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安然无恙地经过了围子村、窝堡村、永盛隆村等偏僻的村落。我们安心地来到下一站——东伯村。
临近东伯村之时,我不知怎的,臂上的寒毛渐起,莫名地涌起不祥之感。因前方氤氲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势。
“停。”我下令道。队伍前进的脚步戛然而止。
吴克善转头问:“妹妹,怎么了?”
我蹙眉道:“心中忽现不祥之感,这个东伯村很不对劲。劳哥哥前往一探究竟。”以吴克善的才智与功夫,让他单枪匹马前去倒也放心。
“好。”吴克善下了马,“你们在这里等候,务必等我回来才能行动。”吩咐完毕,他便不再耽搁,径直前去。
我们提心吊胆地留在原地。海兰珠与雨晴双双握着我的手,给予我安慰。来到这个年代,我已做好了应对翻云覆雨的心理准备。我曾有过种种的担心,担心自己的身份被质疑、担心不能适应宫中的尔虞我诈……但从无料到会在出嫁途中出意外。
可等了半天,仍不见吴克善回来,我的担忧越来越强烈。偏偏这年头又没有手机,让我怎么跟他联络呢?
“哥哥该不会有事吧?”我双手分别紧紧握着海兰珠和雨晴的手,手心沁出了一滴滴的汗珠。而雨晴的手早已湿透了,她的担忧比我更深,但在海兰珠面前不好显露出来。竟看不出来,她这么沉得住气。
“不会的,哥哥智勇双全,绝不会有事的。”海兰珠安慰着我,同时也安慰着自己。
不知等了多久,吴克善终于回来了。他压低声音向我们道:“我进了村,看见村路两旁的草丛里埋藏了几个猎户装扮的人。我假装没看见,一直往前走,却趁其不备,匿在草丛中。我细心探听他们的对话,他们说:‘要拿本布泰的脑袋去见皇上。’还说:‘不成功便成仁。’。”他看向我,道:“显然他们是冲你来的。”
“这么说来,他们知道今日是我路过东伯村的日子,所以特地在那里埋伏,说明他们对我们的行程了如指掌。他们究竟是谁?”
吴克善若有所思,道:“我还看见他们的腰间挂了一块东厂的牌子,与上次抓到的东厂番子的牌子是一样的。”
“莫非他们也是东厂的人?王承恩必定是见上次派来毒杀我的太监没有回去,知道他一定是被我们擒住了,不得已再派另一批的杀手来趁我出嫁必经的荒僻之路一举得胜。好一个屡败屡战的爱国臣子。”
海兰珠闻言,惊慌道:“那如今该怎么办?”
我眉毛一挑,抬眼看向吴克善,道:“哥哥认为呢?”吴克善似乎也没什么奇妙之计,只淡定地道一句:“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要真的杀过来,我们与他们誓死对抗便是了。幸亏额祈葛有先见之明,早已遣了一拨侍卫来护你周全。”
我淡然道:“在没有万全之策之时,硬拼也不失为一计。只是在这大婚之日,动刀动枪,还见血光,岂不晦气?”
“莫非你有良策?”
“那我便说说我的愚见,哥哥斟酌着可行不可行,若不可行,只当闲话听之,可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