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之进来愣了一下,还是直径过来,打横抱起了我,看见他略带怒气的嗔了七公主一眼,就往外走,晚秋已经开始抹泪水儿了。
姐们我的双手牢牢地握着匕首,可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掉链子,万一匕首掉下来,姐的活就算完了。
王敬之一边抱着我,一边安慰道,“若水,撑住,撑住。”又望着小斯道,“快准备马车,马车多垫上毛毯,越多越好。”
小斯看道满身“血迹”的我,一溜烟的准备去了。
牵来的马车,王敬之小心翼翼的把我放上去,“去仁福堂,快。”
晚秋在一旁拿着毛巾为我擦汗,王敬之直接拿过晚秋手里的毛巾,轻柔的擦拭着我的额头,开玩笑,姐们演技一流,双眼微睁,呼吸浅若游丝,双手紧握匕首的同时,指甲深深扣进肉里,痛的呀,姐们眼角溢出泪水来。
王敬之看着一路催促,马车快点,晚秋在一旁直掉眼泪,不停地忏悔着。
晚秋道,“都是我的错,方才七公主拉着姑娘你的时候,晚秋就应该拦住的,想不到公主如此刁蛮,白日行凶,都是晚秋的错,晚秋愧对姑娘,姑娘若出事了,晚秋就随你去了。”说着这傻丫头在我旁边跪着磕头。
我装作听不清的样子,勉力的伸出带着“血水”印记的手,蜻蜓点水的用指尖拍拍她。
我说,“不……怪……你。”每个字都说的吞声入气,只有字头。
马车一路飞驰,来到了仁福堂,姐又来了,看你们这群庸医这次要怎么把脉。
王敬之抱着我下了马车,同时吩咐道,“那我的令牌去请易二公子来。”
直接穿过前厅,到了内堂的一个单间,王敬之直接把我放到了床上,一旁还跟着三五个大夫神色慌张,显然这里的多有大夫都认得我,迟迟不敢上前,也对,哪个医生敢随便接诊明知道自己治不好的病人,不是砸自己招牌嘛。
一个老中医开口了,“请公子在外等候,姑娘身为女子,多有不便。”
王敬之出去前用力的看了我一眼,似乎那一眼就像最后一眼一样,想深深的记住我的模样。
这个三个老中医踌躇的看着我,坚定的说,“姑娘,等会我们就拔刀,你忍着点。”又跟一旁的药童吩咐道,“准备热水,棉布,剪刀,阵线。”
躺在床上的我,可真的给逼出了一身汗来,这他娘的下半场怎么演啊,拿剪子补一刀?还是打晕这几个人?
药童动作很迅速,一小部队的端进来一盆盆的热水,一应俱全的工具,老中医三人开了一个小型会议,每个面露艰难,最终商议出一个倒霉蛋出来给我拔刀。
一位老中医艰难的上前开口道,“姑娘忍着点,拔刀很快的,千万不要昏睡过去。”
我说,“别……别……你别碰我。”
被我这样一说,老中医又是喜又是忧的退开了两步,尽力保留着医者的心态说,“姑娘,这不能耽误,若姑娘不放心,老者愿医完姑娘后自毁双目。”
晚秋也跪在一旁,“姑娘,别犹豫了,要不晚秋给你拔刀吧。”又抓住老中医的手道,“大夫我可以的,拔刀我可以的。”
大夫们面露难色的望着我,我又望望晚秋,又望望大夫们,这他娘的要装不下去了,姐们这是拿床头的剪子补自己一刀?还是直接打晕所有人?
脑袋里不停地想着对策,这下半场要怎么演下去的时候,易落出现了,跟他娘的厕所送纸一般及时雨啊。
他一袭白色暗纹锦袍,衣袂飘然春风化雨一般的走过来,袖口带有斑点墨汁脚下夹着木屐定是在闲散作画就被抓来了,不见慌张却步履轻快的到了床前,所有人都让开位置给他,这样的人就像走哪自带打光板一样,光芒万丈。
易落直接拉起我的一只手,两根白皙又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打在我的手上,微微蹙眉,半响,开口道,“你们都出去吧。”
明显感受到大夫们松了一口气都出去了,特别是说要毁了双目的大夫,他们用逃离犯罪现场的速度离开了房间,晚秋就像看着救世主一样的崇拜眼神看着易落。
易落凉凉的说,“你也在外等候。”
晚秋道,“是。”她也出去了,顺手关上了房门,姐们看着所有人都出去了,屋内只剩下我和易落两个人,大为松了一口气,总算来了个救场的人。
这独角撑不起一台戏啊。
易落走到桌旁,开始写药方,姐们立马不乐意了,丢开匕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走到他旁边。
低头在他耳边说,“我没有受伤,那匕首是假的,我装的,别开药方了,好不好,我不想喝。”生怕外面的人听到,还用一只手护住嘴巴。
易落轻咳两声道,“我知你未受刀伤,只是你今日骑马了,身体有些受损,日后不要再激烈的骑马了。”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玉瓶,倒出一颗药丸。“把这个含在嘴里。”
姐们看着他有些不自然的说着,耳朵微红,这家伙不会是没碰过女人吧,咬耳朵都会脸红?
想都没想就把药放进嘴里了,我说,“好吧,那外面的人怎么应付?”
易落又说,“你且在这里歇着,后面由我处理。”
我安逸的躺回床上,“好嘞,让晚秋帮我换身衣裳吧,这太脏了。”
一切由易落解决,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就看见他往水盆里倒了一些粉末,每个水盆里的水都变成了鲜红色,还带有血腥味,我靠,这货化工学院出来的吧。
折腾了这么久,我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