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透支了所有的心愿,三个季节的冷预支给冬至,秋天的色彩开始从南方视线里淡出。香山红叶和燕山雪抵不上故乡的碧水白墙,一枚红果孤零零地挂在褐色的树干,寒水蒙烟,冬天持着冷色的画笔把北方的领地抹上了萧条的颜色。
那幅秋山草堂图把一片山水润成萧寒的色带挂在墙上,虽然是赝品却依然带着古朴的味道,冬天布局时,飘零的树叶成为T台的空秀。阳光投射枯枝上的红刺果被一双手采摘,虽然比不上三月软红的醒目,严寒嫁接的春风让所有的凉媚不再因今天而寒厉。
越过自己的冬天和你一起回到温暖的地方,北方的冷再也无法侵袭单薄的身躯。又是一个节气的重复,其实这个冬天不算冷,只是心情却无法和从前比较,接踵而来的圣诞节氛围不再热烈,敢念不敢提的往事就沉溺在文字的记忆里躲藏。那年今日的冰雪寒梅是一道渴望的风景,到现在只有一丝忧伤掠过后再无痕迹可寻。很多漂泊的苦难在今天回味,只是很多人都忘掉了一句话:好了伤疤忘了疼。
十年了,感叹时间的飞逝和青春的不再,时间超度了曾经的妄念,记忆也就如落叶飘过。你说总是梦到从前的日子,南方的雪一点也不次于如席的雪花,那时候可以在古老的街道和陈旧的院落堆砌一个雪城,而如今全球变暖,连记忆都不敢和季节交锋的时候,我们都老了。
这个冬天醒来的清晨,意外见到久违的雪花细碎铺洒在小区的树叶上,如此寒色和窗外的银杏彼此接纳。守着寒舍却不懂春天藏匿的语言,只是冬天的欲望收敛时,一只寒蝉也哑了声。周国平说:每个人的灵魂只能独行,如果我们都拥有独立的灵魂就不再受世俗左右,守望的距离和角度一旦被时间矫正,很多依靠已经不用冷暖来衡量。
避冷的心思开始滋生,南方的冬至就是此刻的向往,故都的秋和北方的冬连在一起横扫南北,一场雪的概念不再是南北之地区分的界限。送走秋天的心情和很多送别一样,谁能知道那些复杂的心境不能被语言细细述说。记得那年走失的亲人在决然后有很多偏激的挽留,都知道人生路上的几站路总有悲伤的不舍。我们都站在经久不散的风雨中跋涉,却真的难以用微笑送着季节里的人走向另一个路口。或者转角的夕阳袅袅的炊烟都是一段回忆,其中包括承受的岁月中那些无法言喻的忧伤都和眼前的风景结合后黯然的心情。这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疼和痛,只是在性格决定的优柔寡断中表达的方式各有不同。
很多告别都和心情有关与季节有染,当秋夏成昨,还要用记忆的悲伤挂在颦起的额头吗?时间的大幕一次次开合,这样的寒冷练就庭院中傲雪的梅。袖底清风眼角的失落把季节的眷恋和伤痛一一反复上演,却不知道冷暖的杀伐才是亲人之间无忌的言谈。那些入盏近茶的对视让梅色多了重彩,但不知道太多的希冀被一壶酒嘶哑后很多话已经难以说出口,挽留的希望染成泣血的梅花。风渐渐停了,冬日的温阳暖日融化这一场寒冷的凝霜,当一次告别饮尽乡愁,总有人度过这一季冷寒在新年的春雨中把快乐添加。
所有的不动声色只是因为懂得而慈悲,在雪地里乱了脚印的行踪把旧时的故事继续延续在未来的场景。在剩下的时间里等待春天的姹紫嫣红,那一树冰寒雪盖的鲜艳挂在希望的路口,在执手挽臂时并肩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