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的时候,刘大勇几次欲言又止,他妈看着心里跟着着急,可是看着小雨也没有先开口说的意思,母子二人不免都有点着急。
要说姜还是老得辣,你不是不说嘛,我勾着你说:“一回来就看你洗啊洗,那是谁的帕子啊?”
“哦,庄子晟的,我给他弄脏了,洗干净后回头还给他。”
“这样子啊,我说呢。看来他还挺有爱心的嘛,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不堪。”
“传说,什么传说?”小雨问着有心,可回答者却有一搭无一搭。其实小雨不是不肯说出前因后果,只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看大勇哥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想他那暴躁脾气居然忍住不说,让小雨心里多了几分愧意。这世上除了自己过世的父母,可以说真正关心自己的无非就是眼前这两人了,自己没跟他们做任何商量,就贸然和庄子晟领了结婚证,这要从自己口里亲自说出来,还是很难为情。
说道跟庄子晟领证,完全源于能脱离林易阳的纠缠,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他林易阳还不足以撼动她,只不过是为自己找的一个托词罢了。
开始的时候,小雨只不过是想着找个机会脱身,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能出岔子,居然庄子晟有跟自己救命恩人一模一样的帕子,而此“晟”会不会就是彼“晟”,她一时也不好判断出真伪,当时对于十六岁的小雨来说,留给她的除了那个头戴安全头盔的人以外,就只有那块帕子了。而当看到一模一样的帕子出现时,可以想象的到,当时乔小雨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于是她自己做出了一个看似无意却是有心的决定。这样名义上不但还了林家的人情,还保住了庄、林两家的面子,而自己也可以寻根求源、顺藤摸瓜,没准儿就歪打正着了呢,正好也算了却了自己八年来的心愿。
如果庄子晟真是自己的命中注定,那么庄子晟爱不爱她,把她当做什么,她统统都不在乎,只要他是她的那个他,也算是以身相许,报答了他的救命之恩了,而对于她自己更是不觉得委屈了自己,可以说是心满意足,此生无憾了。
也正是在这种心理的驱动之下,她孤注一掷,把自己抛了出去。但是这些话她不能跟人说,还没弄明白之前她也只能装在心里。她不想让温姨母子替自己担心,可是自己说不清道不明反而就更让人担心了。
横竖都要面对,还是别让他们犯嘀咕了,于是小雨就把前因后果统统说了出来。她不敢直二人,低着头拨拉着盘子里的菜。
母子二人听完,温姨保持沉默,而刘大勇表现烦躁,跟馒头较上了劲儿,咬牙切齿的咀嚼着,“小雨这事儿你做的也太草率了,怎么能凭着姓林的胡闹你就跟庄子晟领证了呢?你这两年也没在国内,你是不知道关于庄子晟的种种,大家都在传他是男同,平常人都觉得恶心,你说他作为一个医生竟也有这样不堪的兴趣爱好,是件多么令人不齿的行径啊!”
“都只不过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现在有些人就是恨人有笑人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反正我觉得做医生的都是有洁癖的,不可能有那种嗜好。”小雨替庄子晟辩解。
“看来是一家向一家啊,也是,我们也只不过是听人家瞎说的,你不当真是最好的,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任谁也不能改变了,除了他庄子晟自己。眼看着这婚礼就到眼跟前了,我们只有嘱咐你多长个心眼,毕竟人家是大家大户的,礼仪多,规矩多,有什么不随心也是常有的,要懂得调剂自己。”
温姨稍加停顿,接着说道:“孩子,怎么说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心里自然不愿你受到半点委屈,但是人家的事儿也是由不得你温姨,办不得在自己家里,你一定要好好的,那样你的父母在天之灵也可以得到安慰了。”越说温姨越伤感,不由自己抽泣起来,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小雨听闻,也是难过起来,她是最看不得人家哭鼻子抹泪儿了,更何况温姨是为自己伤心难过了。索性就抱住温姨跟着哭了起来。刘大勇见此,懵了,这该如何是好啊?怎么就都哭起来了?我还烦着呢,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跟着你们一起哭吧,哎,我还是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疗伤去好了,顺便也找个背人的地方哭一鼻子,这憋着老难受了啊!
他想着便离开了家,自己舔试自己的伤口去了。
早就选好的黄道吉日,不会因为新娘子是谁而改变,如期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