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澜雪看着他,不发一言,让人一看,只是满脸委屈,慕澜雨轻笑声,拉住她的手,嘴角含着笑道:“好妹妹,哥哥该打。”说着竟真的拿起慕澜雪的手自己脸上打,慕澜雪手臂一紧,从他手里争夺,自然知道他是吓唬自己,可心还是舍不得,毕竟他是爱护保护自己的哥哥,黝黑的眼睛瞪了他一眼,含糊的说:“我不怪你就是,你也是为我好吗?”
慕澜雨伸手摸了摸她尖尖的下巴,晃了晃头,“你又瘦了,你一天到底在琢磨什么?身子才是最重要,等会我让墨玉抓点儿药膳,改变膳食,好好养一养。”
眼睛一睁一睁静静的看着他,风度翩翩,不知愁滋味儿的他可是眼底透着无穷的自责,烦恼忧愁,是因为她吗?慕澜雪小声的问:“河西的事你做的吗?”此话一出,她才知自己问了什么?明明应该问的是“是否我让你自责,懊恼?”可是往往覆水难收,说出的话又怎能轻易收回,慕澜雪只能静静的等,等待下一秒。
慕澜雨深不见底的眼一惊,又瞬间恢复温柔,看着她,何时她的心思也如海底一般深,会想到自己?这几年,她到底经受了什么?足以让一个人脱胎换骨,既陌生又熟悉,眼眶下自责的心又变重,呆呆的凝望她。
门外端着燕窝的墨玉早在她问这一句话时停下了脚步,手没有推开门,而是右一闪,躲在了门外,时不时走过的侍女见她,只能默默行礼,悄悄的走过,小姐从何时开始怀疑他,墨玉从前到后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一点也不敢遗漏,可是仍旧没有想出到底哪一点让她怀疑到大公子。
慕澜雪露在外面的手不由的一颤,靠近右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他始终还是怀疑自己,自从回来后,熟悉的人有种陌生的东西,可那个人是他的妹妹,不容得他置疑,他选择完全相信,可又是那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何种陌生感在他的心里苦苦的纠缠,让他更加自责,懊恼这六年间他的妹妹到底经受怎样的苦难。
这一刻,万籁俱寂,房屋内,门外,目光呆滞,呼吸全无,凝结在这早晨雾蒙蒙的天空下。
仅存的一刻,此生已足够慕澜雪,慕澜雪,墨玉,三人一生难忘!
深入骨髓的东西,就算挖骨坟心,也是剔除不掉的。
“是哥哥在帮那个人,但血沫皇都的人不是哥哥,哥哥只不过让河西出事。”慕澜雨沉缓的声音响起。
三天,就这三天已足够那人消失灭迹,做的什么都没发生过,哥哥暗中帮助,难道又是因为我?
慕澜雪猛的坐直身体,双手握住他的手,再次问:“他是谁?是谁?”
慕澜雨听后,一动不动。
“是天翔哥哥吗?”慕澜雪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的问。
慕澜雨轻轻的闭上眼,你记得的始终就是他,你心里可有一点装着他,他为你做的何其多,一点都不比他少不比他差,这一次更是为你手刃万人,哥哥若不帮他,他的所有家人族人将全部死无葬身之地,你难道还想不到吗?