高,四首之力应提得更高。
此外,她还下令,命玹相和蓝啸夜留意朝中、明间的贤士能臣,有意更改朝中的局面。
是时候要将乔恒天在位时的残余势力清理干净了。
月余后的一日,夜已很深了。
祁月峰大殿后院。
女子一袭玄衣从天而降,飘然立于院中,似黑夜的女神般。
“小小云来了。”吴赤一脸欢喜地推开门,“请进,请进!”
罔痕嫣然一笑,随他进屋。“小小云这么晚来,是有事要跟我说吧?”吴赤一改早上色眯眯的样子,却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吴叔,早上的事,夫君已告诉我了。”罔痕自己执起桌上的茶壶斟了一杯茶。
“那孩子可美得哟,啧啧啧!”吴赤眯着眼回味,不禁微微摆头。
“吴叔,你可是她爷爷辈儿的人了。说正事吧!”罔痕略带点责备的语气说道。
“好好好,说正事。乔恒天那个病,我研究了一个多月才找到病因。”吴赤的脸上没了嬉笑,一本正经,“其实说是魔更贴切。血魔功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圣祖因此功危害甚大,将秘籍销毁,所以血魔功几百年前就失传了。该不会?”罔痕蓝色水漾的眸子微一闪,心中便也猜到个七八分。
“我也不知他是从何学来的,但许是心法不全,他早已生了心魔,只是几十年前心魔已将他的本性吞噬了。也就是说,现在的乔恒天已经不是乔恒天了。”吴赤叹气道。
早?会有多早呢?罔痕心中暗想。
“几十年前?你的意思是?”她搁在椅背上的手骤地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在手掌中,关节发白,一切皆如预料那般……
“是的,你之前的猜测很对。两百年前他还有人性,五十多年前才为心魔所控。”
“既已这样,陛下要救先王以示孝道,我们不能拦着,但也不能让他好全。”罔痕眼色一暗,语气渐冷。
“你的忙,我是一定要帮的。说吧,想要什么效果的?”吴赤豪爽地摆摆手。
“既然已生心魔,就去除他的心魔。血魔功高深莫测,变化万千,以防万一,中个蛊毒吧,由我来操纵。”罔痕思虑片刻,仔细地部署着。
“这好办,这蛊就用青狐一族的青黎毒蛊吧,便于你控制,这世间除了你无人能解,也无人能察觉。”吴赤思付一会儿,说道。
“她们两个也不行?”罔痕疑问。
“她们两个灵功灵力远不及你,放心!”他咧嘴笑道。
“只是……”笑容凝固,无奈道,“我不知如何催动此蛊。”
“可有找到类似咒语之类的文字记载?”罔痕峨眉微蹙,咬了咬薄薄的唇,问。
“有,但我无法破解。”他思付一会儿,想起了那一本从青狐一族王殿废墟之下救来的古籍。
“再试试看,若你不行,我或许有法子。”就算是有十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绝不会放过。因为青黎毒蛊是烟城最有名的毒蛊之一,以“双亡”闻名。宿主亡寄主亡谓之“双亡”。
既乔恒天已成魔,就算联合烟城四大顶尖高手之力,恐也只能打个平手。何况,白玦又怎么插手血狼内事?
“好,我再查查典籍。”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保护烟城的决心,只得尽全力助她完成毕生之愿,也算他对老友有个交代了。
“嗯。对了,你看你这一大把年纪就不要再到处走了,就留在这儿吧,也有个照应。”她语重心长地说着。
“我习惯了漂泊的生活,不过我可以等你把这事了结了再走。”他望向窗外的夜空,不见繁星也无皎月。
“怕你无聊,我给你寻个徒弟可好?”她知道他向往自由,寂寞半生,现在最想有人陪他说说话。
“我这一身医术传女不传男,给我找个机灵的,笨了不要!”一想到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他就心痒痒。
“她是玹相的女儿——玹璎,乖巧聪慧,修医疗术。我想着她若能多懂些医理药理日后也能给凝儿些帮衬。”
“改日你带她来,我看看再说吧。”他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说道。
罔痕轻笑不语,心里想着:就怕你到时一见那可爱的孩子,什么都给忘了。
“我先回了,省得别人发现。过几日再来看你。”罔痕起身离去。
“下次来给我带壶好酒!”吴赤冲着她远去的背影低吼。
罔痕听到,浅浅一笑,提足飞身,黑发随风扬起柔美的弧度。一直盘旋在半空的暗袭浪一把搂住她,二人乘着毕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